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来。”
林染:“……”
他们住的是玻璃屋,三百六十度的玻璃穹顶也足以望见那片美妙绝伦的夜空,可显然,此刻谁都没心思再往外看。
壁炉里燃着火,室内暖意融融,宽软大床中,林染被他控在身下,悠长的深吻缠绵而动情,贴身衣物件件剥落,爱欲的阀门轰然倒塌,一发不可收。
可不知为何,她忽然像喘不过来气,胸口憋得发慌。
她忍不住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灼热的吐息,伸手抵住他下压的胸膛,眉头轻拧:“等下老公,我有点不舒服……”
沈宴川眼底翻滚着浓重的欲色,强抑着沸腾到头顶的气血,撑起上身,给她多些呼吸的空间,哑声道:“怎么了?闷到了?”
林染摇了摇头。
可刚一坐起来,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侧过身子,紧掩着唇,止不住地想吐。
见她这副难受的模样,沈宴川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拿了睡衣过来盖住她莹白如玉的肩背,浓眉担忧到蹙起:“吃坏肚子了?水土不服?我去找医生。”
他正要起身,被她一把拉住。
等那股不适稍微缓过来一些,林染一脸赧然地望着他:“现在哪里有医生,我才想起这个月生理期一直还没来,我可能是又……”
四目相对,沈宴川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懂了她未说完的那半句,淡声笑笑:“怎么会,我每次都做了措施。”
但他的笑意里却没剩多少底气。
他依稀记起前不久有一次小橙子溜进了他们的房间,从床头柜翻出那一盒东西,花花绿绿的,都挨个拿了出来摆在一起玩,还被他罚了面壁思过十分钟。
难道她玩着玩着不小心在哪戳了个洞,玩出人命来了?
心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沉默良久,几乎同时无奈笑了出来。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新生命又隐隐多了一丝期待。
那晚他们什么都没做,第二天就匆匆回了国。
心疼林染孕早期身体不适,原计划年前举行的婚礼,沈宴川也命人删去了许多繁琐流程,等胎象稳定,推延至了年后。
好在林染创立的那家名叫“青川”的设计公司已初步走上正轨,运转良好,短期内不需她继续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们的婚礼没有邀请任何媒体,低调而私密,仅在至亲好友见证下,完成了这个神圣而庄严的仪式。
礼成相拥亲吻的那一刻,唯独程淮生坐在台下哭得最大声,还挨了老爷子一拐杖,呵斥他别大庭广众丢程家的脸。
可老爷子慈爱地望着聚光灯下苦尽甘来的一对璧人,明明也眼含泪光。
那日,京西程沈两家的官网头条都挂上了一则最新发布的资讯。
很简短,只有三行,却十足庄重。
“初春佳期,新婚喜日。”
“沈宴川携妻林染,敬告亲友。”
“余生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所有漂泊,都终止于你我重逢的那一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