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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 上部(28)

督军已经有大半年没和娘说过话了,娘因为督军的这句话,高兴的整宿没睡。

“新年新兆头啊。”娘说。

以后督军就总来娘这。

督军来了,她就没时间找二哥玩了,因为娘和督军吃酒,她总要留下添添酒夹夹菜什么。

她问娘:“他怎么总来?”

娘笑笑,不讲话。

两个月后,娘有喜了。

她们从和佣人房差不多的偏房,换到一个华丽的大房间住。

娘给她买了最好的布料子,找北京最有名的师傅给她做了几身时髦衣裳。

她穿了新衣裳满园子的乱跑,一把撞到走过来的督军身上。

她跌在地上,督军身边的二哥扶她起来,她朝二哥挤挤眼睛,二哥笑了笑。

夏天来了。

娘的肚子大了。

娘胖了许多,又怕热,天天都离不开扇子。

娘的肚皮上花花的,像每天吃的花皮西瓜。

娘摸着肚子和她说:“这应该是个男孩,怀你的时候,我的肚子可一点没花。”

搬到正房之后,规矩多了许多。

她觉得没以前好,反而不自在。

晚上,她溜出去找二哥。

二哥在看书。

二哥总是用功。

二哥看的入迷,她进去他都没发觉,她一把从后面把书抢过去,叫:“看什么哪,有这么好看,都把你看成呆子了?”

她的眼睛掠过书页,却是男上女下实实在在的男女交合图。

她吓的一下子把书扔了。

二哥神色尴尬的,把手从裤裆里伸出来,她一眼看出他那块地方还硬挺着,像把突出的小锤子,“啊”的叫了一声,她捂了眼睛奔出去。

那一天,她一夜春梦。

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软,她摸摸自己的乳房,硬邦邦弹性十足的两个小圆包,像两个花骨朵,马上就要开出花来。

白天,二哥来找她。

“今天爹不在,我带你出去玩吧。”

她想着昨天的所见,脸烧起来,但想着以后又不能这样不说话了,总得给他一个顺时阶下,点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路上都笑了,不谈昨天的尴尬事。

走到城墙根,那里摆了一辆黄包车。

他跑过去拉起来,她才晓得,是他准备的。

那一天,大概是那年夏天,最热的一天。

二哥拉着她,逛遍了北平城。

他说:“真希望,就这么一直拉着你,一回头,你就在我后头。”

玩到挺晚的回家,两个人脱了鞋子走,怕被人发现。

碰到两个佣人经过,他飞快的把她拉到回廊的阴影里,她捂着嘴,笑的咯咯的。

他说:“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

她不服气,挺起胸脯说:“我哪还是小孩子,我都15了,早长大了!”

她的气喷在他的脸上,让他从心脏到小腹一阵的荡漾,他喃喃着:“你真的长大了吗?”

她还来不及回答,嘴巴就给他盖住,她吃惊了下,又感觉窒息般的天旋地转,却没有拒绝,他清涩却猴急,把她的嘴唇都咬肿了,有些疼,最后,她把头靠在他肩上。

她的头发轻轻的触动着他的下颌,此时,他年轻的□已经开始膨胀,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喘着粗气,他覆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先回房洗澡,等会就来找你。”她红着脸不说话,心跳的什么似的,扭了头往自己房里走。

她喜欢二哥,她知道。

现在,她看的出,二哥也无比的喜欢她。

身上都是汗,她也想洗个澡。

打了晃晃当当的一盆水,她关起房门脱衣服。摸摸脸,滚烫的,她说不清,是因为今天火辣的阳光,还是因为二哥。

水挺凉的,不过她觉得舒服,因为身体里面,是火热的。

水淋下去,两个粉红的小□马上精神的立起来,她按一按,硬硬的。

这时门开了,她以为是娘进来,没有回头,她说:“娘,我拿了毛巾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从腿中间被抱住了,乳房被捏住,一抬头,是督军衰老的脸。

她浑身还湿漉漉的,一下子惊的什么似的挣扎,像一条滑动的鱼。

挣扎中她看到娘挺着肚子站在门口,她瞪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臂,仓皇的叫着:“娘!”

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带起了门。

她眼睁睁看着,在这一刻,她觉得,她被抛弃了。

挣扎中,水被碰翻了,一地的淅沥哗啦,她跌倒在地上,两腿之间被督军的手摩擦的生疼,她连滚带爬的拼命往门口跑,去拉那门。

门被反锁了。

她徒劳的又踢又拽。

督军又来抓她,她一指甲就抓过去。

督军老了,但力气还在,抓住她的手,一个耳光甩上去,把她反身一扳,像捉小鸡一样从身后拉住她的两条腿,一直拉下来,然后,狠狠的戳进去。

她仿佛听见砰的一声,所有的所有都破了。

她躺在水里,督军趴在她身上,像一条刚刚奋勇杀敌归来的老狗。

对他而言,征服一个女人,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老男人舒服的喘气,她觉得像吞了只苍蝇,恶心的想吐。

睁大了淤青的眼睛,她说:“我要洗澡了。”

她站起来,有粘稠的液体滑出来,厚红的血还挂在大腿上,她走一步,两腿就不停的颤抖。

督军在身后说:“放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顿了顿:“那么以后,我该如何叫你?”

窗开着一点小缝,只一点。

风把窗帘刮起来,只一点。

但是,她看见了他。

他站在外头,不知多久了。

他听到了。

但他只是站在外头。

一下子,她觉得天翻地覆,五脏六肺都碎了。

走过去,她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他隔着玻璃看着她的胴体,美丽的身体,满身的伤。

他伤感的看,就像刚才,伤感的听着她的呼救。

“你怎么了?”督军问。

“不用了。”她说,“不用洗澡了。”

第二十九章 敷香院

潘楚怜放出来两天后,衣衫不整着,一瘸一拐的挪到敷香院门口拍门。

阿青来开门,吓了一大跳:“潘先生,侬哪能这样子了?”

潘楚怜拉拉衣裳领头,舔舔嘴巴:“有茶哇,我嘴巴干死了!”

潘楚怜在厅里吃上茶的工夫,沈容倩出来了,看了她的样子,一脸的诧异:“侬个是碰到啥事体啦?”

潘楚怜咕碌碌吃完一杯茶,抹抹嘴巴:“这天热的。”

看了沈家姆妈,笑道:“姆妈不要大惊小怪,我好活了出来,已经老好了。”

沈容倩看她不愿多讲,也不再多问,叫阿青:“带潘先生去北面房间,以后那里就给她住了。”

几个月后,沈容倩才晓得事情的原由,原来潘楚怜为了能让洪帮饶过自己,几天时间里,让洪帮上上下下所有的男人,把自己睡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