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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杀记忆(48)

田蜜看看vincent背上的成伟,心里疑惑着,不敢在此刻相信阿列克谢。阿列克谢拉出脖子上戴的铜质项链,底下挂着个式样古朴的怀表,打开怀表盖子,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捏在手指里:“赫拉霍夫家独门的紧急解毒剂,适用于神经性毒素和溶血性毒素,可以在最大范围内延缓毒素发作时间。”

田蜜脸上露出难掩的喜意,可阿列克谢把手一缩,用不知哪里的语言说了一个古怪的名词,笑道:“解毒剂的成份用英语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它非常惧光,如果我不小心捏破了,一秒钟之内就会失效。”

Vincent眉头皱起:“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阿列克谢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田蜜身上,“只想做一个交换。我把解毒剂给你们,你们把从我父亲那里抢到的研究成果还来。”

“你父亲的研究成果不是我们抢的。”田蜜争辩,阿列克谢耸耸肩:“是也好不是也好,那些东西现在在你们手里,这一点总不容否认吧!”

“你……”

Vincent拉拉田蜜不让她多说:“即使我们有你要的东西,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带在身边。你先把解毒剂给我,我保证帮你找到研究成果。”

阿列克谢不屑地撇撇嘴:“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保证。”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保证?”

阿列克谢弯起嘴角笑了起来,他把解毒剂轻轻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让vincent和田蜜看清那只黑色不透明的小小金属瓶子,约摸象一粒花生米大小,里头就装着可以救成伟的东西:“在先履行承诺之前,我想,我有权利向你们要求一件抵押物。”

田蜜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紧紧站到vincent身边。

阿列克谢朝她眨眨左眼,笑道:“拿走解毒剂,把田蜜留下。”

第42章

那只瓶子在阿列克谢修长的指间,黑黑的,和成伟每每看着她时,那么深邃的瞳眸一个颜色。

Vincent狠狠地瞪着阿列克谢,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甜甜,我们走!”

“这个……真的可以救成伟?”田蜜却没有跟vincent一起转身,而是犹疑着停在原地。阿列克谢摸摸还在痛的脸颊:“中毒后四个小时之内注入体内,就可以。你可以算算还剩下多少时间?我不着急。”

田蜜咬住想哆嗦的嘴唇,她根本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这一晚上过得糊里糊涂天昏地暗,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四个小时还剩下多少,她真的弄不清!她只记得成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走吧。当时为什么她没能立刻发现?他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这两个字,走吧!他让她走,让她丢下他,让她现在后悔得全身都痛。

“你不是骗我?真的能救他?”田蜜轻轻地又问一声,vincent象是察觉到什么,大声催促她:“田蜜!我们快走!不能耽误时间!”

阿列克谢的眼睛象是有种蛊惑的力量,田蜜知道他牢牢掌握住了她的弱点,她没办法拒绝任何一个能救成伟的机会,即使她再害怕、再怀疑,但还是会用自己来换取那只小小黑色金属瓶里承载的希望。

用手抺抺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田蜜缓缓对阿列克谢绽出一个笑容:“把解毒剂拿来,我留下。但愿它真的有效,不然我发誓一定亲手杀了你。”

田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阿列克谢带出树林的,恼怒而又无奈的vincent背着注射过解毒剂的成伟离开之后她就昏倒了,彻彻底底地失去意识,醒来后已经躺在了干净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被,空气里有消毒水的气味。

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腕:“别乱动,有吊针。”

这才发现左手手背上扎着针在输液,阿列克谢右边脸下方青青紫紫地肿了起来,说话声音也有些嘟嘟囔囔。他就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穿件白色的亚麻衬衫,及肩金发有点乱,眼睛依旧那么蓝,懒洋洋地看着她。

田蜜抬头警惕地看看挂在床边铁架上的药水袋,阿列克谢笑道:“葡萄糖,不是毒药,放心吧。你有点脱水。”

是自己心甘情愿让他抓住的,田蜜决定采用选择性忽视的态度面对他。她闭起眼睛,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躺在被子里……那么……她的衣服……

没敢摸,就感觉了一下。文胸被脱掉了,好象穿着睡衣,身上也没有任何粘腻的感觉,堆在脑后枕边的长发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田蜜的脸上象点了个爆竹一样乓地一声炸红了,闭起来的眼皮开始抖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晃,惹出阿列克谢的笑声:“你的身材可真没什么看头,要什么没什么,我真想不通成伟那种老男人怎么会看上你。”

“你……你……”田蜜怒极,瞪他。

阿列克谢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掌机,按开电源,哄哄响地玩起游戏来:“别担心,我对你这样的没一点兴趣。成伟杀了我好几名手下,我只不过摸摸他的女人,吃亏的是我不是你,别用这种被强暴的眼神看我!”

田蜜闭起眼睛不理他。过一会儿葡萄糖挂完,护士进来拔掉吊针,量了量她的体温,说了几句德语,微笑离开。阿列克谢把护士送到病房外,痛痛快快伸个懒腰,走回来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田蜜厉喝:“你干嘛!”

阿列克谢撇着个嘴也不搭话,野蛮地把她往床那一侧推搡过去一点儿,歪头躺在了她的枕畔,揭开被子也搭在自己身上。田蜜翻身想走,他伸胳臂拦住她的腰:“我困了,陪我睡一会儿。”

“困你自己找地方睡!”

“我一路背你回来,帮你洗澡洗头换衣服,坐着看你这么久,你就这样报答我?”

田蜜狠狠一脚踹过去,被阿列克谢精壮结实的长腿夹住,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他闷声笑着把她紧紧搂进怀里:“田蜜,你屁股上有个胎记,象个小月亮,弯弯的。”

田蜜脸上滚烫心里发烧,咬牙切齿:“流氓!”

他二话不说把手伸进田蜜衣襟里握住她一侧胸口,手指十分无耻地捻弄了一下她的□后又松开,坏笑道:“这样才叫流氓。”

田蜜没见过这么顽惫的手段,咬着嘴唇一时之间有点愣怔,不敢乱动怕真的把他惹毛了。阿列克谢满意地看看沉默的她,亲了亲田蜜光洁的额头,把搔在他脸上的一绺黑色发丝拂开,蹭了蹭,找到最合适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田蜜没有丝毫睡意,被阿列克谢死死困住没办法躲开,只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眉,眼,鼻,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这样的男孩子,如果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知道会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乌克兰,那个美丽的国家,阿列克谢的家乡在第聂伯河边,夏日晴好的蓝天下,他曾经也有机会象别的同龄人那样,和心上人在林边、灿烂的花丛里约会,拥抱亲吻,让草叶或者花瓣用五彩的汁液在他们的衣裙上揉捺下一个个甜蜜的章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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