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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3)

陶愈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古知宇为什么要劈腿,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完全不能相信!古知宇对他那种近乎病态的迷恋和忠诚,连他姐姐和老杨都看得出来!也许也就是因为古知宇对他痴恋得太紧,才令讨厌束缚的他更加难受。他其实是下意识地找各种机会逃离古知宇,一年离开七八个月,实在太想古知宇了才又回去。陶愈觉得这样很好,能够保持两人的距离感和新鲜感,不会让他自己感觉到负担和约束。虽然这样苦了古知宇,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才能和一个人长久相处下去。

他们在一起十一年,像这样聚少离多地也相处了七年了,一切不都好好的嘛,古知宇为什么突然要劈腿呢?!

还是说其实古知宇已经劈腿了很多年了,只是他一直粗线条地没发现?!

古知宇真的喜欢那个同事?刚才他俩做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爽不爽?当时一看见他俩裹在一床被子里,就瞬间狂暴化操起电视机砸了过去,忘记仔细观察了!

陶愈一想到之前抓奸在床的那一幕,又出离愤怒了。他把脑海里能想出的一切诅咒套在古知宇和那个小狐狸精身上,恶狠狠地脑补咒骂,怒到深处,一拳捶在床头墙上,墙没裂,墙灰掉了不少,还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正在面目扭曲之时,病房门被人从外打开,被他激烈诅咒的对象拎了个行李箱走了进来。

陶愈十分震惊,一边狠狠瞪他,一边下意识地摸那只捶得红肿生疼的拳头。

“你手怎么了?”古知宇问。

“关你屁事!”陶愈瞪他,“你来干嘛!”

古知宇脸上神情很冷淡,“把你衣服还你,你这几天换穿。”

陶愈从鼻缝里冷笑一声,“哟,不是分手了吗?还这么关心我干嘛?”

“你别误会,第一你身上衣服太臭了,我是为医生护士好,免得荼毒他们的鼻子。第二这些衣服放在我家衣柜里太占位置,我得腾出空间,才放得下别人的衣服。”

“别人?”陶愈拔高了声音,冷笑得更厉害,“你承认有别人了?你他妈就等着我搬走,方便你们同居吧?!刚才谁说的那么好听,‘我们只是419’,不知道您二位在我的床上4了几个9?”

古知宇又皱起眉,“陶愈,你搞清楚。三个月前是你不声不响地离开我,摆明要分手。既然我们分手了,我跟谁睡是我的自由。我跟他确实是419,并不想跟他在一起,但以后总有别的人要住进来。我不可能一直单身,我现在三十好几,也该沉下心来找个靠谱的对象过日子了。”

“你意思是我‘不靠谱’——?!”陶愈抓起手机冲古知宇砸了过去!

古知宇歪头避开,手机砸在墙边四分五裂。

他看了眼手机的尸体,转头目光冷淡地看着陶愈,道,“你觉得你很靠谱?你平时动不动这样耍脾气动粗,我认了。你一年有大半时间不在家,我也认了。但是这次,就因为我们俩吵了一架,你就一走三个月杳无音讯,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去过多少地方找你吗?连你姐姐都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差点要去派出所报失踪了!好不容易联系上老杨,知道你带着助理出去外拍,可我还是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每隔几天给老杨发次信息报平安,却完全不理睬我!我在眼里算什么?被你留在家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到底谁才被留在家里的狗?”陶愈怒道,“亏你还记得我走之前我俩吵架!你还记得为什么吗?老子好不容易有空在家,你他妈加班一加两个月,每天晚上一两点回家,倒头睡得跟死猪一样!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我怎么告诉你我临时有事要走?让你辞职你不干,什么破工作你还当个宝贝,你辞职老子养得起你!”

他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冷笑道,“不过刚才我想明白了,什么加班都是借口,你这两年‘加班’越来越多,是在办公室会那位‘419’吧?”

古知宇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疲惫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跟你解释。你一直都这样,永远不会认真听我讲话。你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的工作。你眼里只有自己方便,只爱你自己。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压力很大,你怕我束缚你,所以一个劲儿往外跑。现在你如愿了,自由了。”

“那好啊!”陶愈咆哮道,“滚啊!要分手就分啊!谁他妈离了谁不能活?”

“这话是你说的,”古知宇淡然道,“我祝你离开我之后活的更好。”

“滚——!”陶愈抓起手边的枕头砸了出去。

第4章

他被气得一口气抽不上来,噎了老半天才缓过来,抬头时古知宇已经没了影子。

这个王八蛋这次是真的走了。

这个王八蛋竟敢真的走了。

陶愈瘫倒在病床上,双目渐红……

别误会,他是气红的。

陶愈这个人吧,用他姐的话说没心没肺的,做事莽断全凭喜好,很少思考。这次这个事,他也没打算风度翩翩地善了,要是腿能动,必然是冲回去揍死古知宇,骚扰得他和那个小贱蹄子没法在公司上班。可他现在不能动,就只能被逼躺在床上,回想两人相知相爱的全部过程,越想越心酸——古知宇对他多好啊,连洗脚水都是端到床前,在山上泥巴里滚了几个月的臭脚,也敢亲手握着往盆里摁,这么爱他的一个人,咋能劈腿呢?咋能不要他呢?

陶愈心酸纠结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编辑老杨来看他,陶愈添油加醋地又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老杨作为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时候就平和地安慰他,“我都说了,那就分手嘛。”

“分……”陶愈喉咙又一噎,“那,那能说分就分吗?我跟他好了十年,精神损失费呢?菊花伤残费呢?”

老杨往病房门外看了一眼,温和地说,“他也没找你要鸡巴磨损费嘛,谈个恋爱双方都有失有得,就算了嘛。你这次的片什么时候修得出来?”

“我就在这儿修,过几天给你……不对!我在失恋!谁管修片啊!老子不交了!

“年轻人,失恋乃兵家常事,不能因为你十年没失过恋,就以为失恋是件大事,再伤心也不能耽误工作。”

“我哪儿伤心了!我是气……”陶愈手一挥,“不跟你说了!你走你走!”

“那我就走了,”老杨好脾气地说,“你中午吃饭谁管?”

“嘟嘟给我送饭。”

“你让嘟嘟来?”老杨往病房外又看了一眼,“不是我说你,人家嘟嘟喜欢你好久了,你要也喜欢人家,索性这次就在一起。你要不喜欢,早点跟人家说清楚。”

“你管我那么多!”陶愈把他瞪出去。

中午时分,嘟嘟,就是陶愈那位在深山老林里朝夕相对的摄影助理,带着专门去城中心排队买的、陶愈最喜欢的一家餐厅的外卖饭菜,姗姗来迟。小伙子大专刚毕业半年,是个年轻稚嫩、心性纤柔的小基佬,从小体弱多病,来搞摄影一是因为兴趣,二是想要强身健体。这半年来他跟着陶愈爬山涉水万里路,只黑不壮,始终是一幅瘦瘦小小的黑猴样,没事儿就摔个跤掉个坑跌下个山坡啥的,被陶愈患难之中拯救过多次,深深为陶师傅的男子气概所折服,巴不得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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