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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原名:后来我们都哭了)(45)

聂峰很难得的已经到家了,洗过澡,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瓶啤酒和一袋打开的薯片。看见陈与非,他拈起一块薯片笑:“我就偷吃这么一回,都会被你撞见。”

“世上可没有白吃的薯片!”陈与非放下包,过去腻在他身边,端起啤酒喝一大口,也拿块薯片咔呲咔呲地嚼。

“呵呵,要怎么赔你?晚上多来几次,嗯?”聂峰不怀好意地把手伸进她衣服底下,抚着她细细的腰肢。陈与非仰起头笑,躲着他的狼爪:“我无所谓啊,怕你精尽人亡!”

“小看我?谁说过的,士可杀不可辱!”聂峰来了劲,双手握住陈与非的腰,把她掇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开始吻着、揉搓着。

陈与非连蹦带跳地逃开,抓起睡衣躲进洗手间。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晚上仔仔细细地折腾了一番,她累得不行,很快睡着。一觉无梦睡到被闹钟吵醒,聂峰象平常那样,比她起得早,已经坐在客厅里吃早饭。所谓早饭,就是微波炉里转出来的牛奶和几片面包。聂峰对吃不怎么讲究,陈与非也是能简则简。

早上时间紧张,匆匆吃完饭,各上各的班。同剩电梯下到停车场,陈与非才发现车钥匙忘带了,吻别聂峰再度上楼拿钥匙。钥匙并没有象惯常那样放在鞋柜上,陈与非踅摸好一圈才在客厅茶几上找到,想来是昨天晚上随手搁在这儿的。

一把抓起钥匙来急着走,陈与非突然怔怔地站定。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横七竖八放着很多烟头。

他……是什么时候抽的?

一整天在公司里,陈与非的兴致都不怎么高。工作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不多不少,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新招的会计已经基本上能够独立完成工作,陈与非的担子轻松许多。

泡杯咖啡边喝边休息,抽屉里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拿出来看看,您的话费已经不足二十元。

公司按照级别不同,每月分别有五十至五百元不等的话费补贴,以充值卡形式发放。陈与非每个月有二百块话费,基本上用不完,发的充值卡攒了不少,很多都便宜了杜尚文和段云飞。她拿出一张五十元面值的,用硬币刮开安全涂层,往手机里输完密码,没过多一会儿,充值成功的信息回复过来。

陈与非盯着手机屏幕,很久很久都没有放下。心里有面小鼓轻轻敲响了一声,又一声,又一声……

翻开电话簿,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梁蔚蓝把新办的手机号告诉吉雪飞时,捎带着也拨了一遍到陈与非的手机上。一个很普通的手机号,十一位数字毫无规律可循,要想记住还得多念几遍才行。不象聂峰的手机号,一看就是花大价钱买的。

如果梁蔚蓝知道现在会这么窘迫,会不会后悔当初离开聂峰?一个爱她的,英俊的,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陈与非在浏览器地址栏里输入一行英文字,再敲回车,一秒钟时间都不到,江苏移动的页面占满屏幕。

输入聂峰的手机号、密码和验证码,很幸运,他没有改过密码,还是初始的六位数。页面停顿了一小会儿,跳到号码管理界面,数字显示聂峰的手机话费余额还有两千九百多,他电话多,国内国外的,常常一个月话费赶上陈与非一年的了,他的秘书充值都是五千块起步。

点击话费清单查询,选择的时间就是当月。

陈与非屏住呼吸看着电脑,鼠标在“查询”按键上停留了一会儿,患得患失地按了下去。这次跳转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整个屏幕颜色突然一暗,紧接着跳出一个小对话框,“请输入您收到的短信验证码”。

这是什么东东?

陈与非脸色一变,随即意识到,移动公司查询话费时比起以前多了一道短信验证的程序,她许久不上来查询,天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增加的!

也就是说,那条验证短信已经发到了聂峰的手机上!

这这这……

这可……

她这都做了些什么呀!

陈与非无力地向后坐进椅子里,头抬起来,紧闭双眼。

她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也许对于聂峰来说,手机上的这条验证码短信只不过是一个玩笑或是有心的探秘。半个小时以后陈与非再次上网查询,手机号的密码已经更改。聂峰没有表现出丝毫对陈与非的怀疑,亲吻、聊天、拥抱和晚上的热情一如既往。

凌晨时分睁开双眼,枕边的聂峰沉沉睡着,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呼吸粗重,气息吹拂在陈与非的颈子里,一阵阵□。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的陈与非头有点痛,总是维持一个姿势太累,经常翻身又怕打扰到聂峰,于是拉开他的胳臂,轻轻地下床。

漱漱口,到厨房里喝点水,想了想,没有回卧室,而是走进书房,窝在长沙发上,用堆在沙发上的毯子盖着,伸手拿一本书打开来看。

很随意地抽了一本艾勒里·奎恩的《希腊棺材之谜》,这个作者的一系列侦探小说是陈与非和聂峰共同的大爱,只是这种小说虽然精彩,却不适合心不在焉的时候看,总要沉下心来,一个字一个字读进心里,才能跟得上作者的节奏和思路,不然只能是不知所云。

完全辞不知意地看了几页,陈与非无力地把书插回书架上,又摸一本,这回的更加没有兴趣,聂峰买的《美元大崩溃》。随手翻一页,却正好看到一句话:因为,当我们认识到通货膨胀问题时,我们已经陷入了恶性通货膨胀之中,而到那时,即便是再采取措施也已无济于事。

把书合上,陈与非把脸埋进抱枕里。

世间万理皆通,不是吗?

当她意识到爱情的不确定时,她已经深深陷进了爱情里。现在又该怎么办呢?洒脱地离开?还是沉默地坚守?这两点对她来说都太难,都无法做到。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满心欢喜地沉浸在爱情里,以为聂峰是上天对她的眷顾。以为就象最初认识时听到的那首歌,《惊情四百年》里描写的那样,她和聂峰也是一场宿命的邂逅,等待了那么久,孤单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在那个夜里,走进那个酒吧,遇见正在弹吉他的他。

只是同样孤单的聂峰,在等待着的人又是谁?

是她,还是遥远异国的另一个人?

陈与非咬着嘴唇,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让她觉得夜晚太漫长,她迫不及待地希望天亮。

一双手慢慢搭在她肩头,聂峰俯低身子亲了亲她的头顶:“坐在这儿发什么呆?”

陈与非抬起头之前已经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揉揉眼睛,笑着倚进他怀里:“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咖啡喝多了,怎么也睡不着。”

“少喝点咖啡。”

“哦。”

聂峰拍拍她的脸颊,一歪身子坐在陈与非身边:“怎么办,没有你在旁边张牙舞爪乱翻乱动,我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