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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妻(112)

圆仪一下推开他,冷笑起来:“永远不变?说得好轻巧啊,既然永远不变,又为什么可以娶邻家小莲为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是可以永恒不变的,距离可以抹平一切刻骨铭心,你可以另娶她人,我也可以移情别恋,做赵士程的小妾,我甘之如饴,甚至我后悔与你相遇的时光,是我太傻,悠悠说得对,赵士程未必不如王剑,可惜我认识得太晚,一切都太晚了……”

“是李悠悠夺走了本属于你的一切,不是我,我只是在救你!”王剑惶急地辩白着。

圆仪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脸风平浪静的表情,淡然道:“王公公,明日还要赶路,你下去休息吧!”

王剑看着圆仪一脸冷若冰霜,只好悻悻然行了礼退了出去。

第八十六章 赵府圆妃

更新时间2014-11-28 19:58:56 字数:3146

 王剑走到如意轩外瞧见圆椅上端坐的赵士程,便沉了脸色,没好气道:“圆妃娘娘累了要休息了,没工夫召见你。”

赵士程一怔,也不多说起身便要离去,不料先前那小太监从如意轩内走出来,见了王剑畏畏缩缩行了礼,便对赵士程道:“赵公子,圆妃娘娘有请。”

赵士程瞥了王剑一眼,见他面色愠恼难堪,嘴边扯出一抹坦荡荡的笑容,便大踏步进了如意轩。而王剑横了传话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时缩头缩脑垂了眼眸。

赵士程进入如意轩时,圆仪已坐在那架古筝前面,伸手随意一拨,筝弦就发出一连串清越悠扬的声音。赵士程杵着,一时不知该坐该立,只好弯身行礼道:“微臣参见圆妃娘娘。”

圆仪从琴架上抬起头来,下巴微微扬着,审视着赵士程。赵士程直起身来便接触到她隐隐忧伤的目光,只听她哀然道:“你我之间还要拘这样生疏的礼仪吗?我还未入宫,还未行册封之礼,你就这么急着与我划清界限吗?”

一番话说得赵士程憾然,他的目光定在圆仪那张清丽的面容上,想起自己与她之间发生的种种波折,从路边买下卖身葬父的她带入赵府为婢起,他就没有好好待过她。他原来打算忙过若雨的婚事,就听从悠悠的劝解放下过去好好待她,可是他还来不及听她为他苦练的筝曲,她竟就要入宫为妃去,而他所能有的除了遗憾便是抱歉与愧疚。此刻,站在她面前,听着她含怨带责的话,他无言以对。事已至此,终是她与他无缘,说什么都是枉然的。

见赵士程沉默着没有搭腔,圆仪苦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道:“明天我就走了,今天,让我为你弹一支曲子吧!”于是纤纤玉指在纤细的琴弦上轻捻慢拢,便弹了一曲《长相思》。

“长相思,长相思,思君的滋味君可知?忍把一双横波目,变作两眼流泪泉。梦里梦外盼君至,奈何无计除相思。”当日悠悠替她作与王剑的情诗今日献给赵士程倒是十分应景。圆仪幽幽地弹着筝曲,吟出这首《长相思》时,泪水早已滚淌在面颊上。

赵士程纵有不忍,碍于如今的身份也只能徒然地立着。

圆仪一曲弹毕,站起身,缓缓走到赵士程跟前来,她仰着头看他,言语间充满热切地渴望:“公子,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明天我们就分开了,今天再爱我一次,好不好?”圆仪说着就要吻向赵士程的唇,赵士程猛然后退了一步,圆仪一怔。

赵士程拱手作揖,努力平复怦然乱跳的心绪,惶恐道:“圆妃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你我君臣,身份悬殊,恕微臣不敢冒犯。”

圆仪神色一凛,问道:“你的心里为什么只容得下悠悠,却容不下我?”

赵士程迎视着圆仪怨怼的目光,万千言语却说不出口。还有什么好说好解释的呢?来之前悠悠就交代过,不管圆仪有什么怨言他都要忍下,毕竟明天他们就咫尺天涯、缘尽今生了。于是赵士程颓然地垂了头。

圆仪心里更加窝火,她一拂袖背过身去,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你走吧!”

赵士程看着她的背影,肩头因为气愤而微微抖动,他伸手想安抚她,终还是收回了手,恭恭敬敬道:“保重!”说着,他果断迈步走出如意轩。

赵士程一走,圆仪立时回过身来,她瘫软了一下扶住琴架,巨大的悲伤与辛酸袭来,泪如泉涌。她恼怒地将古筝摔到地上去。门外,王剑听见房内“乒乒乓乓”的响声飞也似的奔进来,见圆仪正摔琴发火,忙跪在地上,嘴里道:“娘娘息怒!”

圆仪看着地上的王剑,目光里燃了火焰,她上前一步劈头给了王剑一巴掌,“如今你满意了?”

王剑捂着印了五指印的脸,倒也不肯流露委屈的神色,隐忍道:“如果能解娘娘心头之气,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绝无怨言。”

圆仪见他说得可怜兮兮,毕竟又是昔日**,耳鬓厮磨,以身相许过,一时也不好再摔他耳刮子,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道:“你去绿绮轩把李悠悠找来。”

“是。”王剑领命而去。

李悠悠被王剑宣到如意轩时,圆仪早已让玢儿帮她重新收拾了衣着装饰,如今她是皇帝亲封的妃子,不能在李悠悠跟前短了气势。悠悠进了门,见圆仪端坐着,上了新鲜妆容,衣着艳丽,倒有雍容华贵的皇妃架势。她知道圆仪此番离开赵府,绝不会给自己撂下什么好话,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她一切责难。进得门来,恭恭敬敬向圆仪行了大礼,伏在地上道:“李悠悠拜见圆妃娘娘。”

圆仪也不叫起,等门外的小太监将一幅画送了进来,便摒退了所有下人,对悠悠道:“你且抬起头来,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悠悠从地上抬起头,但见圆仪唇边一抹诡谲的笑。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赵士程十年之前所绘的那幅丹青。画上,她与婆婆笑容明丽,幸福安详。她蹙着眉,不知圆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没来得及回神,便听“嘶”的一声,那画就被圆仪撕成了两半。悠悠吃惊地看向圆仪,圆仪更加得意地撕起画来,直至将一整幅画撕成碎片,往悠悠面上重重一掷,冷笑道:“你以为我离开赵府,你就可以独享赵士程了?我不会让你们二人好过的,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便宜你!我可以像毁掉这幅画一样毁掉你们长相厮守的美梦!”

悠悠别过脸,任那些丹青碎片从自己头上落下,她咬着唇,逼迫自己不要心痛。

圆仪愤然走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肩膀重重摇晃,几近癫狂地问着:“为什么人生的一切完满都给了你,而我不论爱谁都无法相守?我爱着王剑的时候,老天爷逼我做赵士程的妾;我爱上赵士程的时候,老天爷又让我进宫为妃!为什么我不论什么时候都无法达成心愿,求什么就失去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悠悠任由她发泄,木头一样没有情绪,等她安静下来,像泄气的皮球,她才喃喃道:“公子是喜欢你的,只是老天爷也不给他弥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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