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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57)+番外

很简单的肢体动作和语言,要表达的意思再清晰不过。青年教师有些手足无措,满脸不自在地在位子上动了动,拿不出半点儿讲师的勇气,一个问题也没提出来,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大口,掏出钱夹。

“咖啡我们请。”费聿铭先一步拿过账单,端起卿卿的杯子悠闲地搅拌均匀,又送回她面前,“慢慢喝。”

他的温柔体贴更让气氛显得尴尬,卿卿端着咖啡不知道怎么处理。青年教师顾全着脸面,起身也没说告辞的话,拿起大衣就走了。

目送着他出门,费聿铭也随着站起来,然后毫无预警地俯下身,盯着卿卿的眼睛,哑声道:“你的主意越来越大了是吧?”

他的眸子就是深深的咖啡色,带着缕缕血丝,胡子也没刮干净,近看之下更显得憔悴。卿卿心里百转千回,有点儿心疼有点儿歉疚。可不容她解释,他托起她的下巴,嘴唇就密密地吻了下去,隐忍的怒气终于暴发出来。

咖啡厅里不少人侧目,卿卿也慌了手脚,拉着他坐下,反而被他拽了起来。他肯定病得不轻,嘴唇烫得厉害,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吻过之后就咳嗽起来,脸上涨得发红,抓起她的手贴在额头上,一试就知道温度很高,还在发烧。

“你还烧呢。”她顾不得脸红,顾不得解释,把手又伸到他颈后一摸,同样的滚烫。

费聿铭抓起她的大衣去结账,回头警告地拉住她的手。卿卿没办法只好任他领着,一直到车上才把手松开。上车前,听见他在身后说:“回家再跟你算账。”

“你能开车吗?”

“能。”

费聿铭靠在座位上撑着额头,看起来异常疲倦,脸上胡须丛生,眼窝烧得都陷了进去。

车子启动了,一路上卿卿好几次把手伸过来摸他的脖子脸颊,只觉得越来越热。他开车的动作也比平日僵硬,几次急刹车、并线的时候都差点儿和旁边的车剐蹭上。

“费聿铭,去医院看看吧,烧得太厉害了。”没想到他病成这样,她赔着好脸色劝了几遍他也不听,最后还给了她一句:“死不了,回家再说。”

她坐在身边,他不敢放任自己再上高速,慢慢地开车回了城里的公寓,在路上随便找了家药房,把她赶下车。

“去旁边超市买点儿你想吃的,我去买药,在车里等你。”

“哦。”她心思根本不在吃东西上,嘴里答应了,又怕他跟人家解释不清楚,还是跟着他进了药房。

最后药都是他买的,有好几样,还都是双份。出门去超市,随便挑了几样方便的食物,够两个人吃一天。他提着购物筐排队,把自己的钱夹掏出来塞给她去外面等着结账,又嘱咐:“给家里打电话,说晚上回去。”

她走到收款台外面打完电话,从他钱夹里抽钱,厚厚的一沓,放信用卡的一边还有他的驾照,比现在看起来年轻好多,头发也没有如今长,横着眉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卿卿悄悄地把上面的出生日期记在心里,合上钱夹,看着几米以外提着筐排队的费聿铭,很难把他和照片里的人放到一起。

“为什么买那么多药?”回公寓进电梯时她问了一句。

费聿铭已经累得不愿意说话,靠在电梯里无精打采地抬手按了电梯扭,抓住她的辫子拉过来当支撑,整个人靠在她肩上,环上她的腰,低声警告:“一会儿你听话点儿。”

为什么要听话?卿卿没敢问,自己心里开始乱想,觉得他病了应该不敢怎样,不过有过上次的事情,又对他不能百分百地放心。

进门后,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客厅茶几上一放,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把温的那杯递给她,分别拆开两个药盒,摆了一排胶囊到她面前。

“饿不饿,要不先吃点儿东西?”

她摇摇头说:“不饿。”

“那先把这个吃了,一会儿再吃东西。”

他仰头吞了自己的药,就着冰水咽下去,放下杯子见她还在摆弄着,就直接帮她把包装拆开。

“吃了,预防感冒的。”

红黄相间的小胶囊躺在手掌里,可怜兮兮的,卿卿在他的胁迫下把药吃了。

费聿铭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领着卿卿往卧室走,他没力气纠缠,站在卧室门口先提了无理要求:“陪我睡会儿觉。”

卿卿本能地拒绝:“我不陪。”

“不陪也得陪,我在发烧呢。”他拿出感冒当借口,把她硬拉进了卧室。

他什么不想,脱了外衣直接向她扑倒,占着体型上的优势,一边拽被子,一边解她长毛衣上的一排小小的扣子。

“费聿铭!”

一片滚烫的胸膛压下去,他热得像火炉一样,隔着衣服枕在卿卿的胸口上,贴上她微凉的手臂,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嘘……别吵,睡觉。”他实在困到不行,上下眼皮打架,没精力发脾气,急需休息。不管她怎么蜷成小团,他都有办法把她僵直的四肢舒展开,摆好姿势圈在他的怀里,把额头抵进她肩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和发烧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开始卿卿还数数他的眉毛,偷偷对着他额上的头发吹气。过了会儿,感冒药的劲头上来了,哈欠接着哈欠,她困得在枕头上点脑袋,想照顾他,可事与愿违,感染了他暖融融的睡意,没一会儿她也跟着进入梦乡。

卿卿做了一场梦,她骑着白马驮着货物驰骋在一片开阔的草原上,微风拂面。费聿铭开着悍马追在后面,总也赶不上来,让她好不得意。不知怎的,过了一会儿再回头,他和悍马消失了,她继续奔驰却失去了方向,回头去找,莽莽的一片草原,哪里都是绿色,像绿海一样,风把半人高的草吹得前后摇摆,像是要慢慢地把她淹没。她冲着远方放声大叫他的名字:“费聿铭!你在哪儿呢?”

卿卿从枕头上滑下来,震得一下子醒了,揉揉眼睛,想趴回去睡,身子却动不了。她觉得胸闷得厉害,下意识地找他,低头就看见了一丛密密的黑发。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出了一些汗,没有刚才那么烫,颈后的温度也降了一些。

她第一次有机会欣赏他睡着的样子,耳边还有微微的呼吸声。踏实的感觉不足以与争吵相提并论,卿卿把手放在他颈上,再也睡不着。

爱情都是盲目的,卿卿常常自问这场藏起来的感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想得多了,却什么也没想清楚,索性不想,跟着感觉走下去。在学校里多次碰到萧恩,她也考虑过为什么当初断然拒绝了萧恩,如今却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费聿铭,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百分之百的华人血统?

费聿铭醒来时,卿卿还睡着,散开的头发弄了两个人一身。他借着感冒药飘忽忽的副作用,享受着与她没有隔膜的感觉,刚想贴过去,她突然睁开眼睛,把他的想法都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