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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6)+番外

“我们俩没戏!真的!”我说得很坚决。

“既然这样,那你们一定不在乎多个朋友一起去。”

他真的就去问姚佳。

我以为她会生气,她却笑着说:“行啊!三个人可以打车去了,比坐地铁值。”

我登时放心。

这一趟三人同行气氛很和谐,聊得也挺投机,还争论起为什么大提琴的弓子要比小提琴的短上10公分。

秦霜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偏要顺着他和姚佳抬杠。从音质扯到把位,三个人笑成一团。

以后,三个人的集体活动成了惯例,没人觉得不妥。

想想都奇怪,我通过秦霜认识的姚佳,他却通过我才和姚佳熟起来。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像等边三角形一样维持下去,但还是发生了变化。

他们在树下接吻时,我心里有个巨大的声音在吼:走啊!走啊!看什么?他的爱情与你无关!

可我的脚怎么也动不了,连转身都不行。

我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卓越,这是现实里的秦霜,不要做白日梦。

我的脚终于可以听从我的命令。

他们走在了一起,我退出了三人出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连龙套都不是,顶多是个热心观众。

有同学私下里为我鸣不平:“秦霜这孙子,连哥们儿的女朋友都敢戗,真他妈不仗义。今后少搭理这种人。”

我也不想搭理他,可我管不了自己。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6

章节字数:3142 更新时间:07-12-16 19:45

秦霜 2003年12月30日

25号早上,我带走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没打算再回那套房子。

总是那么巧,在我想要离开时,于公于私都必须马上走。

两年了,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会认为我把他当女人?

他怎么就不明白,与其把他当替代品,我何不去找真正的女人?

我不是柏拉图和萨德的私生子,没本事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若不是真心喜欢的人,我不能……

但他不相信。

那又何必呢?他为替代品的身份痛苦,我为得不到信任烦恼。不如分开。

我自以为想得很透彻,自信可以做得很果断。信誓旦旦的决定,等两个月的借调期一满,回到北京就另找住处。

却疏忽了一点,我想他。想得厉害,自己都没料到。

他的脸,凭空就能跳出来,不分场合,没有预兆。

深夜,一个人时,更甚。

紧闭双眼,眼前的黑暗里仿佛滴进了一滴水,墨色一点点向四周晕化开,渐淡的地方,显现出卓越的脸。水墨画似的,相当传神。

睁开眼睛,灰白的天花板就一点点鼓起来,像地壳变动。凸现之处,渐变成卓越的头像。雕塑一样,立体感超强。

“别想把我当女人。”这样的卓越有时也会说话,激出我一身冷汗。

我拼命的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忽然感到无力,连辩解也变得虚弱,“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要的只是你,只是卓越?”

开始以为只是情欲。就在黑暗中赤裸,一点点抚摸自己,想象那是卓越的手。在手中释放时,轻声叫他的名字。

然后,静静的躺着,思念更甚。这才知道,情欲并不是症结。

于是,前天晚上,在国油管弦乐礼堂演出结束,我没有直接回饭店,而是乘KTMKomuter去了Seputeh,在MidValley混了几个小时,还在顶层看了场英文字幕、广东话对白的电影。虽然看不大懂,倒也消磨了两个钟头。最后,我拎着一套3D夜光拼图疲惫的回到住处。

用了两个通宵,拼图总算完成。第一次拼立体图,很费神。89。9零吉物有所值,没留给我时间去想他。

关上灯,蓝色的地球在黑夜里发出幽幽的荧光。我眯起眼睛,很容易就找到KualaLumpur和Beijing。用手指量,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这算什么?”刚拼好的地球仪被我一掌打翻,满床满地都在闪光。

十几个小时的心血,1秒钟就被摧毁。

两年多的感情,因为一句话就被斩断。

没有信任,再近也是不可及的距离。

今天,我不得不放弃拼图。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想起他的电话显示国际长途为“无法识别”。摸出手机,灯都没开就拨出号码。

拇指放在“YES”上,有几秒钟的迟疑,还是按了下去。不出声,他不知道是谁。只想听他说话,无论说什么,一句就够。

卓越在电话里说喂,问找谁,问是谁,要挟说再不出声就挂了,接着骂哑巴,骂有病。然后是嘟嘟的盲音……

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我打了个激灵。发呆太久,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上锁。

拿起电话我也说喂,也问找谁,也问是谁。对方就是不说话,清晰的呼吸声说明那人还在。于是也要挟说再不出声就挂了,也骂哑巴,也骂有病。重复卓越的话,鹦鹉学舌一样。

挂了电话我摇着头笑,打匿名电话也算干坏事,报应来得真快。

其实,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因果报应。有时却希望有。那样,见到姚佳时,心里的内疚感也许会减轻些。

认识姚佳是在“维也纳”走后不久,系里做弦乐四重奏的分组练习,她是我们组的大提。除了组里同专业的哥们儿,我跟她还有中提都不太熟,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

她和卓越的相识,源于某次我和她客气问好之后的简单介绍:“卓越。姚佳。”只是拇指调转方向,报上他们的大名。

他们什么时候熟稔起来的,我不太清楚。

那时候,我正被“维也纳”留下的几句话困扰着。想不明白那是她分手的借口,还是我真的爱她不够深。也想象不出找到最爱是什么感觉。

卓越把我的思考理解为失恋后遗症,对我好得没原则。我再次从他眼里捕捉到关心,借机拉他陪着我疯。联手玩CS,FIFA,传奇;在豪运吧敲着啤酒罐一起大声吼唱“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那时候,我连做梦都是在枪林弹雨里和他并肩唱崔健。

整天和卓越一起疯玩疯闹拼琴技,这样的生活状况我非常满意,没心思再关注别的。

不知道是看出我已经从失恋的打击中站起来了,还是姚佳事太多,卓越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看着他为姚佳鞍前马后的忙碌,心存不满却无话可说。

关系再铁也不能阻止哥们儿追女孩子吧?

不解的是,几乎全系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交往了,卓越还嘴硬着跟我说他们不可能。那干嘛要承认有事没事的到我们四重奏组观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不清出于什么居心,想捉弄他或者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我厚着脸皮要加入他们的约会。

嬉皮笑脸的问姚佳是否介意多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遭白眼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她那么大方。

我们聊得挺投机,她和卓越对我的加入似乎很高兴。好像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猜错了,他们不是情侣,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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