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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话相思(11)

有时候他恨不能让全天下都看看被自己逼至如此境地的胤禛,让全世界都是知道,他是自己的人。然而转念一想,他却宁愿自己独占这一切。

此念一出,小腹便是一阵灼热。胤禩忽地抬起对方的下颚,急不可耐地狠狠吻了上去。

胤禛吃痛地随着力道仰起脸,唇齿纠缠间,却感到一枚药丸渡了过来。略一犹豫,用舌尖接过,咽了下去。

很快,便感到一把火在体内燃了起来,身子也跟着瘫软了下来。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覆上了自己,湿润的气息喷薄在耳侧,低低地说着什么。

“四哥,你这模样……很美……”

“四哥,你应该早知道,我自小便对你……”

“四哥,这一幕,以前只在我梦中出现过,而现在……”

“美梦成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自己也忍不住YY了一下,但这文不是父子啊它真的不是!!

P.S.我最近也算是比较勤快了吧,留个言把大爷们。看我真诚的双眼( ⊙ o ⊙ )

7

7、【零柒】 ...

二月,康熙帝摆驾南巡,途径杭州,四月便到了江宁。

此时江宁正值春暖花开,温润宜人的天气。胤祉坐在马上,遥望四周,见周遭皆是一派“小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心下不由感慨:淮南气象,当真与北地不同。

午后时分,抵达江宁织造曹寅的府邸,此处已是第二次作为康熙帝的行宫了。一进府邸,便见院中大大小小跪满了下仆。而康熙今日似乎兴致颇高,只道这巡游在外,不必如此拘谨,便摆手示意平身。

为首之人便是那江宁织造曹寅。他闻言起身,同随行的众皇子大臣一一请安。胤祉在京都便曾听闻此人之名,只他素爱风雅,学识在翘楚之列,栖身于江宁这风物浩然之地,官名同文名倒是同样响亮。今日见了本人,倒着实一副风流儒雅的形容。

“车马劳顿,大家便先下去各自休整罢。”康熙笑道,示意众人散了,随即转向曹寅,顿了顿,道,“曹寅留下,带朕到这四处转转罢。”

“是。”曹寅同他对视片刻,随即弓身走到一侧站定。

“皇阿玛,儿臣也正有此意,不如带上儿臣一道罢。”胤禩闻言忽然道,他是头一次江南,话语之中满是兴奋之意。

此言一出,几个年幼的皇子纷纷表示赞同。

康熙却笑道:“你们若有意,叫府中人带你们去。跟着我这皇阿玛,又哪里玩得自在。”

皇子们闻言,便不好再执意下去。曹寅见状连忙吩咐下人待命,用膳之后务必听命于诸位皇子。

待人身边只剩得一个李德全之后,康熙才转向曹寅,犹豫了片刻,才问道:“这些年……他一向可好?”此时开口,话语之中已尽是毫不自觉的柔和之意。

曹寅却不答,只是笑道:“皇上何不随我同去看看?”

*****

晚膳之时未归,只道带人去了别处转悠。众皇子围坐一桌,只笑道皇阿玛径自抛下他们,径自玩乐去了。随后却也三两成群,结伴着去城中热闹之处转转。

胤祉喜静,便未曾同他们一道,晚膳之后只是留在府中翻看随身带来的书卷。

一看便是几个时辰,再抬眼朝窗外望去,但见已是月上柳梢,华灯初上之时。胤祉忽地起了性子,便独自出了曹府。

曹家乃是江宁大家,富甲一方,这府邸坐落之处本就分外热闹。入夜之后,门前秦淮河的两侧,花灯酒肆愈发是热闹非凡,歌吹管乐沿着水面漂过整条河。

沿河而行向西而行,灯火渐至阑珊,而当空的皓月,却是愈发清明彻亮。胤祉在河畔立定,仰头望了望,忽地想起一人。千里外,素光同,不知他是否也在看这同一轮中天明月?

而这时,身后却响起“吱呀”的开门声,声音不大,然而在这僻静之处,却是分外明显。胤祉回身望去,见两人相携着从灯火昏黄的门内走出。

然而及至看清了其中一人,胤祉却是霎然愣住。

“阿玛?”

康熙亦是怔了怔,道:“你如何在此?”

胤祉这才意识到自己似是窥见了什么秘密,便垂下眼道:“晚膳之后随处走走,不想在此遇见阿玛……”说到末尾,声音不觉低了下去。

“这位……想必是三阿哥罢?”而此时,一旁的人却插言问道。

胤祉听那声音轻缓中透着温润,不由怔了怔,方才回道:“正是。”

“这秦淮河越往东越是热闹,而偏生往那僻静处走的,想来必是天生喜静之人。”那人闻言径自笑道,“素闻三阿哥博古通今,今日一见,实乃万幸。”

胤祉闻言,仍是如堕云中,不由抬眼望着康熙。然而不及开口康熙却已然走过来,拍了拍他肩头,笑道:“罢了,让你见了也算是天意。此事,且进屋说罢。”

小屋陈设简略,却处处透着清雅。

胤祉抬眼环顾满架的书卷,看了看背身翻着书页的康熙,末了终是将目光落在对面那人的身上。

那人一身石青色长衫,年龄同康熙相仿,面目清俊,眼光里时时透着温雅柔和。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平添了几分荏弱之感。

胤祉满心疑惑地看着对方,及至触及了对方腰间那块玉佩时,才忽然一怔。那玉佩同康熙随身不离的那块一模一样,上面刻着的乃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七个字。

一瞬间,御书房墙上挂着的图幅,偶尔出现在康熙案角的词集……许多东西浮现在脑海,化成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

胤祉再度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对方,许久才不可置信道:“你……你是……”

*****

“太子?”

胤礽回过神来,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朱笔,转过头看着索额图,笑道:“外叔父来了。”顿了顿,收了笑意,压低声音道,“事情查得如何?”

“回太子,”索额图走到他身边,亦是低声道,“臣已查明,大学士余国柱、户部尚书佛伦近来频频出入纳兰府,应是不会错了。”

胤礽点点头,面上并未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道:“那这些人便不可轻视了。若抓到什么把柄,立即告知我。”

“是。臣已派人严加注意。”

“除此之外,其他朝臣心思究竟如何,能探的,便尽量探明。”胤礽顿了顿,补充道,“此时皇上不再京中,乃是最好时机,不可错失。”

“老臣明白。”索额图应道,随后很快告退。

胤礽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奏折,重新拿起朱笔,却只是用力握了握。

几年之前的自己,大概如何也不会料到会有今日。原以为自己既然坐了这太子之位,登上那九龙宝座,便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只可惜,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皇阿玛也许并非原以为的那般,会一直站在自己身后。

他会质疑自己,也会将给予的一切空手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