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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201)+番外

比这更糟糕的是他的腿被石头砸的那一下,正砸在旧伤上,没有完全长好的骨头再一次被重创,造成了严重的损伤。

他也许得靠着再一个奇迹才能避免拄拐杖的命运,可是奇迹这东西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大夫们根本无暇去处理这条腿,他得先保命要紧。

急救室的隔壁是另一间急救室,全副武装的武警严密守护,急救床上躺着的是昨夜行动的另一个主角——马三。

马三的心口中了一刀,就在爆炸的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引开的混乱时候,同被押上警车的赵晓刚忽然抽出了一把刀,直接把马三捅出了血气胸。这把刀被赵晓刚很巧妙地藏在身上,居然躲过了警方的搜身——虽然事先得到了情报,知道这两个人身上都有刀,可是直到搏斗最激烈的时候这刀也没出现,再加上后来爆炸引起的混乱……所有人都遗忘了这把刀的存在。

很难说这种‘遗忘’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这种低级错误对这些身经百战的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叱咤警坛几十年的梁老,作为这次行动的直接负责人,不得不做深刻检讨——在老头的职业生涯里,还是第一次。

这条河邪行,专跟警察过不去!一贯封建迷信的王志文跟包仁杰这么说。

嗯,把它抓起来,告它个袭警,判它个无期!包仁杰回答。

王志文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包仁杰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定眼看过去却发现,包仁杰是认真的——依包仁杰的性子,无期算轻的,可能的话,干脆判了这条河的死刑。

王志文于是顺着小包的思路联想下去:是给它判个枪决呢?还是药物注射?人民群众大概不会答应,这可是号称本市的‘母亲河’——这个‘母亲’真是坑死人了!

不怪这二位胡思乱想,人到了这地步就爱胡思乱想也只剩下胡思乱想——当你为一个人一件事牵肠挂肚千忧百虑却又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待……除了胡思乱想,还能怎样?

燕飞和王其实自作主张,把赵晓刚留下的那间小茶馆收拾了一下,改造成了临时的休息室,供打捞队员们落个脚。两个人把王志文和包仁杰拉进了包间,沏了一壶热茶,摆下了四个杯子。

燕飞煮了香菇鸡粥,撒了大量的葱花和芝麻,很香,王志文勉强喝了几口,放下了碗。

王其实不知道打哪里变出一张行军床,铺得厚厚实实,“哥,你们一宿没睡了,赶紧睡一会儿吧!年岁不饶人,别回头我那大侄子活蹦乱跳地回来了,你们倒躺下了,那还不急死他!”

王志文对弟弟的细心周到感动于心,可是这会儿怎么能睡得着呢?忽然间打开了话匣子,他喃喃地念叨起来——我明明亲眼看见,我儿子被林烨铐起来、绑了走的,我一点儿都没担心,我知道林烨也是没办法……其实他这个事情真不算事儿,大不了也就是关个几年,这也是应该的,他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没关系!再说了,他做这个事儿也是情有可原,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不是?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不从轻,判他个十年八年的,我也认了!好歹我儿子还能囫囵个回来!回来……回来!林烨的行动代号就是‘回来’,可我儿子——他!他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谁能回答一个父亲的诘问?谁!

燕飞慢慢地续了茶,凝视着杯中上下浮沉的叶片,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很低,“唉,想想老厅长,想想赵晓刚,再想想林烨……咱们在坐的每一个人—— 包括我自己,特别是我自己——都没有任何立场去抱怨。老队长和林染的牺牲,是职责所在。而王文杰和王爱国,他们做的事,都不是他们分内的事,可是他们,义无反顾地去做了。这份勇气,让我这个做长辈的,自惭形秽。相比他们,我太自私,太狭隘,太自以为是。”

燕飞停顿了一下,把手中的杯子向王志文一抬,表情肃穆,“等王文杰回来,我得敬他一杯!”

“他会回来么……”王志文捧起了杯子,像重拾起衰老破碎的心脏,小心翼翼。

王其实搭了话,“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包仁杰也端起了杯子,轻轻地一个碰撞,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像风铃在风中的轻唱。

……

窗外,市政开来了吊车,把倒在地上的半棵树拉走,枯黄的树叶被风卷起来,四下纷飞。大概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剩下的那半棵也被连根挖起,用草毡围好运走了,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大大的洞,被园林工人很快地填平,不留痕迹。

四个人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没有了那棵树,风景一下子变得空洞,似乎是连心也被挖空了一块。以后,还会有谁能记得,这里曾经有一棵树?树下,曾经有一群人,用生命去诠释了一句话——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第206章

“摆驾——”

尖利的一声叫板,还是梅老板的‘贵妃醉酒’,燕飞同志五十年不变的手机铃音。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窗外正是红日高照的好天气,乾坤,分外明。

王爱国打过来的,语气轻松态度礼貌,“昨天是我哥的婚礼,是吧?您看,我这个时差老是算不过来,又晚了。怎么样,热闹吗?”

燕飞说热闹,很热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可惜你没在。

王爱国一点不遗憾,“哈,没关系!我不喜欢凑热闹。”

“可是你却给你哥送上了一份儿大礼。”燕老师点点头。

“应该的,他是我哥。”王爱国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儿,终于鼓足了勇气,这才说下去,“燕叔叔,抱歉,我没告诉您。”

燕飞沉默了许久,“也许……你是对的。”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地球那一端的声音飘渺得抓不住,“我好像……太久没干出格的事,手都有点生了——其实我胆子挺小的。”

燕飞苦笑,胆子小么?也许吧。

王爱国匆匆挂了电话,“我给您的邮箱发了邮件,您看看吧,我这边挺忙的,就不多说了。”

“喂?喂!”

嘀……

燕飞茫然地看了看手机,再茫然地环视了一下周围三个同样茫然的伙伴,“他……怎么都没问问,他哥现在怎么样了呢?”

王其实皱皱眉,他跟你说什么了?

燕飞顾不上回答,几下点开了邮箱,搜寻儿子说的那封邮件。

很短的一封信,没有一句废话,前因后果交待得很清楚。

老蒯受林烨所托,顶了某赫赫有名的老中医‘关门弟子’的名号,王副省长家人三顾茅庐,才请得此人定期上门问诊——居间搭桥的人是个牛逼式的人物,三教九流无所不知,忽悠人的功夫更是一等一。刘公子家被此人忽悠得神魂颠倒,一厢情愿地以为请到了神仙下凡包治百病……于是,这就离倒霉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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