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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骨(88)

齐崇元嘴角含笑:“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不太疼,而且我知道你会疗伤。”

守晴将掌心的发出的淡淡光芒凑近那个血洞,将失却的血肉慢慢地补上:“长肉的时候会有点痛。”

齐崇元轻轻缩下肩膀:“我倒觉得有些痒,练你这个功夫倒好,等我们将事情解决好,开个医馆,专门看外伤,连药都不用费。”

血洞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被填满,新生的皮肤是淡淡的粉红色,惹人怜惜,守晴低下头将嘴唇按在那里,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他的味道。

齐崇元感觉到守晴嘴唇上头的薄汗,还有她静止不动的举动,没有扭头,就是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很耗灵息,是不是累了?”

守晴呜呜两声,懒得开口。

“其实稍微处理下,总能长好,何必要费大力气的。”齐崇元说着说着闭了嘴,他明白守晴的心,尽管不舍,也知道她的不舍。

守晴一直俯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过气来:“崇元,我们走出去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冬华这个冒失鬼,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要是只地方有些偏差还好。”齐崇元想,如果是时间上也出了岔子,他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低下头,手腕一转,他吃得一惊,那条冬华特意给他画下,说是最最要紧的痕迹,居然,不见了。

“崇元,你怎么了?”守晴见他怔怔地呆住,赶紧问道。

齐崇元将手腕递到她面前:“我们回去的线索,不见了。”

守晴索性将他两只手翻来覆去地看过,她记得明明有一条墨色的线,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转移过程中,出现了异常。

“我们再来确认一下,冬华最后同我们说过的话。”

“他说会送我们回廿年前的凤梧城,将要面对的敌手就是当时的他,至于要我们做什么,他写了锦囊给你。”

齐崇元再次将衣袖抖了又抖:“醒来时,我就找过那个锦囊。”

“它没有在你身上?”

“嗯,我翻遍全身都没有见到。”

“会不会是我们没有醒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拿走了你的锦囊?”

“那个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值钱之物。”齐崇元倒吸一口气,像是想到了最为要紧的事情。

“究竟怎么了,你这个表情吓坏人。”

“守晴,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齐崇元紧紧盯着她看,“我们丢失的好像不止是锦囊,你还带了什么过来?”

守晴睁大了眼,差点原地跳起来:“还有雪夜和雪冉,它们都不见了。”

“是的,我们这次的麻烦大了。”齐崇元缓缓言道,眼望远方,“走,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50

齐崇元说的对,这是他们没有见过的风景,稍稍走出去些,便是连片的红叶树,红得耀眼,在洒下来的日光映衬中,能照得眼睛生疼,守晴恨不得将双眼都遮起来,这样的红叶偶尔几片还觉得很美,这样无边无尽的,让人很不舒服。

齐崇元将她往怀里拉拢些,用衣袖替她挡开些许:“我倒觉得还好,没料得你反应这么大。”

守晴乖乖藏在她的衣袖下面,只看自己的脚底:“还有多久走出树林?”

“不会太远,种植这么大片已经很不容易。”

守晴拉开一点衣袖的缝:“你的意思,这整片的红叶树林皆是人为?”

“这样珍贵的树种,若非人为,怎么会形成连绵的趋势。”齐崇元低笑道,“我想只要走出树林,就能看到城池,这是用来迷惑不怀好意的外人用的护城树林。”

再走得一会儿,守晴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变得硬实,不再是树林那种湿软,果然听得齐崇元在耳边说道:“已经到地了。”

“是哪里?”守晴抬起头,高高的城墙。

画沙城。

“居然是从没有去过的画沙城。”守晴也笑起来,总算还是听闻过的地方。

画沙城是距离凤梧城最远的城池,也是六城中最小的城池,人口也少。

其余几城都有过将其吞并的贪念,只是结果都不如其愿。

画沙城自有它的杀手锏。

“崇元,你可知画沙城的城主最擅长什么?”

齐崇元认真地想一想:“听说是幻术。”

和其他城主不同,没有人见过画沙城城主的真是容貌,或许说是每个见过城主的人说出来的相貌差之千里,后来传闻说画沙城主擅长幻术,不喜旁人见其真容。

“所以,方才的红叶树林?”

“也可能只是幻术,所以我觉得还好,你就非常非常不舒服。”齐崇元微微笑道,传言还说凤梧城的羽仪王,一双双色眼眸可以看穿所有的幻术,因此凤梧城正是画沙城的克星。

幸好羽仪王对扩张这种事情,兴趣甚淡,不至于两城交恶。

守晴没有多余的话,拉着齐崇元的手,直接走进城门。

画沙城的气候常年炎热,城民所着的衣物款式也与他们的有很大不同,根本没有走远,已经引来很多人的注目,齐崇元叹口气道:“我们都还没有了解到这里的目的,不能太打草惊蛇,去找个成衣铺子换件衣衫。”

守晴比他更无奈:“我身边只有金卯,没有带此处的钱币,只要一付账,对方就会知道我们是凤梧城的人。”

“给我一块。”齐崇元摊开手,守晴拿起一块放在他手心,他将手一收,隐入衣袖,再拿出来时,金卯变成珠子的样子。

守晴啧啧称奇接过来:“你用指力搓揉的?”

“金子原本就很柔软,这样子谁还能够看出我们的钱来自哪里。”

两个人不多时已经换好了衣裳,坐在街头的小摊吃当地的小吃,守晴将面饼掰成一小块放进奶香十足的浓汤中,用勺子舀起尝一口,笑起来:“居然是甜的,味道还不错,崇元你在想什么?”

“在想冬华的阵法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我们为何会被送到与这件事情最是无关的画沙城来。”齐崇元拿起碗,喝一小口。

“这件事与大陆中六城都有关的,虽然画沙城并没有在我们来前参与进来,但是天灾一现,谁都逃不过。”

“必然是有其联系,否则我们落不到这里。”齐崇元将碗一放,回头问小摊的老板,“请问今天是什么年份,几月几号。”

老板呆了会儿,以为眼前这位相貌甚好的公子突然得了失心疯。

齐崇元的笑容令人心安:“我娘子一贯不计数,老是算错日子,我与她说,她又不信,我们两个打赌,谁输了谁要多吃两碗的。”

老板立时也笑起来,将具体的年月日都报了:“可不知是两位谁输了?”

守晴憋气地说道:“是我,再拿两碗上来。”方才在成衣铺兑换开的碎钱,抓出一把放在桌上,老板笑得眼睛都快找不见了。

齐崇元掐指算了算:“不是差得太多,早了两年而已。”

“是我们出发时的廿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