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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公子(18)+番外

“无妨,”雷无崖却微微笑,“你也知道,我有的是耐心与恒心,嗯,常人说的固执。”

萧染也轻笑:“好,既然话都挑明了,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确实当你是朋友。但你也看见了,所有我的朋友都自觉与我保持三步以上距离,我想你也应该──”

雷无崖反而上前一步:“不虚伪的萧公子,果然满身是刺,但即使这样,我也会紧紧拥住你,绝不放手。”

“嗟,”萧染扯扯嘴角,“那我还是批上虚伪的外衣吧,免得伤了你。”

“不用,”雷无崖说,果然弯腰抱住了萧染,头放在他肩上,轻轻但坚定地,“伤了,才会有痕迹。”

“小染,金老叫──”辛妤停在门口,声音戛然而止,“‘换药’也不关门?”

雷无崖才脸不红心不跳地放开萧染,开始收拾。

萧染挑眉:“关什麽门?大男人还怕被人看了去?”

“呵呵,”辛妤捂嘴轻笑,“金老叫你们去大堂,他有东西送你的。”

“哦,是什麽?”萧染问,“难道是银票?”

“连我也保密呢。”辛妤笑答,“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来。”

“好。”

雷无崖收拾好了,萧染也已穿好了衣衫,看著他,小叹一口气。

“怎麽了?”雷无崖问。

“没什麽。”萧染说,然後转身率先向房门走去。

追就追吧,等哪天真地烦了,凭他的能力,还甩不掉一个雷无崖?

“你们来啦?”金银在大堂等著。

“金老有什麽大礼要给我的?”萧染笑问。

“区区薄礼,不足挂齿。”金银笑,“你也要离开了,在这里这段时间我也没帮上什麽大忙。这个是我刚从一老损友那里搜刮来的丹药,由数种药材制成,可调内伤,祛毒素,必要时还可保住心脉,延一时半会儿心脉。你带著,可能用得上。”

“太贵重了。”萧染正色道,“金老留著以备不时之需更好。”

“我不像你,在外四处冒险,一个闲在家的老头儿,只会浪费。”金银笑。

“不是我乌鸦嘴,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金老,谢谢您的好意,萧染也不多推辞,这药我取一半您留一半便好。”萧染说。

“这样也好。”金银也正色道,“萧染,凡事你别跟我客气,要说我这条命也是当年你救得的,救命之恩,怎麽报都不为过。”

“金老您严重了,”萧染笑道,“是金老您福大命大,而且眼界清明,试想当时除了您,世上还有谁会相信一个小毛孩子的话?”

“当年你八岁,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定非池中物,必会有所作为,老头子没有看错,哈哈!”

雷无崖虽不甚理解他们所说的事,但大概与二十年前金银悄然隐退有关。那时萧染刚好八岁,他也才九岁出头。

好想知道萧染的出身,萧染的过去。

“对了,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去杭州了。”辛妤接话道,“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京城去。”

“也好。”萧染回答。

“早知道你嫌弃我碍手碍脚了。”辛妤半开玩笑。

“哪有,我是真地感谢你们的关心和帮助,但你也知道,我最不愿的就是你们因我而惹上麻烦。”萧染真诚回答。

那总是搅和的雷堡主呢?辛妤心里偷偷笑,却也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小染你总是这样独来独往,也不是说这样不好……”金银笑叹,“但有个伴在身边也有照应才好。”

“独自一人的话,除去自己都是敌人,更能放得开手脚。”萧染答,“至於那个伴,不是还没有碰到吗?”

雷无崖心中紧抽一下。

“你啊,”金银无奈笑道,“也罢,早知道说不过能言善辩的萧公子。好了,今天老头子在会仙楼摆了一桌,算是给你们饯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月上中天,凉风习习,萧染端著一壶酒,准备趁夜偷尝,来到後院的一座凉亭处,便看见已有人更早便来占了位子。

“萧公子?”小柔扬起好看的秀气的眉毛,有些惊讶,看见他手中的酒壶,了然。

“咳,这里面其实是水?”萧染眨眼。

“哦,半夜口渴了?”小柔也不揭穿,跟他一起装。

“嗯,睡不著。”萧染上前坐下,“你呢?”

“房里有些闷,出来吹吹风。”小柔答。

萧染没有带酒杯,就著壶嘴喝了一口:“世事果然无常,短短时间,就发生这麽多的事。你在庄麒那里过得怎样?”

“很好。”

“为什麽要自赎?”

“因为钱存够了。”

萧染笑:“以前给你钱你还不要。”

“当然是自己赚的钱花著才有乐趣。”小柔回答。

“那庄麒都派些什麽事情给你做?”

“比如,跑腿。”

“……”萧染微微头,“你这人呐,一向冷然,不知世上有什麽能激起你的兴趣来。”

小柔侧首,脑中浮现出一个穿白衣的慵懒蜷在贵妃椅上的男人的身影,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正喝酒的萧染,暗叹,大概过不久也就会被这情报头子探知了吧,他对梅有兴趣,哪怕只有一丝一厘。

想了想,美丽灵巧的少年还是开口:“你不能把责任都推给雷无崖。”

萧染顿住喝酒的动作,挑眉:“有吗?”

“他是虚情假意没错,但你,虽是真心,但也把自己的心包裹得太严实。”小柔说。

“哦?”萧染挑起嘴角,“难得你开金口评论。”

“萧公子的能耐,那麽呆那麽蠢的男人,十个你也能搞定。”小柔淡淡说,“不要说什麽‘关心则乱’,你根本就是不相信爱情。”

萧染挂起淡淡的笑:“我是不相信,所以把自己困住了。”

“他没发现真正的爱与心意,你也没发现,所以,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你受的伤,有一半是你自己找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但没没有到认定终生的地步。所以跟他去了雷堡,想著换一种生活方式也好。後来却莫名限了进去,我也很迷茫挣扎。他心中的是别人,我很难过。他的虚情假意,让我很是不甘。”萧染有些黯然。

“萧公子你说得夸张了些,还是那句话,”小柔却说,“你只是,不相信你自己的感情。”

萧染不再言语。

“很多事情,你何尝想不通。”

“……果然,你是最冷静的人。”萧染淡淡笑道。

小柔不置可否。

“那麽,你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呢?”萧染歪头问,“不怕我报复?”

“随便你。”小柔仍旧不动声色,“我只是关心你。”

“好吧,”萧染叹气,“对了,你最喜欢吃梅子,是吧?”

“没错,”小柔抬头看看天,“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你也少喝点早点去休息吧,很多人在关心你。”

“好。”萧染无奈状,“果然还是在雷堡开心,至少不会到连酒都不能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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