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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200)+番外

与此同时,两扇车窗同时破碎,伴随着玻璃爆裂的响动,两名特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车厢内,一名直扑赵晓刚,另一名过来帮助林烨制服马三。

马三作困兽之斗,疯狂地反抗,力气大得惊人,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林烨的肩膀,生生地咬下了一块肉!林烨浑然不觉,一边搏斗,一边冲趴在地上的几名人质大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就在扭头的一刹那,马三又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鲜血猛然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车厢。

林烨的脸被鲜血糊住了,视线被阻碍,鲜血还在不断地喷涌,搏斗的几个人变成了血人。

又几个特警冲了进来,分别行动。几个帮扶人质、几个按住赵晓刚、其余的冲过来和林烨一起围剿马三。

车厢狭小,人太多,沾着血的地板又湿又滑,马三的反抗很激烈,人质被吓傻了竟然不知道动,场面一时有点乱。

林烨歪着头,倾尽全力大声喊话指挥,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很快的,人质被安全解救,赵晓刚也被警方制服,带下了车。

而马三仍然在垂死挣扎,强硬地不肯就范,几个人卡在了门道,空间太小施展不开,警方竟然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接着!”伴随一声呼喊,一道银光闪进门内,林烨伸手一抓,啪地扣在了马三的手腕上!

是那副手铐,还带着王文杰的体温。

一根警棍狠狠敲在了马三的额头,迫使马三松了嘴,林烨站起来,脖子和肩膀上,触目惊心的大口子,血肉模糊。

救护车拉响了警报,带着被解救的人质飞速离去,刘队长小跑到几位领导面前,立正,敬礼——报告!二十五名人质,全部安全获救!

梁老点点头,“罪犯身上的炸药呢?解除了没有?”

已经被押下车的赵晓刚忽然回头,“当心!他把炸弹安在了车上!”

一声喊让刚松弛下来的气氛登时凝固,林烨扶着头,有些站不住,“在哪个位置?说!”

马三说不出来,他已经被打晕了。

“是定时炸弹,就在油箱旁边,应该马上就要爆了。”赵晓刚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马三拼命地不肯下车,他是真打定了主意要同归于尽了!

现叫拆弹员就位已经来不及了,林烨没有丝毫迟疑下了命令,所有人,立即撤离现场,退出警戒线以外,不得有误!

所有人服从命令迅速撤离,秩序井然动作有序,顷刻之间,特警已经把两名歹徒推上了一直守候在外的警车。在梁老的指挥下,所有人撤离到安全地带,现场警戒线内只留下了林烨,没人跟他争辩,这个时候任何争辩都于事无补,反倒会更坏事。

一步也不停顿地,林烨在油箱旁边果然发现了爆炸物,很复杂的定时装置,即将到点!

林烨毫不犹豫,动作敏捷沉稳,用之前马三的那把刀,切断了爆炸物上的胶带,一把抱起来,沿着河堤向那条通胡子江的河汊奔跑。

那边的水最深,只有把炸弹丢进那里,才能最大限度地减轻爆炸的危害程度。离大巴车远一分,危险就少一分。

忽然斜刺里撞出来一个人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飞速跑开,“我来!你的腿不方便!”

林烨被一下撞得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失血过多,他虚弱得像一滩泥。眩晕中,他听见有东西落水的声音,沉寂了一刻,猛然间,那个东西爆炸了。

先是半空中一道极快的闪光,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呼啸着,燃烧着,照亮了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极响,像除夕夜零点时分千家万户一齐点燃了爆竹,就连几条街道以外的汽车警报器也跟着叫嚣起来。

河堤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就好像被一道利斧劈开,虽然河水并没有因此决堤,可是石头和砖块却由此迸射出来,像炮弹一样向四周发射,打在地面上、大巴车上、河边的树上,以及人身上。大巴车的挡风玻璃被砸得粉碎,地面上被砸出了坑,一块石头砸在地上反弹起来,落在林烨没有遮挡的腿上,咕噜噜滚到一旁。

火焰带着浓烟,裹挟着呛人的火药颗粒、潮湿的水雾,以及无处不在的尘土,一起向上升腾,形成一道烟柱,越往上越大,向四周扩散,变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河水激起高高的浪,如暴雨一般狂倾,带着摧枯拉朽的强烈气势。

闪光中,一道人影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像是飞鸟折断了翅膀,半空中骤然落下,砸进黑色的河面,被浪花湮没吞噬。

“王文杰!”嘶哑得几不可闻的一声呼喊,林烨眼前,一片黑暗。

蘑菇云扩散到极致,所有的东西开始往下落。弹药和玻璃的碎片落下来,打在人身上,很痛。尘土落下来,铺天盖地,像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所有人的眼。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短短的几分钟、甚至也许只是几秒钟,那块巨大的幕布落下来,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而伴随着爆炸的余音,河边那棵老树,半边被劈开,轰然倒下!

第205章

长夜终于过去,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半边老树倒映在江面。山坡上,迎面吹过来,一阵凉爽的风。

河堤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碎玻璃,血迹,焦黑的石头泥土和砖块,还有那半棵倒下的树。

警方拉起的警戒线依然没有撤除,围观的人群也还没有散去,人们指点着,叹息着……

叹英雄生死离别遭危难。

叹——这条河,又收了一个警察。

昨夜落水的王文杰一直没有消息,搜救的队伍已经沿着河扫了几个来回,捞出了无数的死猫死狗死鸡死鸭子,就是不见王文杰——活的死的都没有。

这条河其实并不是太深,可是河底长着厚厚的一层水草,打捞的工具很容易就被水草缠住无法工作,这使得搜寻工作异常地困难。

水草可以缠住一切东西——包括尸首。所以,王文杰也许已经……人们这么想着,却不肯说出来,只是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地搜寻着。

王志文和包仁杰守在河边,沉默地不去干扰搜救队伍的工作。这情景多么熟悉——那一年,包仁杰跳下了胡子江,王志文在江边坐了一整夜。

燕飞和王其实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王其实几次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说不出口。这个时候任何劝慰的词句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饶是伶牙俐齿的王其实,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活着,只要活着,即使是瞎了残了瘫痪了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要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就不可怕。

可是,他还活着吗?没人知道。

而林烨此时正在急救中,马三那一口咬破了他的颈动脉,能坚持着指挥撤退、卸下炸弹再转移,这已经是个奇迹中的奇迹——连参与抢救的医生都对此表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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