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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41)

萧循方才下过水池,跟萧循贴久了,被湿透的衣袍粘着,裴酌的衣服也变得湿哒哒。

水池……裴酌脑海内白光一闪,气若游丝道:“洗墨池,换衣服……”

他用完墨,偷了懒,把毛笔直接泡在院子里的水池涮涮,水池本就不大,被他弄了一池黑水。

萧循浸着水,搞不好是能皮肤吸收的药,可不得越来越……

“李二,把水舀了。”萧循打横抱起走不动路的裴酌进屋,三两下把双方的湿衣服脱了,将桌上的墨盒抱住,揉成一团扔出窗外。

李二舀完水,赶忙捡起,拿去烧了。

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下看美人,美人如芍药,颤抖地展着花瓣,睫毛扑簌仿佛凤凰欲飞。

裴酌趴在床上,和没衣服穿的天子四目相对——他们只能等待叶二给解法,或者寄希望于姜太医。

他想不通大觉寺算计他的原因,总归跟萧循有关,他中招后果然把萧循也拉下水。

大觉寺能算到萧循晚上来找他这一步吗?

今晚若是不解毒,能撑多久?裴酌自己撑不住了。

大觉寺的目标肯定是毁了萧循的登基大典。

不行,不能毁。

萧循清风明月的太子,不能在登基这一天将清誉毁于一旦。

裴酌咬了咬唇,尽量忽略存在感很强的天子。

“光等着不是办法,为今之计——”

萧循拧了冷水给他擦脸和脖子,闻言动作一顿,凉毛巾停在裴酌额头上。

裴酌:“你找一个你情我愿的女子,让她中药,反正你也没皇后——”

他感觉额头上的毛巾重了一下,滑到他腮边,按了一下嘴角。

这样的婚事虽然仓促,但玉京之中,望着年轻天子无与伦比的相貌,在姻缘阁里求月老红线的姑娘肯定很多。

给天子解毒,补偿皇后之位,应该有人愿意吧?

萧循语气不明:“那你呢?”

裴酌干燥的嘴唇上传来毛巾的凉意,他不禁舔了舔,呼吸很重,说话也一顿一顿:“你不用管我,我觉得…我能撑过去,我要是撑不过去——”

也会有办法的。

4523虽然关机,但当药物真的伤害他身体时,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4523还指望他……生孩子呢。

萧循骤然握紧了毛巾,拧出的水顺着他的掌纹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裴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因为萧循此刻就像猛兽伏低前肢,做下山猛扑前的最后一搏。

下一秒,他的预感成真。

萧循扔掉毛巾,一阵掌风熄灭油灯。

“你会好好的。”

黑暗里,耳边传来天子极度压抑的嗓音,虽然同样被药物折磨,但萧循的语气仍有运筹帷幄的决心。

裴酌:???不是,你误会了什么?我刚才不是想说遗言!

他想张口解释,但被不容反抗地压在床上。

裴酌顿时呜呜咽咽,被刺激得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

太不争气了,太不争气了,这张嘴巴长来何用。

这回是自己找日。

青丝贴在汗涔涔的雪白背上,被天子嫌碍事一般,一会儿被撩到这边,一会儿被撩到那边。

裴酌一心想着说一句完整的话,直到一回毕,才有了缓解的机会。

他正欲张口,头皮突然一麻……等等,萧循是不是弄进去了?

裴酌大脑空白,没等他想出一句话,萧循又……

他要是个优秀的语文老师就好了,结合情境,他绝对绝对不会说出那句仿佛遗言开头的话。

萧循的心是好的,就是力气太重了。

……

大宣的皇帝登基大典流程,天蒙蒙亮时便要去太庙祭先人,祭天地社稷,随后返回宫中,在上朝的大殿,举行正式仪式。

礼钟敲了一上午乐章,都没能把东宫的美人吵醒。

裴酌被子蒙头,只留一点乌黑的发丝露出在锦被边缘。

醒了。

丁点抢救不了。

摆烂。

一次就怀孕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裴酌第二次想抢救一下的。

又失败了。

然后逐渐在天子一次、一次、一次……没完没了的解毒中,他的心情由紧张变成摆烂,爱咋咋地,你大爷的登基别迟到了。

心理历程变化,萧循可谓功不可没。

4523似乎想发言,裴酌把它禁言了。

逃避可耻但有用。

裴酌睡过一次的床都不会忘记,他记得每张床不同的舒适点。

这是东宫太子的拔步床。

午时三刻,处刑最佳时候。

被子被轻轻掀起一角,光线将床边人衣袍上的龙纹照得分毫毕现。

裴酌伸手将被子揪下。

可恶,又能隔着被子发现他装睡。

萧循:“起床吃点?”

裴酌柔弱不能自理,咬牙切齿地先给昨晚的事盖章定论:“昨晚谢陛下舍身相救。”

萧循沉默了一瞬:“是我没有察查彻底,让大觉寺有机可趁。”

裴酌微微满意,很好,事急从权,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年人,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把事情揭过吧。

开饭。

裴酌手指动了一下,萧循会意把他扶起来。

裴酌下肢一动,一低头,发现自己穿的现代的那套衣服。

更关键的是,萧循把内裤还给他了。

“……”

谁给他穿的显而易见。

不是死活不还吗?好好的还什么内裤啊!昨晚趁机多干很心虚了是不是!

此地无银三百两!

裴酌倏地红了脸。

第24章

裴酌从没想过会因为穿了内裤坐立难安,各种不适应,仿佛上了枷锁,堂堂一个天子干嘛要心虚到还内裤啊!那他还怎么当没发生过,想一想就要尴尬,萧循看他一眼,他就会怀疑萧循脑子里在想他。

萧循对现代亵裤那么好奇,扣着不还,第一次看见它穿在身上难道会不看?

裴酌面红耳赤,他们在夜里摸黑干,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穿内裤的时候一定天亮了。

萧循看出他的停顿,道:“亵裤是洗过的,完璧归赵,本打算剪下一片拿去研究,但你跟我要回,迟早要还的,便没有剪。”

裴酌缓缓靠在靠垫上,内裤是不是完璧不好说,但主人一定不是了。

这一动,他发现自己可能还是上过药的。

对于萧循昨晚的行为,裴酌可以用八个字概括事态发展进程:能干、会干、爱干、多干。

从第一个词到第二个词,裴酌吃了一波苦头,幸好过程不长。

第三个词的时候双方达到和解。

第四个词出现,裴酌又吃了一波苦头,直接把他的紧张忧虑干没了。

笑死,怀崽子很可怕吗?先从床上下来再说吧。

不过这一切,在萧循对他说“没有经验,请多担待”时,裴酌决定大方地原谅他了。

第一次,可以理解。

“裴酌?”萧循担忧地摸了他的额头,“脸这么红?姜太医在你睡觉时来过了,你哪里不适我再召他,你跟他说,我说的总归有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