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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4)

这不,陶师傅一边狼吞虎咽地刨饭,这小伙子一边在一旁情深意重地抽泣。

“你的腿伤得这么重啊,师父,”嘟嘟哭得一噎一噎地,难过又内疚,“都是为了救我,都是我不好……”

“停,鼻屎流出来了,擦擦。”

“哦。”嘟嘟仔细擦了擦鼻子,又开始抽泣,“你男票怎么不来管你啊,师父?是不是你不让他来啊,你不是三个月没理他了吗,这次是不是真分手啦?”

“分了。”陶愈没好气,狠狠嚼着一块僵硬的牛板筋。

“那你就跟我在一起呗,我喜欢你好久了,师父。”

“停,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我们俩才认识半年,哪儿来‘好久’?”

“可是你不是说,你跟你男票,不对,前男票,才认识半个月就搞上了嘛,”嘟嘟很不服气,“我告白的时候比他久多了。”

陶愈吃得太快,有些反胃,慢条斯理地挑着菜碗里的碎肉丝,“等你什么时候在床上比他久多了再说。”

“嗨!他一个成天坐办公室的老白领能有多久啊!”嘟嘟不屑道,看了一眼陶愈的表情,有些犹豫,“真的很‘久’?”

“久!”陶愈斩钉截铁地说,“还有,再说他‘老’,这盆饭扣你头上。”

“嘤,你们不是分手了嘛,骂一句又怎么了。”嘟嘟委屈地又要哭。

陶愈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嘟嘟。”

“在。”

“你听我说,我们两个0,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做1不就行了嘛?”

“我才不要。如果不能用后面爽,做基佬有个屁用。”

“对噢,说的也是。”

第5章

午饭之后,陶愈嫌嘟嘟唧唧歪歪碎碎念太烦,果断将他赶走,自己躺在病床上发了一下午呆。傍晚时分,他姐姐带着老公女儿前来探病。小姑娘可喜欢她又高又帅的小叔叔了,欢叫着往陶愈肚子上一扑!

“操!叔叔的屎都要被你挤出来了!”陶愈一声惨叫。

他姐一巴掌扇他脑门上,“佳佳面前别说脏话!”

陶愈陪小姑娘玩了一会儿新出的IPAD游戏,他姐就连女儿带老公一起轰走,坐在床边教育他。

“你跟古知宇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事了?”

“我做什么了?是他做什么!他劈腿被我逮个正着!”

“他劈腿?你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吧?明明是你失踪了三个月没理他。人家古知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要急疯了。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人干事?”

“我……我在山里信号差,而且我隔三差五地给老杨报平安,他联系上老杨可以自己问……”陶愈越说越小声。

他姐戳着他胸膛骂,“你闭嘴!你好意思!你这人,没心没肺!心被狗吃了!”

我的心可不是被古知宇那条狗吃了嘛,陶愈憋屈地想,我还没准备找他要回来呢,他妈的他昨天自己吐出来了。

陶愈他姐戳着他胸膛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胳膊肘全往弟婿身上拐,一口咬定古知宇不可能出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是陶愈自己的错,把陶愈给噎得,他姐都走了半个小时了他都没缓过劲来。

夜深人静,他看着窗外伤春悲秋,回想他姐数落他的每句话,内心颇有些动摇——难道真是我的错?

我男人出轨是因为我不够贤惠,没把他伺候好,没把他看牢?

……啊呸!

出轨就是贱人!

第二天开始,陶愈的病房就门可罗雀了。他常年不在本市,社交圈子小,除了老杨之外没什么朋友,他又嫌烦把自告奋勇照顾他的嘟嘟给赶走了,简直到了病体孱弱、孤独萧瑟的地步。

唯一的慰藉是这家医院病房伙食开的不错,早餐鸡蛋牛奶清粥小菜包子馒头一应俱全,午餐和晚餐三十元的豪华套餐四菜一汤,用料新鲜,味道也上佳……并且熟悉。

陶愈让他姐给他买了个新手机,打电话给古知宇,开口就骂,“你忽悠谁呢?!昨天晚上那道炒猪肝摆明就是你炒的!我的口味加香菜不要蒜人家医院大厨能知道?!”

古知宇在那头很冷漠,背景里还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你发什么疯?我从上周开始就在外地出差,什么加香菜不要蒜,你自己跟护士说的吧?睡糊涂了?”

“……”

陶愈挂了电话,回想了半天……也觉得自己真睡糊涂了。

古知宇是真不要他了,都跟别人上床了。他还在这里自作多情。是有够搞笑和丢人的。

陶愈躺在病床上开电脑看韩剧,专搜那苦情女主改头换面后找负心男人报仇雪恨的故事看,看了半天觉得一点借鉴意义都没有,打开直播看起了拳击赛。

还是这个爽,对付出轨的贱人,就别跟他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卧薪尝胆、杀人诛心的小戏码,直接戴个铁拳套上门揍死他才是人间正道。

两周以后陶愈出了院,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住进了他姐姐家。天天宅在床上抽苦烟、喝闷酒,被他姐姐拎着耳朵骂,“你给我滚出门去!别成天烂在家里教坏孩子!”

陶愈杵着个拐杖一瘸一拐地在街上浪,因为胡子和发型太过野莽,险些被人当做流浪汉,索性进发廊打理了一番,出来就是一条硬朗帅气的型男好汉。

陶愈对自己俊气的五官和修长健美的身材,向来颇为自信得意。当机立断打了个车,准备去找古知宇耀武扬威——老子这么帅的人你也敢甩,白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

家里钥匙他早在抓到古知宇出轨那天就给了古知宇,在外头敲了半天门,屋里都没人应。彼时已经是夜晚八点,不加班的话古知宇也该回来了。

陶愈站在家门口等了古知宇半小时,一开始的豪情壮志全被楼道里的寒风吹个一干二净。他把拐杖扔在地上,靠着墙坐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在这里死等,反正……很想见到古知宇就是了,哪怕什么话都不说,揍他一拳解气也成。

当然要是能说说话就最好了,他还是不明白古知宇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坚持要分手。

陶愈把脸埋进双手掌心,用力搓了搓,委屈又心酸。

凌晨时分,他靠着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猛然睁眼站了起来——然后又因为膝盖剧痛而跌了回去。

电梯口站着两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一个扶着另一个,齐齐愕然地看着坐在房间门口地上的他。

陶愈睡得发型全乱、脸歪鼻斜、口水长流,什么俊气健美都飞九霄云外去了,张着嘴巴呆愣地看着他们。

“你来干什么?”靠在同事肩上的古知宇皱眉道。

“你们俩去干什么了?”陶愈反应过来,也怒了——这同事就是那天晚上被他抓奸在床的小贱蹄子!

那天晚上光顾着发飙没看清楚,对方这瘦腰长腿的一张小脸儿又白又俊,可不就是古知宇的恶俗喜好嘛!

“关你什么事,”古知宇冷冰冰地说,他推开同事的搀扶,自己东倒西歪走到门边,摸钥匙准备开房门。然后手在屁股后面自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啥,最后还是他同事追上来,把手伸他裤兜里,给他拿了钥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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