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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46)

“莫姐告诉我你周五有事,是首映式吗?”谢风猜到。

唐漠谦摇头,“是新闻发布会,但首映式就在之后的一天。”

“你那样会太赶,我们可以在这个周末离开。”

“随你。”唐漠谦对此没什么意见。

谢风顿了顿,看着唐漠谦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事实上,他很想亲自去支持唐漠谦新片的首映式。

“再过段时间吧,沈熹会帮你安排。”唐漠谦一句话带过说。

“对不起,这一次是真的给你添麻烦了。”谢风记得自己曾说过不会妨碍唐漠谦任何事,但这一次怎么都说不过去。

唐漠谦转过视线,看着谢风,缓缓开口说,“看见短信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你如果都归咎在自己身上,那么置我于何地呢,嗯?”

谢风摇起了头,皱眉说,“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唐漠谦的脸已经缓缓凑了上来。

那双迷人的眼眸近在眼前,谢风被那双黑珍珠般颜色的瞳仁凝视,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听见唐漠谦在自己耳边低喃的声音,“什么时候你才能改一改这个坏毛病?”

“什么……”谢风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了。

“总喜欢自己承担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坏毛病。”唐漠谦的视线在谢风的嘴唇上流连不去。

谢风禁不起他眼神里如此显而易见的挑逗,低咒一声,直截了当吻了上去。

“只要是你要我改,那么我就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唐漠谦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送上自己的唇,“……这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个两三章就完结了,这文拖了也很久了,真对不起大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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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节三 ...

“你的手全好了吗?”谢风轻轻抓住他的右手问。

唐漠谦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回答说,“嗯,我复查之后上的飞机,医生说我基本痊愈了。”

“基本痊愈,那么还是必须要小心,骨折过的地方很容易再度受伤。”

“又不是脱臼。”唐漠谦笑说。

“你可别忘记自己是怎么骨折的。”谢风皱眉说。

唐漠谦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随后他扯开了话题,“想去一睹壮观的白塔吗?我想你对伦敦塔一定比温莎堡要感兴趣得多。”

谢风承认道,“你说对了,传说中‘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浪漫王城,我更希望去看一看关押犯人的壁垒宝塔。”

“你不觉得用白塔关押犯人也很浪漫吗?”唐漠谦点着鼠标翻看照片,随口说道。

“犯人可不觉得浪漫,那里曾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狱’。”

“当然,对于囚犯而言,那里肯定糟透了,但历史只是让人们去记忆,并非去体会。”唐漠谦耸耸肩,将最后一片培根送进嘴里,他关了电脑,起身对谢风说,“晚上回来继续整理,我们可以出发了。”

谢风欣然点头,拿起外套,与唐漠谦一起出了宾馆。

伦敦塔,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威廉一世为镇压当地人和保卫伦敦城兴建的城堡,后人又在其外墙增建了十三座塔楼,形成一圈环拱的卫城,但主体仍是位于要塞的诺曼底塔楼,通体乳白色的石块,所以也被称为“白塔”。

早已成为博物馆之一的伦敦塔在来来往往游客的衬托下,基本上没有了他们印象中骇人听闻的气氛,可以单纯从欣赏的角度观察建筑本身和内在的宫殿。

即便再有神秘的传说环绕,但那总归是历史,就像唐漠谦说的,历史只是被人们记着,仅此而已。

不过走进白塔,谢风却又感觉到历史是被人们所观看,和猜想的。

那些陈列在里面的古代兵器、王冠王袍和盔甲,让他能透过它们想象当时英国权力争夺的历史,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存在的血腥和残酷之争,仅仅这一整座建筑群,就呈现了近千年的王室斗争。

有趣的是遗留下来的那些鬼怪传说,由于伦敦塔在某个时期沦为监狱,在里面丧命的人数不胜数,在它的地下土牢内,有各种残酷的刑具,而堡塔外则是家喻户晓的断头台,至今还保留着琼女士和安?伯琳的受刑现场,让这座古堡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史,也让那些鬼魂有了合适的名字和出处,这在某种程度上增添了古堡的神秘性和惊悚性。

“这让我想起一篇关于西班牙刑具博物馆的文章,虽然我只是看过图片,但已经觉得人类其实是非常可怕的生物。”走过那间展示着各种刑具的陈列室,谢风忍不住开口说。

“的确,它们代表着疼痛、惊恐和死亡,而反面恰恰是人的忍耐力,但这些太过残酷,我想换了是我自己,不知道是会选择咬牙忍受,还是弃械投降。”

“也有纯粹出于玩耍和残虐的心态。”谢风说着问唐漠谦,“是谁说历史不该是用来体会的?”

“即便想体会也很难体会得出来,但我总认为,战争和权势争斗所带来的残酷远不止这些肉体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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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节四 ...

“谁都不能否认历史的残酷,即使外观浪漫如这座白塔。”

珍宝馆是真的浪漫,全套御用珍宝和它们的历史全景,还有王室权杖、御剑、圣油瓶、油匙,御室王冠等王室藏品,唐漠谦半讥讽的语气道,“权势的背后,那种血腥几乎微不足道,谁会去在乎?”

伦敦塔就像是一部英国历史的缩影,这跟任何一个博物馆给人的感觉都非常相似。

从伦敦塔出来,便去游览了塔桥,两人乘电梯登桥,在高空通道上俯瞰泰晤士河,这与昨天的感觉完全不同。

唐漠谦兴致很好,谢风提议去参观被称为泰晤士河钢铁堡垒的“贝尔法斯特”号军舰,这艘承载着英国海军传统的巡洋舰现已经成了泰晤士河畔的军舰博物馆,它诉说着攻打“沙恩霍斯特”号的辉煌成果,两人在海图室伫足良久,那里保存着相当完好的资料。他们还去看了战时水兵们睡觉的住舱甲板层,当时的条件很糟糕,几乎见不到任何阳光,并且只能轮流睡吊床。

“这里让我联想到加勒比海盗的一个场景,吊床,我当时还没有这么深的认识。”谢风说。

“我几乎没有时间看。”唐漠谦耸耸肩说。

“我们抽空去看电影,嗯?”谢风从未尝试过在别的国家看电影。

“这里是英国,我们最应该去的是剧院。”唐漠谦笑着说,“但我喜欢你的提议,我们可以把它加入到纽约的行程中去。”

谢风拍着额头,“我一直想在剧院看一场歌剧魅影,竟然忘得如此离谱。”

“我们可以今晚去。”

从军舰里走出来,蓦然有一种时光正在流动的错觉,然后他们又再度回到了地面上,此时夕阳泛着晶莹的光泽,塔桥和泰晤士河似乎被金色所笼罩,相当的美丽。

谢风情不自禁赞叹出声,他与唐漠谦并肩站在河畔,静静欣赏着落日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