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笑得释怀：“业务做得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事业，我不想给乔薇做嫁衣，我想出去闯闯，再说了，追不上我喜欢的女孩，还不能逃离这片伤心地？最初你砸了我一次，后来我又砸了你一次，算扯平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林染也报以了一个温暖的笑颜：“是，很开心认识你，祝你前程似锦。”
乔扬被她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逗笑，张开双臂绅士地抱了抱她，却并未搂紧，很快放开：“行，以后有机会来找我玩。”
“好。”
司机适时过来提醒：“三小姐，该出发了，老太爷已经在等了。”
林染颔首，转身准备上车，乔扬忍不住再次叫住了她，眉目间涌过一丝忧色：“染染，你和沈教授……”
时隔多日再听人提起这个名字，林染心口一窒，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回应：“既然他选择了乔薇，我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放心。”
乔扬明显松了一口气，挠着头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乔薇会找你茬，没别的意思，你能想通就最好。”
他顿了顿：“另外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林染平静地看着他，冷风似是吹红了男孩那双晶亮的眼睛：“染染，我们分手吧，你自由了。”
“谢谢，”林染淡笑着点头，上了车，朝不远处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的男孩挥手，“一路顺风。”
车窗缓缓升起，她靠在汽车后座，努力压住突如其来的泪意。
不知是孕早期受激素影响，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还是因为瞥见了乔扬眼底隐忍的泪光，林染看着身后逐渐缩小的身影，好像看到了一段时光遥遥远去。
他们都在跟她告别。
而她，也该长大了。
第103章 胃里一阵翻滚
林染的车还没开进程家庄园的大门，就见到前面那辆劳斯莱斯旁围满了记者。
沈宴川坐在后座，冷冷睨着车窗外兴奋攒动的人群，冰凉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他们都是你找来的？”
知道瞒不过他，乔薇也没打算说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宴川，这段时间你一直没露过面，听说你会回外公这边陪老人家过年，这些记者都想来采访你。”
“今天家宴，你招来这么多媒体，是想采访我，还是借机曝光你自己？”男人平直的声线依旧没有温度，“乔薇，我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你别太做过分。”
车厢里开了暖风，却依旧冷得人脊背发寒。
乔薇双手在衣袖里攥得很紧，“沈太太”的名头确实给她带来了诸多艳羡的眼光和事业上的便利，可她却连沈宴川的行踪都一无所知。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声线已经能听出些不悦：“我是你太太，就算我想让媒体拍到我们同进同出的画面，有什么问题？”
“你是吗？”
沈宴川沉沉的目光压过来，乔薇一时心里一凛，对这个男人天生的畏惧感让她舌头都打了结：“我……我们签了协议的，你也默认了……”
欲望是无止尽的，她名利双收之后又开始觉得不甘于这个虚衔，如果真的能和沈宴川领证结婚，她能拥有的又何止眼下这些？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沈宴川心里还装着那小丫头罢了。
只是有件事她始终没想明白，以沈宴川如今的权势，要想压下某些舆论简直易如反掌，又怎么会因为害怕林染被那段视频损伤声誉，而愿意一直跟她维持这段所谓的“婚姻”？
不管如何，眼下的结果对她而言都是有利的，只不过……
林染一日不消失，她这个位子就一日不得安稳。
乔薇很好地掩饰住了眼里的愤恨，连忙改口试图挽救：“宴川，这次是我莽撞了，可人都已经来了，你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
她讨好地去拉他的衣袖，可沈宴川已经冷脸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没耐心再听她多言。
程家的保镖及时上前隔出一条路来。
一群人扛着相机，簇拥着那个过分耀眼的男人往庄园里走，他脊背笔直，步伐沉稳地迈上台阶，挺拔的身形将肩上那件黑色大衣撑出了十足的气场。
乔薇只好小跑地跟上，一改脸上愠色，笑容温婉大方地向大家打着招呼，镜头转过来时，她又赶紧贴在了沈宴川的身侧。
“三小姐，您要下车吗？”
司机一声询问打断了林染的出神。
林染从不远处那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上收回了视线，轻轻摇头：“不了，直接开进前院里去吧。”
他们的热闹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她一直不太舒服，只打算过来跟老爷子拜个早年，就回澜心公馆去收拾行李。
其实她也订好了机票飞欧洲，设计学院那边已经给了回复，只要她过去通过了入学考试，就能分配导师正式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