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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了一个怂货(出书修改版)(9)+番外

他爹有他这睥睨天下的一半气魄,绝逼是中国区总经理。

这过山车我以前坐过,其实还好,三个大环圈之后面向山边大俯冲一段,再转了两个圈,就差不多了。

转到第二个圈上,连后面的几个男生也开始尖叫起来,楚虎蛋还在那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来!再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以后不是天煞魔星就是天煞呆逼。

及到后面对着大山俯冲的时候,一车人吼得我耳朵都发麻!唯一没嚷嚷的就只有我和唐晓。

我最近几年为人憋屈,不爱瞎吼,喜欢咬牙强忍,而唐晓……出乎意料地沉稳。从头到尾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简直要令我刮目相看。

等车子停下之后,所有人都嘻嘻哈哈地往外走。我刚要笑话他没上车之前装模作样,就发现他满手背都是青筋,侧脸惨白。

“唐晓?”我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我急忙给他抠开安全带,手刚扶起他肩膀,这小子仰天翻了个白眼,往我怀里“扑通”一栽!

“唐晓!”

……

工作人员不让他同学背他,说会压着胸腔不好出气。本来说要找个担架给他抬出去,我嫌慢,一鼓作气把他横抱起来,就近运到了入口处的沙发上。

几个工作人员开路,一群学生挡在周围护送,无数游客参与围观。唐晓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重得跟真狗熊似的,抱得老子一把老骨头咔咔作响,嘴角直抽。

你小子这颗小心脏到底什么材质做的?!不是拎着板砖一揍五吗?!不是一句话把熊孩子吓哭吗?!结果坐个过山车还能吓晕啊?楚虎蛋那熊玩意儿笑得嗓子都哑了,结果你给吓晕了?!

我真是刮目相看!

游乐园里的医护人员暂时还没过来,几个工作人员对着唐晓又掐人中又拍脸,楚虎蛋在旁边蹦来蹦去地瞎支招,“人工呼吸!叔叔给哥哥人工呼吸!”

呼你毛蛋!怎么不叫你佩佩姐姐去呼!

最后还是个老员工,找了杯冷水,哗啦一下泼唐晓脸上。他打了个哆嗦,皱着眉头把眼睛睁开。

我站得近,他一睁眼就看见我,傻不啦叽地呆看了好久,然后才病歪歪地说,“……帽子。”

帽你妹!怂玩意儿!

幸好是没出事,不然我能内疚死——刚才哄他上过山车的正是我。

再带你这种怂货出来玩,老子跟你姓!

之后一行人只能分成两拨,其他同学去玩什么高空坠落啊大风车。我和佩佩带着楚虎蛋和唐晓,两个熊玩意儿,去动物乐园看熊。

楚虎蛋要先坐旋转木马和碰碰车。

我对佩佩挺歉意的,“太麻烦你了,虎蛋缠着你不放。”

“姐姐我要坐那个黄色的大马!”楚虎蛋抱着她大腿。

“没事啊,学长,我很喜欢小孩的,”佩佩笑嘻嘻的。

唐怂货在旁边插着饮管闷头喝甜汽水,从“帽子”之后他就没说过话。

佩佩带着楚虎蛋上旋转木马,我跟唐晓站在外面围观。这怂货咕咕地把汽水喝完了,然后开始嘎吱嘎吱揉塑料瓶。

“好点儿没有?”我问他。

他被我突然说话吓得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突然转身跑了。

我很无语地看着他跑到远处垃圾桶扔了瓶子又低头跑回来。

他像是筹备了一路,粗着嗓子特简洁地说,“好!没事!”

“……”

你刚才跑过来跑过去的是在路上练习说话去了吧?

之前喝饮料的时候手还发抖呢!

我伸手摘下他帽子,歪头仔细看了看他死死垂着的脸,“你脸色不对劲,去坐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热狗还是鸡腿?”

他垂着脑袋摸钱包,“都,都行。”

我把他钱包挡了,去给他买了鸡腿和热狗。他挑了热狗,我就把鸡腿留给楚虎蛋。

游乐园里东西真他妈贵得呕血,一根鸡腿顶老子五包泡面。回头得让楚虎蛋他爹请吃饭。

他闷头吃热狗,一只手还死死抓着他的帽子,好像那是什么抵御外界的屏障一样。狠吃了几口就被呛住了,我把新买的一瓶水拧开递过去。

“谢……咳……”他呛着说。

“行了,吃吧。”

佩佩跟楚虎蛋在旋转木马上冲我招手,他们排队又玩了第二轮。

唐怂货闷头把一整条热狗吃完了,又二话不说把楚虎蛋的鸡腿给吃了,喝了半瓶水,打了个饱嗝。然后他就好像复活了一样,突然跩得要死地粗着嗓子问说,“你下部戏什么时候?”

“嗯?”我刚给近处一个小丫头捡了气球,还没反应过来。

“你最近还拍了戏吗?什么时候上映?”

“七夕吧,”我说,已经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了。

“首映礼会不会在我们市?你去不?”

“不知道,”我说。这戏就年前拍那部,历史戏,结局挺惨烈,我穿着破衣烂衫躺在尸堆里,也算死之前有个大特写了。

当然我不是那种演普通尸体的群众演员。就一无关紧要的小配角,主角的跟班儿,前后可能有个十分钟戏份,如果没被剪。

“《绿野之上》?”他问。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惊讶,这戏还有四个月上映,宣传是早开始了,但是基本上没我什么事儿。

“我关注你微博。”他说。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

我微博没申V,就一千来个粉丝,里头估计还有不少僵尸粉。上个戏制片方为了宣传,要求每个演员都弄个微博发一发,我才随便糊弄了一个。平时不常上,偶尔做个记录,发一两条在片场的图。

我闲了三个多月,那账号就三个月没登录。

这小子还知道我微博……

他向来是自说自话的,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前,前年《夜哭》首映式,我,我新入社,社里发了票。”

那个首映式我在。

“你在那儿见到我?”

“没见到!”他粗着嗓子不高兴地说,瞬间就跩起来了。

“……”好吧老子不插嘴了。

他又继续结结巴巴地,说了老半天我才听懂,他跟他同学一起去的,去迟了,什么都没看到,同学是个妹子,还是主角的铁杆粉丝,偷溜进后台想见偶像,结果只看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我。

我记起来了,那妹子羞答答地问我主角在哪儿,我说已经走了,她就沮丧地哭出来了。我还安慰了她两句,看她像个大学生,就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我学校的学妹,结果还真是。

他说后来妹子跟他说了见到我,说我人特好特温柔,他又对电影里我的角色印象深刻,这才跑去查我名字,然后粉上了。

多难得的一个粉丝啊,我感动得都要哭了!

——为什么最后粉上我的是这个二货而不是那个萌妹子啊,我真是要哭成狗了!

瞎聊了一阵之后,我觉得两个大男人坐在旋转木马旁边解释我什么时候对你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暧昧,力图转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