“我忍了足足六日,还不够节制?”
话说到这,他忽而剑眉微蹙,抱着裴妍上下审视了一番,倒把她弄糊涂了。
“旬日带你再找趟师叔吧!我听说别家女子的小日子没那么久,你怎么一来就是六日?忒长了些!”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
裴妍听不下去了,白他一眼道:“谁说女子的小日子时长都是一致的?我认识的女子,有时日短的只来三两天的,也有长的七八天的。各个都很正常,无非是干净的时间不同罢了。”
张茂摸摸鼻子,对女人的这些阴私事不是很懂。不过,他道:“那就问问师叔,看能不能把你的日子调短些。”
他的大掌抚上她柔嫩的脸颊,心疼道:“流这么多,难怪面上苍白呢!”
裴妍不忿地拍开他的手。他分明是嫌她的小日子碍了他的兴致。哼!禽兽!
未等反应过来,张茂已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
裴妍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领,却被他趁机低头吻住,唇齿纠缠间,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哎?那药膏还没抹呢!”裴妍欲挣扎下地。
却听张茂低声道:“总仰赖外物不是个事儿。好阿妍,今日先停一回试试。”
“可我怕疼!”
“我轻点!”
“信你个鬼!哪回不这么说!最后怎么推你都停不下来……”
张茂却恍若未闻,不置可否地将她轻轻放到榻上。
床榻微陷,玉席清冷,裴妍的后背甫一触上,便忍不住浑身一颤。
张茂莞尔,替她捞过一侧衾被,垫在腰下。“还凉么?”
裴妍红着脸摇头,讷讷道:“一会不热就不错了!”
张茂嘴角噙笑,欺身而上,单手一勾,裴妍的腰带就轻而易举地解了下来。
夏日本就穿得轻薄,裴妍虚罩在外头的绡衫早在挣扎中落地。如今,松垮的襦裙欲坠未坠,漏出一侧光洁的肩头。她本就生得极白,一截雪肤仿如上好的和田白玉,诱人得紧。
这样得天独厚的美人儿,无一处不勾人,怎么生的呀!
张茂眸色转深,按捺着欣赏了片刻,旋而俯身吻上她的脖领,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忍冬香气,意有所指道:“阿妍莫怕,再小的缺隙,撑到如今,也该大些了。”
这话好不害臊,听得人想啐他一口!
室内并未熄灯,案头明灭的烛火将二人的身影交叠在墙上,忽长忽短,影影绰绰。
藕荷色抱腹早不知去向,裴妍染着豆蔻的指间掐着他的后背,浑像溺水者抓住一截浮木。
杀红了眼的张茂忽而停了下来,额角沁出的汗珠滴在她的锁骨上。他撑起上半身,借着烛光打量她的表情,喘息着问:“比上次好些了么?”
他的眼神炽热,好似燃着一团火,烧得她浑身发软。
裴妍咬着唇点头,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颤颤巍巍,将落未落,犹如晨起荷叶上的新露。
张茂用拇指轻轻拭去那点湿意,眸中神情莫辩,他忽而想起白日的事——司马毗觊觎又如何?这是他的阿妍。只有他可以见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亦只有他,可以让她似哭似笑,动情至极……
屋内的动静渐渐大起来。守门的容秋赶紧给一旁的听雨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离主屋远一些,免得他听到不该听的,又往她身上揩油!
听雨却趁机将她揽在怀里,到底偷偷香了一口……
第106章 怨别自惊千里外,论交却忆十年时 怨别……
随着成都王与河间王相继离京,齐王也窝在府里养伤,之前热闹的洛阳城一瞬静默下来。
也是在这样诡异的平静里,琅琊王一行踏上了东行之路。
清晨,东阳门外十里亭。
七月流火,晨风中没了伏天的郁躁,隐隐夹着一丝凉意。
裴妍拢了拢身上的披帛,静静地等在亭子里,看着张茂与司马睿、王导一行作别。
忽然,一个三四岁大的胖小子闷头撞到了裴妍怀里。
裴妍赶紧将他扶住。这才发现,竟是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娃娃:皮肤如雪,大大的眼睛,亮盈盈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碧色,鼻梁高挺,垂髫黑中带黄,发梢微卷。
她有些惊奇——这孩子,莫不是有胡人血脉?
小家伙抬头看了看她,不仅没哭,反而咧开小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肉手扒着她的襦裙,将大大的脑袋再次埋进她的怀里蹭了蹭。
“阿绍,怎可浑闹!”琅琊王妃虞氏赶来阻止,并派乳媪将孩子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