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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命(岳飞重生)(56)

但总体来说,秦桧虽然风光,说到底还是被赵构利用了,因为皇帝自己是不能明着说要和谈的,需要找人来替他说。

而秦桧自己也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力主和谈,并十分主动地替赵构挡悠悠众口,挨千古骂名,换来的是功名利禄,权倾朝野。说白了就是两人的利益交换。而他晚年,赵构眼看着他不行了,就立马撸了他全家的官职,找了个替代者来帮自己打成和谈,轻而易举,这也说明了秦桧他不过是个棋子而已,到底还是玩不过皇帝。

讲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说明一下,我这文里面的赵构和秦桧的关系,也是会按照这样来的。我大概不会把秦桧写得多么牛逼,他就是一个听主人话的狗的形象,特长是极擅长揣摩主人的心思。

并不是要洗白赵构把他说的多么精明多么高智商,而是我个人觉得他虽然胆小懦弱,忠奸不辨,但在君王权术上还是很精明的。

☆、第二十五章:金国来使

【第二十五章:金国来使】

岳飞闻言抬眸,同赵构对视了一刻,眼中波澜涌动,却也很快归于平静。

他再度垂下眼,轻笑了一声,面容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半晌之后,低沉着声音,缓缓道:“待到山河已定之时,臣于官家而言已然再无用处,官家未必当真还愿意将臣留下。”

实则他原本想说的,是“官家未必还容得下臣”,但想了想,终归是没有说破。毕竟人心变化太过莫测,前世今生,过去未来,没人能妄下断言。

赵构面上微微露出讶异之色,半晌后笑道:“留不留,朕心中自是有数。”

岳飞没有继续同他争辩,只垂眼淡淡道:“一切自然全凭官家所愿。”此时此刻,他还看不出赵构对自己是否已然存有杀心,故而说什么,都为时太早。

听出他话里的敷衍,赵构轻笑一声,也没有点破,只负手回了身,徐徐踱开几步,口中道:“既然你如此执意,那么这些赏赐,朕便收回。”

岳飞拱手长揖,“谢官家。”

赵构听他答地如此之快,不禁皱了皱眉。待到岳飞已然告退行至门边,他才忽然道:“你便当真连一分一毫……都不肯欠朕?”

岳飞脚步顿了顿,回身拱手道:“臣能有今日本已深蒙皇恩,不敢再求更多。”

他话语里暗含的讽意让赵构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摆手道:“罢了,退下罢。”

*****

不出几日,韩世忠也返还朝中。

同岳飞一样,他以及军中部下也不同程度地得到了擢升,暌违多日后子再见,韩世忠眉目里满是风发意气,大力拍向岳飞的肩头道:“当年我便看出你小子分外有能耐,如今看来,我眼光果然不错!”

岳飞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笑了笑,道:“金人不过是因了内乱而暂时退兵罢了,这般……实则算不得大胜。”

韩世忠皱眉打量了他半晌,笑道:“你分明比我还小上十来岁,怎么看着却比我还老成不少?人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来愁明日愁’,行军在外,许久不曾痛痛快快地饮酒了,今日难得相聚,你我兄弟二人且痛饮一杯,其余的,暂且抛在脑后罢了!”

岳飞应了他的话,二人对饮数杯,然而杯酒如喉,却并没有酣畅淋漓之感。

放下酒杯,他沉吟半晌后,低声道:“韩帅,依你之见……金人之后的动向,将会如何?”

韩世忠见他并没有喝酒的兴致,便也放下了酒杯,叹道:“金人此番退得仓促,并未达成犯我中原的目的,想来没有那么容易便罢手的。”

岳飞颔首,若是换做前世,以他对完颜宗弼的了解,怕是也会如此断定。只是,如今他重获一世,知道新帝完颜亶的性子,便也能基本断定对方下一步的走向。

加之此时秦桧的南归,更让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他不怕金人来犯,毕竟金人来犯,赵构无处可退,只能抵抗。

金人向赵构提出“和”这个字,才是岳飞所真正忧心的。作为武将,他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然而战争是否开始,决定权却远不在他的手中。

故而方才问韩世忠的那问题,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沉吟半晌,岳飞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若战,我等自当奉陪到底;可是,如若金人提出求和,依你看,官家会如何应对?”

韩世忠显然是有些意外,闻言皱了眉,道:“金人若当真提出求和,便只能说明他们新帝登极,朝局不稳,无心作战。我等正好趁其薄弱之际,发兵北上,直|捣|黄|龙,岂不快哉?!如此中兴的良机,官家又岂会白白放过?”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岳飞有过的想法。自己当年便和韩世忠一样,曾经十分笃定,几乎理所当然地以为,身为一个帝王,捍卫自己的疆土,保自己的百姓,是毋庸置疑。

可他们都错算了赵构的心思,怯弱狭隘的心思。他并无勃勃的野心,甚至连收服故土的勇气也没有。他所要的,不过是偏安一隅。

为此,他可以牺牲黎明百姓,可以尽弃天家尊严。

今生的赵构,是不是依旧会如此?岳飞思量许久,依旧无法揣度出对方心内最真实的想法。

故而面对韩世忠的话,他没有说什么,只笑道:“韩帅所言极是。”

*****

地牢里阴暗潮湿,处处充满着腐臭的气味。

门外出现了两道身影,在外面明光的映照下,影子被拉得斜长。

他缓缓地走了进来,似是被里内的气味呛到了些许,抬手我了拳,放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几声。

“官家,您千金之躯,此处实在……”在前面领路的狱卒迟疑了片刻,道。

“没事。”赵构收回手,拢进衣袖中,苍白的面色在一半落在阴影里,一半被明光点亮,神情冷淡,没有丝毫感情在其中。

踩着湿滑的地面,他在狱卒的带领下,徐徐来到一间牢房里站定。

此番他遭遇浩劫死里逃生之后,曾大赦了一次天下,故而这关押死刑犯的牢房里,此刻已然空空如也。

除了面前陷在阴影里的那一个人外。

“把牢门打开。”赵构朝那模糊不清的影子看了一眼,随即转头吩咐狱卒。

狱卒本想劝阻,然而看到对方冷冽的神色,自知说了也是白说,便依言而行。

“人怎么样?命还在吧?”赵构没有立刻进去,只是看着大开的牢笼,对狱卒发问。

狱卒道:“已然按照官家的吩咐,隔几日便喂了少许稀粥和参汤,命吊着,气息却很微弱,怕是只剩了说话的气力。”

“很好。”赵构颔首,“你退下罢,在外面后候着。”

狱卒见牢中年人已然虚弱得远远伤不了官家,便也放心地离开了。

他一走,空空如也的整个地牢里便登时陷入一派沉静,除却轻微的呼吸声外,几乎听不到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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