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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20)+番外

“不错吧?”随便笑着放开她,收回枪,“明天去楼下重新挑把手枪,不要用他们那种长的。”

蔡雅被他圈住这么一下子,又被他温实的手一握,一张脸红成颗桃子,根本答不出话,只支吾着,低着头。

随便也给反应过来,尴尬地退后一步,道,“我下去守夜,你们早点睡。”

“哟哟哟~”随便一走远蔡致和爆头就在后头怪叫着起哄。

“干嘛!干嘛!”蔡雅手忙脚乱去拍他们俩的头,“瞎笑什么!”

“大便!不公平!你那枪我都没用过哪!”爆头一边躲着打一边高喊着。

走廊尽头的随便笑笑没答应,径自下了楼。

夜晚的楼道黝黑,他没有点蜡烛,沉稳地一步一步踏下去。走到楼下会议室里,轻轻地开门,侧身进去,寻了个桶装水的空桶,将旁边几个喝到用到一半的水桶和水瓶子,挨个倒了一些进去。集了大概小半桶,就拎着往外走。

“碰当,哐。”

结界发出滋滋低响,蓝光泛起一阵,慢慢退去。

“……嘲……”

“在啊……”低声自言自语地喃着。

他点起一根蜡烛,映出地上的两只丧尸尸体。内脏都被掏了空,躯干吃去一大半,剩着四只断手断脚。

屋子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蹲下去边将蜡烛立在地上按稳,边笑道,“怎么还剩着?没胃口?”

“嘲……”身后那影子焦躁不安地在屋内走动着,随便伸手去拦,却差点被咬上一口。

“哇,差一点啊!你可真狠,”笑,“待在这里憋得慌?”

他说着,又注意到什么,略皱起眉头抚上对方带了血的额头,“不是让你不要乱撞吗?”

“……”

叹气,“来,我给你擦擦身。”

拧水声。布制品在皮肤上缓慢轻柔地拭过。

“等会去楼上坐坐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呢。而且那两个小鬼都不会过来。”

“……”

“怎么手上也弄伤了?唉,不是跟你说过,你这皮肤又长不回去。你要是哪天肉都掉光了,成了骨头架子可怎么办?”

“……”

“呵呵,”圈搂住身旁的黑影,把下巴抵在对方肩头,一边擦着那只皮肤青白、筋肉隆起的手,一边继续道,“那以后跟你上街,还得防狗。哈哈哈!”

没有人回应他的冷笑话,昏黄黄的屋子里只荡着一个人的笑声。

“你……见过莹莹?”

“……”

“莹莹说她见过你。”

“……”

“什么时候?你以前……白天也出去过?”

“……”

“你是……真的听不懂吗?”

“……嘲……”

总部还是没有回复。戎子心情烦躁地把“仓鼠”塞回包里,丢在床边。扬起的风弄得床头柜上的蜡烛狠晃了好几下。

谷梁米坐在地铺上,早已睡得口水滴答,所幸有拱成堆的被子围着,跟个金字塔似的,再怎么睡也不会倒下去。

他还发着低烧,脸颊红扑扑的,梦的内容看起来很不好,因为不仅红扑扑而且还皱巴巴的。

戎子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有给他把脸踩扁了再用熨斗烫平的冲动,从背后抽了块枕头砸过去。

“扑!”

“啊?谁!丧尸来了!”

“……”黑线。

谷梁米挣扎了会儿,迷蒙蒙看见戎子一张黑脸,“戎戎?”

“疼?要换药吗?”他昏沉沉爬起来,裹着被子往这边挨。

“不换,”戎子把他的手挡回去,“把蜡烛吹了,上来睡。”

“咦?”还昏昏的。

“快点!”

“哦……”谷梁米眼睛都睁不开,哪有力气再琢磨,一脚把蜡烛蹬倒,就着裹着被子的粽子造型往床上一拱,脸朝着戎子的方向,头蹭到枕头就又开始睡。

“敢压到我的腿你就死定了。”听得耳朵边上冷冷的声音。

“哦……”什么话都听不大清楚了,支吾着继续睡。

“我是怕你病死了发臭才让你上来的,明天烧退了给我下去……”那声音还在响着,越到后头越遥远。

谷梁米呢喃着胡乱答应着,沉沉睡去。

夜深深深深。

被谷梁米烫烫的呼吸烤着脸侧,戎子直到意识模糊几乎入梦的时候才想起一件事情,今天又没写日记。

……

“随师傅!随师傅!!!”大清早的又是女人惊恐的叫喊。乓乓的拍门声。

谷梁米猛然惊醒,迷糊糊睁眼,正好对上近在咫尺一双刀子似的眼睛,杀气凛然。

“谷,梁,米,”眼前这张脸咬着牙说着。“把你的脚拿下去!”

谷梁米大惊着听话地往后退,其实哪里只是脚,他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还是裹着厚重的被子压的。往后退的动作大了些,直接翻到床下去了,哐当砸出声巨响。

“你没事吧?”挣扎着从被子里脱出身来,头还泛着晕,谷梁米忙又爬回床上。

一掀戎子的被子,裤管上已经透出些血迹,把谷梁米给急得,手忙脚乱地就去扒人家裤子,“痛不痛?还有感觉吗?”

废话!没感觉不就废了!“走开!”戎子又气又怒地喝着,拍开他的手,“我没事,还不去看看外头怎么了!”

“哦!”跌跌撞撞跳下床去开门。

女人的声音更清晰了,惊得都有些变了调,“随师傅!”

“随前辈在下面守夜!”谷梁米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跑过去,“怎么了?”

“阿贵不见了!”

怎么又一个!这一吓够呛,谷梁米忙带着她跑下楼去找随便,被惊醒的众人也都跟着,浩浩荡荡十几号人,拿枪的拿木棒的拿铁铲的,一边在各楼层喊着那个失踪的孩子的名字一边跑下去。

跑到一楼会议室,却是随便在里头蹲着,正给那叫阿贵的小孩剥一根火腿肠。

一大人一孩子给哗啦啦全副武装涌进来的众人这架势吓了一大跳,表情一致地瞪圆了眼睛,随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尧浅倩神经一松下来就开始掉眼泪,扑上来抱着阿贵就说你这个坏孩子不是叫你不乱跑云云,抓起人家小手一翻开,就狠狠地拍下去。

那孩子被她打得手心通红,又不敢缩,呜哇哇也哭起来,直喊着老师我错了。

“别打了,”随便忙过来拦,解释着,“是他饿了才跑下来,被我看见。没出什么事情,下次我们留些吃的在上面就好了。”

尧浅倩被他抓了手腕,看着那孩子红红的手,也再也打不下去,抱着那孩子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不听老师的话,啊?为什么不听老师的话……叫你不要乱跑了!叫你们不要乱跑了!要是又出事怎么办……呜啊啊啊……”

一群孩子都围上去,摇着尧浅倩的衣角,尖尖细细的声音都喊着老师不哭不哭。

“怎么了!”戎子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谷梁米咚咚跑过去,“你下来干什么?伤口不是才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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