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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女青年结婚进行曲 爱或不爱没关系(24)

方睿智不说话,我过去揪方睿慈。我虽然知性贤淑,但是被爸爸妈妈惯得也有小姐脾气,我和方睿慈不同,我是独生女,我内心就是个小公主。

“快告诉我,求你了!”关键时刻我会来软的,爸爸妈妈都吃这一套。我脸上一下又有了温柔的笑意。

方睿智僵着脖子,最后是方睿慈点头了,我听见她们说“是,他见过你,大哥不让我们告诉你。”

我一屁股坐回婚床上开始考虑我完全没有考虑过的故事的另一种套路。

他之前见过我?!在哪?什么时候?难道一直以来都看上我了?!

之后我又想,他是看上我还是想要我给他生孩子?!我从没忘记方睿智说的杨宪奕的离婚理由,我为此深深鄙视过他,甚至想挖掘内情写成报告文学披露他的伪善。如果按他们的说法,他算是多金人也不差,他年轻俊俏姑娘随手能捞一大把,何必和我在这里周旋呢?我不懂,我一点也不懂!

是因为我是女硕士,生出来的孩子比脸蛋漂亮的女孩聪明吗?遗传基因这东西很难说,我也不敢保证我的下一代会怎么样。我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

“他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为什么会见我?他怎么知道我是你大学同学?”我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这么多巧合碰一起,难道方睿慈老公是杨宪奕眼线?为了认识我让他堂弟跟方睿慈结婚的?

绝不可能,这世界上没这么恶俗的剧本,狗血到离谱的情节,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他们是最现实最残忍的一群。

“别的我说不好,不过我们给钟静送行那次,正奕和大哥也在钱柜,他们来过包厢找我,你可能忘了。”方睿慈说完话就没声了。

我也被抽了筋一样摊在婚床上。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方睿慈还在地下恋情,和大博士的事瞒着我们所有人,钟静去国外进修半年,我们六个在钱柜聚会给她送行。没有外人,我放开了站在沙发上唱ABBA,我跳Dancing Queen,我想着我的午夜神秘gimmie,屁股差点扭到散架。为钟静送行我开心,又很伤感,我们六个毕业后很少见面,郑筱萸嫁得很远,钟静又要走了,我为离别落寞。孑然一身,我喝得有点多,路苗苗还说过我疯。她有情投意合,她不理解我。

我记得那天的很多细节,记得我们六个人的每张脸,我就是不记得包厢里来过外人,更不记得任何男人,我想我那次真的喝多了。

“其他我真的不确定,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那时候看上你的,按说不应该,他根本没进来。”方睿慈看我失落,坐到婚床边安慰我。“所以大哥提出来之后我觉得特突然,还特意问过我妈,她也觉得大哥人挺难得的,才让我姐给你们说说。若若,你别生气了,我没想到你们不顺利,要知道我就不牵线了。大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我否认的干净利落,我不能现在露出马脚,我要到最后一起揭开杨宪奕的老底,现在还不是时机。“他让你们介绍,没问过我什么情况吗?”

“没问太多,就问了问多大了,做什么工作,他说他不很挑剔,找个本本分分的就好。”我听了冷笑,我确实是良家妇女,但我也不是他想的那种本分,因为我和关浩还暧昧呢,关浩有个四岁儿子我分明知道。

睿慈交待清楚问题,给我端茶倒水,我一直在她家磨到傍晚该吃饭的时候才告辞。百转迁回,我心里绕不过来,也绕不到杨宪奕心里,我得见他!

下楼的时候,我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杨宪奕肯定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见过我,又出于某种原因想认识我,也许他想结婚,也许他想找个人生孩子。我管不了太多。我只担心婚宴落差的一小时里我们发生过什么,或者我做过什么蠢事。

我很怕猜测,猜测是个巨大的无底洞,会把我陷进去。如果没有什么把柄,杨宪奕不会这么张狂的步步紧逼我,不管他要什么,我给不了他,但我要把我的把柄拿回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存完整的尊严。

拿出摔掉一块漆的诺基亚板砖,我不用找电话簿直接拨号过去,他的电话我现在想忘都很难,我从不小视敌人,在开学前,我要从杨宪奕那把把柄拿回来。他肯定有我把柄!

电话通了,我刚从电梯里出来听不清楚。我不喂,我没咸没淡对着电话高声力呵,“杨宪奕,我要见你!”

对面沉默片刻,然后是很轻快的回答,“好,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又想摔手机,但我忍住了,报了在睿慈家,我就停在小区门口的人行道上,等着我宿命里不得脱身的缠鬼来接我。

我觉得自己没沉沦,但抬头青天,我却似乎听见戴家列祖列宗在天堂里奔走相告,“咱们兆兆要崴泥了!”

看上你了,怎么办吧!

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突然变天了。我看见越来越近的黑吉普,我没带伞,希望不要下雨。

昨天灌药之后,我知道他一有机会就得轻薄我,所以我没敢坐副驾驶,直接上了后座。

“我有事跟你说!”我看着窗外,话是说给他听的。

“我也有事跟你说!”杨宪奕回答的声音很礼貌,难得的礼貌,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也许我和天色一样一脸阴沉,他会害怕我,可这又不太可能,我不能自不量力,他不是别人,他是为了某种原因专门来猎食我的!

“我们去哪儿谈?”他问我的时候,我正给爸爸发短信,告诉他和妈妈我不回家吃饭了。

“随便。”我答的时候没怎么走脑子,我的脑子都放在琢磨我的把柄,我在斟酌怎么才能从杨宪奕那儿把实话套出来。

车开进我不熟悉的公寓小区我才回过味来,有些紧张的扒着椅子问他。“你带我去哪儿?”

“我家!”

那俩字把我吓得不轻,我一个良家女孩不能跟个离婚老男人独处,我连上他车都担心,我根本不敢去他家。

“我不去,我要下车!”

我又开始有点孩子气的无理取闹了,我看他往小区里开得越深我越害怕。公寓再豪华漂亮也入不了我的眼,我就要百分之百的全身而退。我打不过,我得跑。

“你不是说随便吗?”

他从后视镜里看我,带着一抹挑衅的笑,好像故意试探我的胆量。我不能上钩,打死我也不去。我大声说话给自己鼓劲,“我改主意了,不去你家,要谈别的地方谈!”

“好吧。”他继续往前开,没有要停的意思,车在小区里转转走走,好像进了迷宫。我觉得每幢楼都很像,我怕自己出来的时候记不住路。我要是有球毛线就好了,交给进门的保安,我拿着线另一头放在包里,不管他带我去哪儿,最后我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车最后停在中庭旁的会所前,非常敞亮的大堂,名字也古雅好听。如果不是杨宪奕在我前面走,我会慢慢欣赏带中国风的建筑,甚至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