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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者(23)+番外

这是他夜夜都在想的人,醉了总能看见就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就在他身边,还能看见那么一个形状优美的背影。

盯着那段白看了不一会儿,披狼很是悲凉地发现,自己起反应了。

不禁黑了脸低叹,大有一掌拍死自己的心。他一生种种极尽丢脸之事,都是与这人在一起时发生。

行过听到了叹息声,微回了头道,“怎么?睡不着么?”

“唔……”后面的声音模糊。

“我也睡不着,”行过一边翻身一边道,“外面太吵……咦?你头埋在被子里做什么?”

“别靠过来!”瓮瓮的声音。

行过委屈兮兮地往后缩了一点,被人当成不能接近的脏东西的感觉毕竟不好,想了想道,“哎……难道你还记恨那天晚上的事?放心我真不会对你做什么……”

披狼心里吼老子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再说你又不是美人。”行过后半句已经出来了。

披狼猛扯了被子瞪着他。

“耶?不是,那什么,你也挺好看的啊,你瞧你瞧,高大帅气!”行过被他火腾腾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安抚,“我只是说我对男人不感性趣,你放心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行过只觉得披狼脸色更难看。

两人分头又继续睡。不多时行过那边均匀呼吸声响起,倒是披狼本来在船上昏睡得就多,此时又心猿意马尽想些乱七八糟之事,又要强压心中□,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合了眼。

早上醒来时,更觉悲凉——也不知是夜里冷还是行过的习惯,后者此时半个身子趴在了他身上,一手环着他的肩,而他则是搂着对方的腰。再来个早安吻就可堪称完美。

最悲凉的是——他此刻被行过压着,某个非常有精神的东西正好贴在对方小腹,正硬得很实在。并且在他睁眼见到行过近在咫尺那张妖孽的脸之后,肿胀得更加实在。

披狼在心中呻吟了一声,不堪地闭了眼。

正这时行过迷迷糊糊睁了眼,张嘴发了个“美”的开头,披狼生怕他又一个“美人”出来影响自己一整天的情绪,连忙喝道,“看清楚!”

行过给吓得退了一退,眨眨眼看清楚了,有些慵懒地笑了笑,“小狼啊……”

披狼自觉别过头不去看,他前头在船上折腾了那么些天,经不起失血了。

接着只能感觉到行过先是蹭动了下,还没把身子挪走,就先呵呵的低笑,觉得好玩似的,声音蛊惑,压得低低的,有些调笑味道,“小狼……你硬了哦?”

披狼黑乌乌的脸色中顿时渗了片惨红,脑中一时轰鸣,正想不出反击之词,就感觉行过挪了挪身子,在挪走前又先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来咦了一声,道,“哎,我也硬了。”

的确也有东西很实在地抵在披狼大腿边上。

“……”

“耶?小狼,你又流血了!”

“……”

来个雷劈死这妖孽吧!劈死算了!要不劈死老子!横竖劈一个!老子受不了了!

……

“嗵!乓!”

来接行过的黄衣的小女孩远远地望见小木屋后头土粒飞溅、树影摇晃、椰子不断扑拉扑拉掉下,似有人打斗,快步跑近却只见行过一个人站在几颗东倒西歪、或倒或断的椰树前,正拍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一地的破烂椰果,隐约斑斑点点的血迹。

“先生!这……”

“啊,”行过喘了口气,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我习惯早上起来练功。”

黄右四下看看,并未发现什么,虽然狐疑,也只能道,“先生……您不要弄出太大动静,会被人发现。”

“下次会注意了。”

“先生,您肩上……”黄右突然惊讶地示意行过肩上破了的衣衫口子里往外渗出的血。

“哎……被‘树叶’擦到,小伤罢了。你等我去换套衣服就走。”

“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

两个人边聊边往木屋正面走,及时藏去树上的披狼只能黑着脸瞪着行过的背影,一边扶着自己又被扫了一拳、钝痛不已的腰。

行过走了几步,回头来望了他一眼,眼神颇是委屈:男人早上起来那样很正常嘛,我不过说说实话,你害什么羞。

你给老子去死!披狼瞪回去。

……

首领因故领船出海,主事营里并无多少人在,处北的议事堂门帘紧封,悄无人气。

但保夕集团的小姐、现任首领的亲妹妹炼西,已经在冷冷清清的堂中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端正正坐在堂下其中一把椅子里,两手轻轻搭在扶手之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

瘦高的青年笔直地站在她身后,脸上戴着一张纯白面具,一手按着腰间一柄细长的刀。

见黄右带人进来,她站起来,脸上现出笑容,两个小小浅浅的酒窝,让她本就年轻的脸更显得稚气甜美。

但眼中深深浅浅,藏着外人看不清的心思。

她向来人点点头微弯腰一礼,示意一边座椅,“先生请。”

裹着斗篷的行过往椅子上坐了,接着牵唇笑道,“好久不见,西西。”

“是啊,”炼西点点头道,“上次见面时,家父都还在呢。五年前家父临走时,还念着欠您的一颗夜明珠。”

“后来你找到,给我送来了,”行过道,“几年了,一直没来道声谢。”

“家父遗愿罢了,先生不必在意,”炼西有礼地笑着,“不知先生这次来所为何事?”

行过笑了笑,抬手缓缓拉下了帽子,眼角飞扬的眸子光芒流转,看着炼西的眼道,“上月在你手底下打捞起一座沉船,除了大量的宝物,里头还有一块特殊的石头……”

炼西原本淡定笑着的脸陡然变了色,眼睛睁大,掩饰不住的惊疑之色,呆了一会儿才愕然道,“……此事连我大哥都不知晓,先生您远在大陆,是从哪里听说?!”

“你放心,并不是从你的人泄露出去的,”行过道,“这世上有鸟儿的地方,就有我的眼睛。”

炼西叹道,“先生果然消息灵通,难怪家父与您做了多年的买卖。只是……为了打捞这条沉船,我自己反而先沉了两艘船,只一艘幸还,那石通体俱黑、寒冷彻骨、煞气非常,像是个不祥之物……”

行过的表情凝重起来,“煞气非常,寒冷彻骨?你确定?”

“亲眼所见。”炼西道。

行过的眼中泛起丝异样的情绪,一直淡淡浅浅的笑收了回去。

他似在努力回忆些什么,别了头看向地面,脸上表情已有些不稳,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开口时声音比平时还更低哑一些,甚至沙哑,“这快石头我要,你想换什么?”

第 15 章

屋子里头被早上起床时那场打斗弄得再次凌乱破落,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行过径直从坏掉的桌椅残骸上踩过。

他将自己那带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旧背包翻出来,也不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包,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已经翻毛的包面上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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