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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日记(9)

不是也跟女孩一样,每个月……都会有痛苦的那几天吧。”

“死三八!”志麻趴在小桌上气得青筋直爆,“你不闭嘴会死啊!我哪里痛

关你什么事!”

“喂!杨志麻!我是关心你哎!”小兰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药,“啪!”的一

声放在桌子上说:“喂!要不你吃我的药好了,很有效哎,我每次难受吃它就过

去了。”

“死三八!你什么意思?”志麻使劲捶了一下桌子,“谁知道你里面装了什

么?我才不要吃你这种女人才吃的药!”

“喂!杨志麻你别狗咬吕洞宾!”小兰也怒了,“蹭”的一下站起来。

“好了!都别说了!”突然棋的声音怒气冲冲的响起来,吓了小兰一跳。志

麻咬住嘴唇,趴在桌子上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棋。

从上车开始,棋除了和他点头致意以外,根本没理过他,一直在专心看自己

手里的书。志麻怀疑,昨天棋是不是根本没认出他来。他带着那个盖住半张脸的

面具,虽然说了话,但昨天那种情况下,他的嗓音早就变得和平常完全两样了。

就在志麻还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棋突然抄过桌上的水杯说:“吃个药还能

吵成这样,你们烦不烦啊!”说完就径直走了。

小兰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改不了她多话的性格:“喂,芝麻,棋被你传染

了啊!他今天一直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跟平时都不一样。”

志麻没理她,默默的佝偻在窗边。

棋虽然是个任性不节制的人,但脾气却向来很好,很少见到他发火。志麻咬

咬嘴唇,今天棋的心情果然一直不好,是昨天的原因么?

但昨天的受害者,怎么看都像是他才对。志麻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痛,但是

他绝不可能现在扑到棋的怀里,就像小兰在猪头怀里那样撒娇的。

这么想来,身为一个男人还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东西。志麻看着很快就回来的

棋,硬生生的往桌子上放了一杯水,然后拿起小兰的药。

“呐,这就是普通止痛药,芝麻,你放心了吧。”棋看着药瓶说。

“看见了吧!杨志麻。”小兰趾高气扬的晃着腿,“还说你不是狗咬吕洞宾!”

志麻张了张嘴,刚想骂那个三八几句,突然一阵头疼,连带的全身都难受得

蜷缩在一起。虽然看起来他和刚才的姿势没什么不同,但志麻低下头抿起发白的

嘴唇的样子还是没逃过棋的眼睛。

“陆晓兰!你少说句话会死是不是!”棋怒气冲冲的瞪了小兰一样,立刻让

她闭起嘴,抓着猪头的胳膊,眼眶里立刻浮现出一层雾气。

“喂,吃药吧。”棋拿起水杯和药片,看着志麻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药片,又

抬头说,“小兰,你去坐猪头腿上,我坐你们那边,让芝麻躺一会。”

“哦……”小兰乖乖的拉着猪头站起来,看着棋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来,继

续看书。

他这算是关心吗?志麻疑惑的吃下手里的药,躺在椅子上。

火车晃来晃去,他的头躺在椅子上,也晃来晃去。棋的眼在小桌上方若隐若

现,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在他手里的书上。棋的眼神很认真,志麻想,他用那柄

西洋剑挑开他裤子拉链的时候,也是这么认真的,只不过那时候他的眼里还带着

不可救药的情欲。

真怀疑小兰给他的不知道是止痛药还是安眠药,志麻想。虽然火车座位一点

也不舒服,但一直看着棋的眼睛,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痛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慢

慢开始打架,然后模模糊糊的,似乎棋会偶尔抬眼看下他。

好像有些担心,有些懊悔,是他又开始做梦了么?恍惚中,志麻慢慢的阖上

眼睛,陷入这两天来第一个深沉的睡眠。

“喂!起来了!”

志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看到棋的脸:“嗯?这么快就到了?”

“是你睡的太沉了。”棋直起身子,转过身去拿志麻的书包。

“是哦。”志麻偷偷看了一眼棋,揉着眼睛说,“我有没有……打胡噜?”

其实是想问他有没有说梦话,志麻有点脸红,刚才做梦,好像他又梦见棋了。

“没有。喂,车上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你了。”棋背起书包转过身,向志麻

伸出手,“赶快走吧。”

“哦……”志麻拉住棋的手,一下坐起来。

“啊!痛痛痛!”志麻刚坐起来,就觉得本来已经没有那么痛的腰突然僵硬

起来,“你等等,我的腰……很痛!”

是他看错了么?棋不耐烦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愧疚,让志麻愣在椅子上。

他果然知道,自己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吧。

“喂,你能不能走?不会是睡觉睡的吧。”棋抿了抿嘴,弯腰把志麻扶起来,

“火车的椅子会好睡才有鬼,你忍忍吧。”

“嗯,那个。”志麻推开棋,扶住身边的椅背:“我还好,自己能走,你先

下去等我吧。”

这么亲密的和棋接触,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志麻觉得这简直就是在不断提醒

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么威严的棋,那么性感的棋,那么温柔的棋,那么可怕的棋,转头就走的

棋。志麻使劲摇摇头,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一边努力提醒自己,不管是哪种

的棋,都是属于那个疯狂的晚上,不是属于这个车厢里。

而他这么想的时候,身体却突然腾空。志麻吓了一跳,忍不住抱住离自己最

近的物体,低低的叫了一声。

“我啦,没什么好怕的。”那个物体突然出声,志麻才发现抱起自己的,自

己抱住的物体,是棋。

“我又不是女生,你抱我很尴尬呐,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志麻有些不

好意思,但又不是真的想让棋放下他,于是只好嘟囔着,手里不很坚决的推着棋

的胸膛。

棋皱起眉头,看着志麻变成粉红色的耳尖不耐烦的说:“你逞个什么强啊,

车厢里都没人了,照你的速度走哦,搞不好真的要跟着车坐回去了。”

“哦。”志麻低下头,偷偷的扬起嘴角。在棋温暖的怀里,志麻感觉身上的

痛,似乎都变成了一种飞扬的,熟悉的晕眩感。

昨天晚上,棋吻着他,抱住缠在他身上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晕眩。不同的是

他们的身体之间没有隔着好几层布料,就像今天的他们的距离,虽然彼此贴的很

近,但却隔得如此之远。

志麻挪了挪,靠在棋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衬衫上。

然后不知怎么的,志麻的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渗进他靠着的胸膛中。

2000年8 月25日另一个城市的天空也是一样的淡蓝

我已经很多天,很多很多天没再见过他了。也许是我那莫名其妙的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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