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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42)

走神的裴酌一下子惊醒,救命,真是当老师当出毛病了,一不留神就想总结思考,尤其遇到问题学生的时候。

工伤怎么不能写进经验教训里呢?

幸好他没当上萧循的太傅,不然……他爹能被他气活。

裴酌善于找到一点小庆幸,然后心态安详地继续咸鱼。

“不用叫太医,饭能端到床上吗?”裴酌乖巧地把手放在锦缎被面上十指交叉,正好放在小腹上。

作为一个严于律己的帝王,萧循从小哪怕生病也会穿好衣服上桌吃饭。

东宫的起居室,从未出现过茶水外的吃食。

萧循吩咐宫人上菜。

登基大典过后,御厨便放开手脚了,裴酌一瞄就看见一只外焦里嫩油滋滋的烤鸭。

想吃。

萧循搬了一张长条案几,跨在被面上:“太医说今日清淡一些。”

裴酌感觉良好,4523给他开生子权限的时候,大概附送了身体修复能力。

睡完觉,他除了浑身酸软,像干了三天三夜体力活以外,没什么不适。

裴酌指了指一整只的烤鸭:“我要吃。”

御膳房不懂变通,一整只的烤鸭看起来更有食欲没错,但需要有人片皮,萧循吃饭不让人伺候,他自己也没那个闲心去切,于是每次都是完整地撤下去。

萧循拿了一把小刀,给他片皮。

“太薄了。”裴酌疑惑,用剑的人自带刀工吗?薄而不断,切得也太均匀了。

萧循稍稍改变刀法。

裴酌端起小碗粥,萧循切一片,他夹走一片。萧循默契地保持缓慢的切片速度。

现切烤鸭真的会增加心理美味度。

裴酌吃饱了,才想起萧循:“你还没吃吧?”

他猜测萧循早上肯定来不及用膳,中午也不会自己吃饱了才叫醒他。

萧循:“嗯。”

裴酌把烤鸭接过来,“我来,轮你吃了。”

他不会用刀,直接撕一个鸭腿放进萧循碗里,再把他吃过认为味道最好的部位,按美味程度先后投喂萧循。

两人都吃饱,裴酌挂上一副“我很遗憾发生这种事”的表情,“突然中药实在太意外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傅夫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太傅是萧循尊重的老师,裴酌觉得太傅夫人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萧循:“此事我还没知会太傅,早上让国公夫人把杨夫人‘请’去做客,盘问过后,杨夫人的确不知情。”

孝期中药跟人上床,实为不光彩,就是亲如太傅也不必事事坦诚。

萧循:“她拒绝太傅收你为义子,又恐我登基后对太傅心怀芥蒂,因此主动提出要向你赔礼。”

这礼赔得很有诚意,几乎把她和太傅珍藏的东西一人一半拿出来。

裴酌点点头,杨夫人担心不无道理,皇帝掌握实权后心态膨胀,有可能对曾经严格教导他的太傅翻脸无情。

萧循:“我知道太傅喜收藏乌金墨,便没有让人仔细检查。“

裴酌:“杨夫人跟大觉寺?”

萧循:“京中诰命夫人经常结伴同去大觉寺烧香祈福,问过其他人,杨夫人每次去都是替夭折的儿子祈福,因为去得频繁,捐功德多,因而跟住持相熟,连赔礼之物都让住持参详过目,保佑太傅官运亨通,被偷换了药墨。”

裴酌:“大觉寺如何确定我会用它?”

萧循:“乌金墨写出来的字带着金泽,专门用来写帖子。”

有钱人都喜欢用乌金墨,尤其是书法不佳者,可以掩盖不足。

裴酌若是使用,则中药。

萧循在太庙时,也要现场写一篇《告天书》烧给上天,表示自己接替上一任皇帝代天牧民。

出事后,萧循立刻换成东宫带去的墨,从头捋一遍太庙里能调换砚台的一干人,果然找出了一个奸细。

大觉寺作为京城一大寺,跟礼部、太庙毫无交集是不可能的,混一个奸细不难。

大觉寺的主持在听完杨夫人苦恼地说“裴酌和陛下十分亲厚,得罪不起”后,判定裴酌一定会前去观礼。

登基典礼都没资格?说明陛下眼里没你。

叶二的最终目的,是届时用蝉鸣引发,让萧循和裴酌在登基时当众难堪。

裴酌听完前因后果,美滋滋发表评价:“我不去观礼是对的。”

萧循沉默。

裴酌:“不对,李如意不是说还要配合特殊的蝉鸣?”

萧循脸色不自然了一下。

裴酌没发觉,他自己想明白了:“蝉鸣能有多特殊,说到底就是频率不同的声波,我那院子有水有树,蝉鸣虫叫的,或是某一段频率正好合上了。”

啊,好险,在这个充满不科学的一夜情荒唐里找到了一点科学的解释。

萧循:“嗯。”

裴酌在送他玉璧时,夹带的贺帖里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玉璧留声机的工作原理。

真正的贺词就两句。

原理很长,裴酌写了很久,萧循无法一目十行,于是琢磨了很久——两人都中药很深。

他能勉强理解裴酌说的“声波频率”。

虽然姜太医结合叶二的供词,给出的结论是,一方有好感时,两个人不用蝉鸣也能自动引发。

裴酌:“叶大叶二怎么处理?”

萧循冷然:“先试药,看看是否真的三次能解。”

裴酌警觉:“什、什么三次?”

萧循面不改色:“要解毒三次。”

裴酌瞳孔一缩,这么重要的事你留到现在才说??

早说他哪里会让萧循给他切烤鸭,多暧昧啊!

他把系统禁言了,就是有一种逃避心理,万一没中呢?

万一这个生子权限是4523编来倒逼咸鱼干事业呢?

裴酌虚弱地躺倒:“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感觉现在很正常,药效过了吧?”

萧循:“据解毒过的富商所说,每次至多隔十天。若是不按着它的规律,药性就会乱来。”

裴酌:“…………”太乱来了。

他要是个女子,一个月三次落在不同时间点,不怀也得怀了。

萧循语带歉意,目光看向锦被上的龙凤纹:“事已至此,委屈你配合,你想好了定时间。”

裴酌咽了咽口水,自己选时间?

那他不得选上朝前一个时辰?以免萧循擅自延长解毒时间?

最好趁他睡着的时候就把毒给解了,他也不尴尬。

——这真是个天才想法!

裴酌为自己的机智折服,他睡眠质量好,前置条件已经有了,还可以倒逼萧循动作放轻。

好处越想越多呢!

萧循看着他灵动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神不禁柔和:“还有一事,大觉寺一众人等被抓,有人妄想戴罪立功,供出太傅夫人心里有鬼。”

八卦吗……裴酌分出一点神,“哦?什么鬼?”

萧循:“不知,跟长子夭折有关吧。”

当时青州时局不稳,杨夫人带着幼子去城外据说很灵验的寺庙上香,路上遇到流民,母子俩衣着考究,被盯上了,儿子因此丧命。太傅被当地学堂邀请讲学,听闻后匆忙带一群学生去救,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