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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了一个怂货(网络版)(7)+番外

“我走了,还送我朋友回去。”我道。

“哦。”他拧着头道。然后转身就快步走了。

他妈的连句再见都不说!蹿得跟兔子似的!卧槽!还跑起来了?!

我望着他背影一阵腹诽,然后上车。

楚狗蛋还在唱《月亮之上》,“我在仰昂昂……月亮之昂昂……我要和你重逢……昂昂苍茫路上昂……梳子,哎,梳子哎,怎么还没到家啊?”

我抽了几张纸巾劈头盖脸拍他脑袋上。他头一耷拉,哼哧睡了。

我大名陆遥书,哥们儿都叫我梳子。听了二十几年,以前没觉得怎么不好。现在却觉得一声一声催命似的。梳子梳子,梳到后面兴许就输了。

不能怪我太悲观,抑郁症倾向的坏处就是,不管你白天多么充满希望,一到晚上就觉得很煎熬。

我看着道路造型狰狞的树,车窗上还有我的倒影。

神情冷漠,甚至是木然。

我试着牵了牵嘴角,尽量挤出一个阳光温和的笑。

其实想想也挺值得高兴的,毕竟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粉丝。

得趁着这针鸡血效力没过,抓紧时间把楚狗蛋送回去然后自己打车回家睡觉。

第5章

第二天佩佩打电话跟我正式道谢。事情跟唐晓说的一样,一点小冲突,然后五个打一个。佩佩觉得要不是我突然出来搅局,唐晓估计要被他们揍残。

其实我觉得这丫头多虑了,看那小子抡着板砖不要命的狠样,我不在他也死不了。我在,两个打五个,胜算还是高。因为老子也是一员猛将。

我一边听电话一边捏了捏最近见软的腹肌,决定今晚跳花坛再多一百个。

“学长,糖包子说他找你有事,我问他什么事又不说,支支吾吾的。看上去想要你电话号码呀。”佩佩雀跃地说。

我一边搅着泡面一边笑,“别给他。”

“我没有给他哦,”佩佩惋惜地,为那小子求情,“但是他真很崇拜你呀,学长,你是他男神。”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

这小子是这么跟人说的?

粉丝的爱还真是变态而疯狂,还肉麻。

“你把他电话发我,”我往泡面里丢了一把白菜叶,“我有空再找他。”

“好呀!”

我拿了那小子电话,没几天就给忘在脑后。接了点小活儿,帮一个电影杂志写个专栏,天天蹲网上翻资料看片子。楚复旦拿着我的简历比量了一下,联系了几家公司,面试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对我中间空缺的三年演职生活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呢?找人包装你嘛。你是不是得罪经纪公司了?”

“既然已经做自由职业了,为什么想要回来重新进公司?”

“你对前途发展有规划吗?如果临时有片约,你会辞职吗?”

“你之前也只有一年零八个月工作经验而已,我恐怕你只能从最基层做起。”

“虽然你不介意从基层做起,但是考虑到你的年纪……”

为了答谢楚狗蛋,我又陪他深夜买醉,这狗蛋酒精上脑就开始扯淡,“不然你来我公司做销售,我给你提成,提高的……”

今天没开车,我自己也端了一扎啤,“我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

“哎!不用多说话!你往那儿一站,冲着客户笑就行了。好多来看房的都是年轻女的,买婚房,还有大妈,给儿子……”

“留着当备选吧,”我说。

“我这儿不行,还有XX,XXX和XXX……”他又报了我们几个哥们儿的名字,就是那几个卖保险卖安利卖红酒的。

我摇着啤酒沫儿,“行,都记着,都当备选。”

远处有人冲我挥手,还叫我名字,“小陆哥!这边!”

我抛弃了楚狗蛋,走到那桌去跟那几个人聊起来。叫我的人是本市的一个小导演。小到什么程度,比我还要小两岁,可能还没我出名。刚毕业的时候自费拍了个文艺短片获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奖,之后却一直没拉到赞助。现在偶尔拍拍MV,做做后期,甚至还拍高价婚纱摄影。

我跟他在一次电影交流会上见过,我看过他那短片,画面精细华丽,非常令人惊艳。虽然我不爱太复杂的东西,但还是挺欣赏他。

“我这段时间到处找人问你呢,”小导演说,“我看了你的戏,很不错啊。有兴趣跟我合作吗?”

“好啊,我也喜欢你的戏,什么合作都行。”我笑。

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一阵,我就得回去扛楚狗蛋了。

费尽力气把他弄回家,他老婆还在外面跟姐妹们打通宵麻将没回家。小孩在自己卧室里开了道门缝偷窥我们。

“虎蛋,干嘛呢?”我逗他。

那孩子碰地把门给关了,过一会儿又打开,扑上来冲我们大喊,“爸爸好臭!”

我给他爸爸解了领带,随便用枕巾擦了几下脸,脱了鞋扔床上去。“是啊,叔叔都被熏死了!”

那熊孩子从后面一扑挂在我背上,“叔叔你也臭!叔叔明天带我玩!”

“你外公外婆呢?”

“外公生病了,住医院,他们好久没来啦。”

“妈妈呢?”

“妈妈打麻将!”

“走吧去睡觉,明天叔叔来接你。”我把他拎起来送回卧室。这孩子也可怜,娘不爱,爹管不着。

第二天是周三,我早上八点就去接孩子。因为估计没人给他做饭。

连楚狗蛋都还在睡呢,被我踹起来,一父一子打着哈欠吃我买的豆浆油条。

我看着水槽里发馊的碗筷直皱眉,房间地上全是小孩玩剩乱扔的玩具残骸。餐桌上摆了一堆零食盒子。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换下来的裤子袜子。

月入三万,这他妈日子过得还不如我。

“楚复旦,你不然请个保姆。”我说。

“他妈不让。他外公下周就出院了。”楚狗蛋捂着脑袋说,他宿醉还头疼。

“你们去哪儿?”他看我拎着他儿子往外走,他儿子油乎乎的手里还抓着根油条。

“带他去游乐园,有事儿你打电话。”

“哦,你开我车去吧,不用挤公交。”

“免了,”我把他儿子架在腰上,拉开门,“你儿子就欠虐!”

他儿子是真欠虐,一上公交人挤人地就开始哭闹,非要跟个孕妇抢位置,被我拎开了还冲我蹬腿儿。

我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拽着他后衣领把他扯到一边去,他就开始大喊,“打小孩!大人打小孩!”

周围人一看他,他就换词儿了,“他不是我爸爸!救命啊!”

我手一摊,“行,我不是你爸爸,我走了,你自己去游乐园。”转身就故意要往车深处挤。

熊孩子一看我没了,当即急了,包着眼泪也跟着往车里面挤,一边刨人腿儿一边喊,“叔叔!叔叔!你是爸爸!你别走!”

我寻了车厢后半截稍微空一些的地方站住,刚一抬头就愣了。

佩佩,唐晓,还有几个他们的同学都坐在那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