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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一身轻(33)

朱妙心里想象相思减肥后的程小奇,约会的事情脱口而出。程小奇并没有立马答应,还是在求证爱的问题。朱妙很干脆的将谈话结束,不愿听程小奇磨蹭琐碎。

还没等来例假。例假不来,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朱妙除了烦躁,不再充满恐怖,她早就懂得如何收拾怀孕的后果,打算索性在这个安全的时间段和程小奇再次见面。

第十九章

林芳菲已经知道方东树上机场接了一个女人回来,女人是何人,接了又送到哪里,暂未了解详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然而,她嫌这“很快”太慢,她想立即知道一切。几件事撞到一起,她心里麻麻乱。报社存亡与否,不重要,林芳菲最担心的是,她所吃的广告回扣,会是致命问题。她知道有关部门的作风,要么没事,要查,陈年旧事,鸡毛蒜皮,都将一一记录在案,那可真有点“秋后算账”的恐怖。方东树是否和她过性生活,也不重要,她最担心的是,他瞒天过海养小老婆,开小灶,大隐隐于市,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前些天圈子里传出消息,本区副区长与结发妻子生活已有十年,十年来只零散的回过旧家,纯是遮人耳目,其实早在别处另筑佳园,于一个更年轻的女孩子,早过起了比正常家庭更正常的日子。

她喝点水,平静了呼吸,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转到窗边,问有什么新情况。聆听了一分钟,然后说跟紧点,一定要拿到证据。挂了电话,她又拨过去,说:“还是见面聊吧,红云山后背,半坡亭。”

穿了毛衣毛裤,林芳菲由细葱变成大蒜,不过因为要挺冬,失了新鲜水分,白处不白,嫩处不嫩,绿和白都在朝米黄里赶。脸上到还光滑,脖子上的箍一个接一个,一圈深一圈,目光总是越人肩头,落在别处。心上搁着大事,又似是债一身轻。方东树在别的女人面前,再骁勇异常,也终会落到她这个精明猎人的网里。

下午五点钟,林芳菲出了办公室,戴上墨镜,驱车至红云山,把车开到半山腰停好,过荔枝林,爬碎石阶梯,也无心欣赏脚边美景,林中鸟鸣,一口气到了山顶的雕塑公园。由于天冷,且是上班时间,山顶没有几个闲人。她张望一周,摸出手机打,便看见许知元身穿红色运动服,边接电话边走过来,也戴一幅墨镜。树林里没有其他人。连鸟也没有,两人点个头,在一棵榕树下的石桌边坐好。榕树的须幕帘般的垂在空中。许知元的头发很长,远看如榕树须披在身后,身体如枝杆挺拔。

“辛苦你了,这是十分重要的消息。继续讲。”林芳菲带了两支矿泉水,递过去一支。

“那姑娘应是北方人。眉清目秀,身段也好。”

“他们见面,情景如何?”

“看不见,方东树一直在车里,那姑娘径直走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一丁点都没看见?你觉得两人关系是否正常?”

“那姑娘面色安静,有回家的感觉。对了,她上车门的时候,手护了一下肚子,似是怀有身孕。”

“怀孕?明显?”

“看不太出来,感觉是。”

“后来?”

“我跟丢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

“我看你熬了不少夜,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一万算本月薪水,提前支付给你。记住,水涨船高,你的酬劳与所获消息的重要程度成正比,它会是薪水的双倍,甚至更多。”

“林姐,你不吝金钱,只为得到真相。若真是那样……坏的结果,你怎么办?”

“没有答案给你。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生活变得糟糕,你还是根源。”

“和我有关系?”

“他早就知道了。不肯宽容。如果是你,如果你爱你的妻子,是否会原谅她?”

“我想……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林芳菲真想听许知元果断的说“会!”,他吞吞吐吐,令她大为受挫。

“对了,你一定要搞清楚,他与这么一个女人的关系。”林芳菲将朱妙的特征十分仔细的描述了一番,许知元点头称是,觉得那是个漂亮女人。

“她叫朱妙。”林芳菲突然说出一个名字,目光紧咬许知元。

“朱妙?!”两个音节从许知元嘴里滚出来,他根本控制不住。

“你认识?”林芳菲的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

“噢……不,不认识,名字太熟了,不是给你们报纸写专栏的吗?”许知元不是处男,应变能力也早不一样了。

“是她。”

瞑色入侵,渐渐朦胧的四周,隐含倾诉的欲望与秘密。

“我要你搞清楚,这个女人,现在和哪个男人来往。”厌倦感与疲惫感这两只百足虫子在林芳菲的心里头爬。

“你……怀疑她与方局长?”许知元稳住自己。

“我缺的是证据。”

“林姐,你很累。不如算了,由他去。”

“不,我得求个明白。”

“明白了又怎么样?折腾自己。”

“你还没结婚吧,当然不会懂。”

“是。不懂。”许知元本想说结了婚都和你们一样搞斗争,也太恐怖了。

“在谈恋爱了吗?她肯定很不错。”

“还行,走一步看一步。”

“本市的吧?哪个行业的?我看看和你般不般配?”

“外地人。”许知元回答谨慎,不愿透露朱妙地半点信息。朱妙已经知道他和林芳菲的那点烂事,没有必要让林芳菲也知道他和朱妙地关系,于是含糊过去。林芳菲也不好多问,毕竟和许知元主要是“工作”关系,先前的男女关系已经过期,再拿来用,只会丢尽老脸。于是起身道别,原路返回。许知元则在山上晃悠一圈,朱妙是否与方东树有一腿,想半天,没法下一个可能的结论;想到未来的钞票,心里有点激动。林芳菲似乎不是一般的富有,出手非常大方,他暗中期待接下来所获的“消息”,会十分“重要”,最好是那姑娘就是方东树的情人,并怀了他的孩子,事情复杂的超出任何人的估算。许知元摸摸兜里硬硬的一叠钞票,简直比自己硬起来还要爽心。不过,朱妙若真与方东树有一腿,就不妙不爽了。暂且按着不提,且秘密观察她。许知元迅速变作一个红球滚下山坡,消失在荔林中,随后又从荔林中滚出来,一直滚到马路上,滚进一辆的士,往三米六公寓方向开过去。

许知元心力七上八下,感觉十分别扭。朱妙与林芳菲的老公是不是有一腿,林芳菲想知道,许知元更想知道。他把林芳菲的疑团吞进肚子里,打算不动声色的揭开这个谜底。

朱妙收拾东西正要去机场,见许知元风风火火,如烈焰般腾地在她面前燃烧,恍惚间以为发生火警,吓一大跳。

“你来干什么?”朱妙以夸张的气愤掩盖自己内心的龌龊,事实上她是见到许知元后,才记起正和他赌气那码事。许知元道:“我送你去机场,你疑心病太重了,自我闹腾不说,也折腾我。”朱妙一听,气消了一点,不过仍是不愿松嘴,说:“不用了,你又没开车。”许知元笑道:“你看,还是嫌我穷吧?不用多久我会赚一笔,买辆车当你的司机,或者你当我的司机。”朱妙白了他一眼,心里受用,觉得他不象是搭了别的女人,倒是自己想暗渡陈仓,便假装心软气消,接受了他的拥抱,同意他打的送她去机场。许知元要就地弄她一次,说一个星期会熬坏人。朱妙没心情,且想着搞程小奇这个初男的可能性,不说沐浴熏香,至少也得净身几日。许知元憋得难受,不好发作,说你好好玩,不许乱搞艳遇。朱妙说我跟谁乱搞,没有感情的爱我做不来,不象某些人。许知元道,你看看,又胡乱猜疑,没有感情的爱,我也做不来。朱妙笑道,要让我逮着,立马和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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