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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人(16)

这些可怕的标枪伴随着雷声一支支地栽在地上,并且越来越强。终于,有一支标枪终于被主神准确地扔到了米洛家屋顶上的金属杆上。

伴随着一阵火花和骇人的爆炸声,镇上的人看见米洛家的房子燃起了大火。在大火中,有红色的光线从窗户里射出,然后慢慢地变白了。这奇异的景象持续了好几分钟,当镇上的人都跑来救火的时候,那光线就消失了。

“就算是富兰克林,也是用风筝来捕捉雷电呢。”戴维说,“而且他就在莱顿瓶里灌了一点儿,都被电了个跟头。那位米洛先生做的实验太危险了。他到底想干嘛?”

“据说,那屋子里烧得一片狼藉,特别是客厅里,剩下的只有一堆焦黑的金属,还有些融化的东西,而凯文·米洛身上也有灼伤,头发都焦了,可人没事儿。他怎么也不肯说那奇怪的光是怎么来的,而且更诡异的是……他的妻子艾丽娅从此以后就失踪了……”

干嘛要在深夜的时候讲这种故事啊!戴维觉得背后有点儿发凉。

“那女的……被谋杀了吗?”

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我花这么多力气给你说了半天,你以为这是一个侦探故事吗?”

“啊!”戴维终于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他的妻子穿越了!”

吴咳嗽了一声:“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镇上的人在他家里找不到他妻子的踪迹。他们也猜测过是不是被雷电引起的大火烧焦了,可如果烧焦了,也会有碳化的尸体,烧成灰也会有没有燃烧尽的骨骸。总之,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艾丽娅就这么凭空地消失了。这是我听说过的关于这一代最接近时空穿越的轶事了。”

“那个米洛先生,你有找他聊过吗?”

“他五年前就死了,并且按照他的遗愿把遗体交给了印第安人,让他们帮他火化。”

完蛋,这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他干嘛要找印第安人帮忙,为什么不葬在教堂里,说不定这样我们去撬开他的棺材,还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吴笑起来:“有趣的事情就在这里,因为他是个无神论者,天生跟教会犯冲。在这镇上对他记得最清楚的人你可以猜猜是谁?”

“难道是那个喜欢算钱的安德鲁神父吗?”

“没错!”吴突然一拍大腿,笑起来。“听说神父无数次登门向他传播福音,但米洛先生会用他朴素的科学理论来回击神迹,这场较量一直持续到米洛先生寿终正寝。据说神父特地穿上法衣跑到了他的床前握住他的双手,打算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来一场正式的忏悔,不过米洛先生的坚强毅力让他对神父比了一个下流手势才断气的。”

真是了不起!

“那就是说,在那场大火之后这位奇怪的先生又活了十几年才去世。他的房子里没有再出现那些奇怪的光什么的吗?”

“没有,而且他似乎也很少再去野外,只是在闷在房子里写写东西。哦,对了,他也在这个镇上担任了很久的教师工作,虽然来念书的小孩儿就十来个。”

戴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懂了,钱钱,你就喜欢绕弯子对吗?你一定打听了他的遗物在哪儿。”

“我的确打听了,我问了那些老矿工,问了他教过的孩子,我还为了去向神父询问而忍受了他长达两个小时的传教。但所有人都告诉我,米洛先生的遗物很多都拍卖掉了,甚至连房子都卖了,然后不能卖的他自己毁掉了一些,剩下的跟他的棺材一起交给了印第安人。”

戴维烦躁地揉弄着自己的头发:“嘿,钱钱,为什么每次你说出来的事儿都能给我点儿甜头,很快又给我灌一杯苦药水儿!”

“马上又是甜的了!”吴压低声音,“至少他的房子还在,这可是最大的遗产呢!”

戴维眼睛一亮:“就在镇上?在哪儿?”

“黛安娜·道尔顿的黄玫瑰旅馆,那就是米洛先生的房子改建的。”

戴维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说话。一种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忐忑,是期待还是纠结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他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拉丁裔美女的火辣风情,吞了一口唾沫。

“我之前一直想要好好地去房子里看看,但是我一个人显然不行,道尔顿夫人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她要是发现我在她的店里东翻西找,一定会揍我的!不过现在好了,我们一起行动,你可以当我的搭档。”

“没错!”戴维挺起胸膛,一下子对接下来的行动表现出了无限热忱,“我可以去拖住她,上次我跟她聊过,她很想知道我编出来的那些关于印第安人的事情。我就说我又想起来一些了,要给她说说。哦,对了,钱钱,我觉得道尔顿夫人好像跟印第安人有过节,她很关注他们的消息。是发生过什么吗?”

“嗯,”吴点了点头,“这也是我听来的,就在她的那间旅馆。说实话我觉得那儿可真是个宝地,旷工和探矿者累得筋疲力尽以后都喜欢去那里灌啤酒,他们特别好套话,只要请他们喝一杯,他们就能滔滔不绝地说上一整夜,当然了,绝大多数都是废话,但好歹有一些能听的。就像是100句话里有个七八句能提供你需要的东西,这其实就是信息收集和整理——”

“他们说了她什么?”按退格儿。

“哦,就是关于她的来历。她好像是从路易斯安那来的移民,她的一家人,父母和两个弟弟,赶着大篷车,带着枪,目的地是卡森城。不过走到洛徳镇附近的时候,被印第安人劫持了,他们干掉了男人,想抢走马车和财物,顺便也带走她和她母亲。不过这位‘劳拉·克劳馥’(注2)从自己的裙底抄起一把柯尔特,一下子就干掉了四个印第安人。剩下的像兔子一样逃走了,但他们临走前把她母亲割了喉。”

“哦,不……”

“她来到洛徳镇,只有十六岁,孤身一人,然后嫁给了一个年龄能当她爷爷的矿主。在那老头死了以后继承了一大笔钱,这样才买下了米洛先生的房子,当起了老板。”

“她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邓文迪和希拉里那样的厉害角色。”

“没错,而且比她们都要漂亮,枪法也比她们好!”吴说,“总之,她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如果我们要想去她的房子里调查,一定要制定个周密的计划。”

“我不反对,请放心地让我去拖住她,你就放心地去干别的吧!”

吴点点头,但对于戴维的积极仍然狐疑地皱了皱眉头,但他来不及多想,楼下的敲门声就打断了他和戴维的对话。

两个人同时跳起来,吴指着小木箱:“快,快,把手机和衣服都收进去,藏好藏好。”

戴维迅速地行动,而吴小声说:“你呆在这里,装作睡觉,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戴维把箱子推到床下,然后把头发一顿乱揉,做出一副刚爬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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