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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占本纪(502)+番外

「我……我不怕。」少年淡淡一笑,剑尖已滑至小腹:

「要是不怕,为什么抖得这样利害?」少女吸了口鼻气,抿实了唇仍道:

「我不怕。」这才发现嗓音也跟著颤抖起来。少年低低一笑,笑声中尽是不怀好意,蓦地举高剑尖,作势往少女心口刺去。月影低呼一声,忍不住缩紧五官,却听叮的一声,剑锋不偏不倚贴腹擦过,竟钉入身畔花桌。还搞不清状况,忽觉身子一轻,人已给少年抱了起来:

「你……你作什么。」没有问句的抑扬,少女很难得的发了问。少年笑容更暖,轻道:「你已经死了,我刚才杀了你,死人是不会问问题的。」少女挣扎著想摇头,无奈浑身仍旧酸软,只得认真眨了眨眼:「我没有死,我还活著。」少年忍住满腹笑意,食指轻点她鼻头:

「那也没差别,反正我终究会杀了你。」少女神色稍和,这才恢复原先的木头脸:「原来如此。」少年终于憋笑不住,边笑边道:

「不过既然迟早都要死,怎么样都没关系了,不是吗?」

「你又想做什么?」见少年抱著自己便往大床走去,月影总算学会问人问题尾音要上扬,少年一本正经地扳起脸孔,将她轻轻枕上chuang头,低首竟往她脸颊上吻来。少女唬了一跳,女人的本能让她顿感不妙:「你……」少年不去理他,顺势在床沿坐下,十指滑过少女宛如幼儿般滑嫩肌肤:

「我说过了,我要你,你不懂那意思么?」月影双唇苍白,冷淡地道:「我不是东西,不能要。」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低首咬了她一口,稚嫩面颊上红印登起:「我不能要你,但可以吃了你。」少女一呆,随即抑不住地颤抖起来,显然把他的话往正向解:

「你要吃我?」少年忍笑忍得辛苦,几乎得内伤,好容易正色道:

「对,我要吃了你,连皮带骨吃乾抹净,你可不要喊疼。」说著指尖滑过她锁骨,单手撑住床槛,竟当真就著颈子轻咬起来,咬得虽不算深,却足让少女胆颤心寒,不多时后颈满布齿痕:

「你别怕,放松点儿,闭上眼睛。」少女大力摇了摇头,声音已微带哽咽:「我不要,你不可以吃人。」少年忍俊不住,温柔地在她小巧耳垂上轻轻一啮,低声道:

「你别担心,被我吃掉很舒服的,只要你乖乖配合,不定你下次还求著我吃你。」

女孩「嘤」了一声,显然浑不同意少年论点,半晌已泪水盈眶。由于全身酸软,流泪也没得擦,只得任由它爬了一脸,少年俯首轻吻,温柔地替她舔去泪光,这举动撩的月影一颤,哭得更起劲了,摇著首只是乱动。少年几次轻薄不得法,只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哭成这样,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你……你混帐……」恐怕是女孩这辈子所能骂出最高程度的脏话,足可剖析心中之恨。见少年伸手解她胸衣暗扣,少女终于一脸绝望地闭紧双眼;少年两手一摊,往床榻上一坐,改抓住女孩手腕,笑嘻嘻地支颐跨过她身躯:

「好嘛,既然你不爱我先吃了你再杀,我两条路给你选,你喜欢我边吃边杀,还是杀了再吃?个人比较偏爱前者,后者触感稍微差了点……」

话才说一半,女孩早「呜」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毕竟从小受训,月影即使落泪也是一脸木然,少年看著有趣,偷著在她唇上轻沾一口,只觉无甚女儿香,倒有股清淡的檀木味,该不会这杀手当真是人偶罢?抚著她额前秀发豪想,虽然不是木匠的料,少年仍忍不住拆开检视的yu望。

「没关系啦,很多女孩第一次都像你那样哭,结束了就黏得跟什么似,倒换成我欲哭无泪了。嗯?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第一次?那正好,我也不是第一次,个人从来不在乎这个,毕竟穿过的内裤和新内裤各有各的乐趣……」

忽略少女的再抗辩,要论临床经验丰富,少年大约可做月影的三代祖师,嘴上叨念著任何一个国家皇储都不该出口的话语,手部动作却成反比俐落,女性衣物里堪称最难对付的夜行衣被他三两下征服,只馀青葱色的兜衣遮蔽身躯。肌肤比脸蛋更加雪白,惯于运动更让月影多了几分闺阁女子没有的紧实弹性,少年怔怔地只是看,反倒让女孩更加害怕,挣扎地瞥过了头。

「看著我。」

著魔般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少女反射回首,双臂分按床头,少年的阴影压过少女;一头长发比女子还柔和,瀑布似地垂落月影赤裸的胸脯。由于从不在乎猎物长得是圆是扁,月影第一次正视少年清俊的五官,意识到对方年纪相仿,举止也不如想像中粗暴,女孩不由得一呆。

指尖自粉颈绕过胸口,再从胸口滑至下腹,少年的五指彷佛灌注魔力,挑得少女四肢百骸一阵酥麻,指腹抵达细致的大腿内侧,少年如愿以偿地听见少女如猫般微不可闻的呻吟;唇舌渐渐乾涸,素来对自制力自豪的少年也惊于她的影响力,凑近耳畔的嗓音微显沙哑:

「我的精卫,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小鸟。」

指尖随话声移动,顺著肌肤曲线往里探访,正为女孩忽转急剧的吐息陶醉,冷不防下腹一痛,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女孩凝聚毕生愤怒的背水一击连少年也吃不消,抚著胃部淌起酸水来。正不知发生什么事,月影动作比他更快,三两下抄起少年床榻配剑,连衣服也未及夺回便指向他咽喉。

「咳,喔……好痛,你……到底是怎么……」紧急往床里逃躲,虽然搞不清状况,少年也知道情势有变,吃惊地抚腹仰望,躲不过女孩狙击的范畴,少年索性听天由命。

举袖抹净唇上馀痕,少女神色木然,张口唾去一枚银光,少年登时了然,原来职业刺客早有准备,少女口内藏有各类药针,如此只要口舌不麻痹,随时可以解毒脱困;不禁暗叹马有失蹄,早知道就不要浪费时间作前戏,粗暴一点现在已然得手,这回当真是栽了:

「我明白了,是我输了,你杀了我罢。」

第六折鳳翔九天中

见女孩持剑颤抖,双目冰寒如霜,少年反倒很平静,凝视咽上剑刃半晌,仰首闭目待死。忽地一阵风吹来,被蹂躏泰半的画纸落入床头,少女容颜已被墨渍污染,少年婉惜地端起抚拭:

「画再怎么上乘,也没本人好看,人物像就是这么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艺术,你说是吗?」

「你……明明功夫高得很,昨晚寿宴那时……为什么……不杀了我?」

装作没听见少年临死感性,女孩剑尖抵得更紧,迫使他抬起头来。少年举高双手,仰头倚在枕上,目光仍不离月影面庞,半晌淡然一笑:「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liu,俗谚不是这样说么?」眉间闪过一丝怒意,少年喜出望外地捕捉对方难得一见的表情:

「我问你话,你好好儿答!」

少年又笑了一阵,这才轻轻道:「你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杀你。」少女怒叱一声,把剑一抛,大镰不知何时又具现掌上:「你不杀我,我就杀你!」说著挺镰疾刺,少年无心闪避,只是睁眼凝视著她,目光炽热而坚定,少女竟被她逼得一退,持镰的手僵在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