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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58)+番外

“睡得好吗?”两个人几乎同时问了一样的问题。

看着他的眼睛,她主动地吻上去,然后枕在他的手臂上。

“我们谈谈吧。”

“好,谈什么?”

“你不许走,至于怎么让我爸爸妈妈接受你,想过了吗?”

“想过了。”

“那你说说我听听。”

“你小哥怎么接受的,我就怎么跟你爸爸妈妈说,他们应该也能接受。”

“不行!你要这么说这辈子别想见我。”

“为什么?那你以前的男朋友怎么说的?”他问得认真,却被她打了两拳。

卿卿的手掌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又痒又麻,见他不知道疼,又对着胸口最结实的肌肉一拧,这次他疼了,一抽气,揉了揉。

“干吗,这个不可以问吗?”

“我……”卿卿语塞,他们对各自的隐私和在意的问题的看法不一致,她没有习惯谈论过去,也不会主动问,现在被他这么问到,觉得特尴尬。

“你以前的男朋友怎么说的?我看看有没有帮助。我不知道国内要怎么说,在国外,不用经过家里人同意,自己喜欢的就行,结婚之前两家才见面。”

“以前的……以前的没什么好说的,没有太认真的,都是上学的事情,像同学一样,爸爸妈妈不知道呢。”

费聿铭考虑了一下,拉着卿卿起来,问她:“你以前有几个男朋友?”

在男女朋友之间,这是相当普通的一个问题,卿卿却不想回答,搪塞了半天。费聿铭又换了个方法,问她:“你以前,是几?”

这就相当敏感私密了,卿卿更不会回答,于是就陷在僵局里,他想知道,她不说。最后没有办法,费聿铭打开抽屉拿了个东西给她看,问:“这是什么?”

卿卿根本没看清就说:“眼贴?”

费聿铭足有五分钟没说出话来,板着脸把抽屉里的包装拿出来给她。卿卿看后马上变色,从床上弹起来,把手里的东西远远地丢开。

“没事没事,”他语重心长地拉她回来坐下,手心里是烫的,貌似她也有点儿发烧,“到时候……再说,不用害怕……到时候我教你,一学就会了。”

不说还好,说了卿卿更窘得无地自容。这样的事本来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教育出来的,她也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如今被他知道了,好像成了特别丢脸的一件事。本来外国人的思想观念开放,对这些看得很开,没有那么多偏激的想法,只是费聿铭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私生活还是一片空白的女孩时,有点儿束手无策,他预计到了未来被她家庭接受的难度会有多大了。费聿铭有点儿开心,更多的是心烦,他不知道以后怎么对她,老觉得欠她什么似的。

卿卿不好意思地钻到被子里,呜呜囔囔地好像是在说:“费聿铭,你是大流氓!”

他还挺冤枉,可也没办法,焦虑过后肩上多了责任和一点点自鸣得意。流氓就流氓吧,管她怎么说呢,他的烧退了,笑了。

费聿铭跟着她去相亲,还扬言她的事情他都知道,结果顶顶重要的一件事就不知晓,还是跟他切身福利有关系的。晚上送她回家的路上,费聿铭一直在考虑以后怎么办,关键的一步势必要走,但怎么走,什么时候走,在她家人面前怎么交代才能得到理解和接受,这些都比两人一时的快乐重要得多。

谈过以后,卿卿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感冒药的效果一直没有完全消退,除了尴尬,她还觉得丢了面子,晚饭也没好好儿吃,总刻意地避免再谈到敏感的话题。结果闷了一路,快到家的时候,她才想到自己忘了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车子泊在香槟小镇入口的对面,卿卿打开念慈庵喉糖含了一颗,给自己定了定神,又托着小金属盒送到他面前,像每日在班里给孩子发水果一样命令他:“你也吃一颗。”

他皱了皱眉,捏起一颗很不情愿地放进嘴里。他一向只吃西药,根本不碰中药,也不爱吃甜的,当时在药房买念慈庵喉糖时,纯粹是因为她想要,并且坚称这不是药。而她似乎比较偏爱中药,她把下午精神不好的原因归结在那粒感冒胶囊上。

其实仔细地想一想,他们哪里都不太一样,生活里有太多细节都是一中一西。

“我有个事情要问你。”卿卿盖上盖子把喉糖放到挡风玻璃前面,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下午你说的……就是那个数……你的是多少?”

费聿铭听完第一感觉就是自掘坟墓,这样的问题放在以往的女友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年轻的时候大家都荒唐过,笑一笑就完了,人总有那么个阶段。可如今知道她没有过别人,再要他开口就很难,一是怕她会怄气,二来还可能对他有不好的想法,所以他只能选择个最含混的说法:“比你多。”

“多多少?”卿卿从没仔细想过他以前的生活是是怎样的,只是不知不觉地就联系起网页上说过他是野马的话。野马就是很不安分、很不守规矩,甚至很放肆的马,他又做过长年在外居无定所的工作,可想而知女友一定非常多,弄不好是处处留情,所以她对那个数字越发在意起来,“到底多多少?”

费聿铭含着嘴里的喉糖,越发不是滋味,想赶紧把她送下车糊弄过去,可在这样的问题上女人特别认死理,不说肯定不罢休。他说了几句别的,她都好似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巴巴地等着,最后费聿铭没办法,只好捧住她的脸叹了口气,像求饶一样:“当然比你多一些,但也没几个。”

“那你说,我想知道。”她躲开他的手,心里设的底线数字又向上攀升了,暗暗希望听到的答案不要比自己想的多,“你必须告诉我,我都告诉你了。”

他想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给她个善意的谎言,可她毕竟是认真的恋爱对象,情况又太特殊,怎么说都是种冒犯,最后他不忍心,拖她到怀里,近乎恳求地说:“还是不说了行吗?说多少你都要生气,反正是有的,都是在国外的时候。”

她摊开他的手掌画了个数字,问他是不是?他摇头,再写,他还是摇头。试到后面,数字越来越大,卿卿的心也凉了,他还是最初的态度。

“都不对,你也别猜了,我不会告诉你。”

“你说不说?”她有些急了,手握着拳头,但感觉上更像被他扼住了喉咙,怎么也不能舒畅地呼吸。

他拿定了主意,保持了以往的冷静,声音回复平稳:“卿卿,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他很坚决地拒绝,生气都是枉然的,她坐在位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抓起他的手使劲咬了一口,又拿了挡风玻璃上的小糖盒,狠狠地往他脸上一扔,极委屈地嚷了一句:“我讨厌你!”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