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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13)

苏,苏徽,你确定这套子不是裹尸布改装的?!

陆觉非在浴室里洗脱了一层皮后,才壮着胆子走了出来。没敢用苏徽的沐浴露,他单凭着热水和一条毛巾就洗蜕皮容易么。

不过……陆觉非一边铺沙发一边忍不住嘴角上扬,毕竟么,还是同居了不是。

有着同样念头的还有另一个人。此人此刻正瞪大眼睛怒视天花板,恨得咬牙切齿。多了一个人,这空气仿佛都被污染了,呼吸起来让人心神难安。

同居之前路漫漫,同志还需上下求其所啊。

一夜无话。

若干日后,林谦在“地狱口”某个阴暗的角落发现了某个更加阴暗的身影。

“哟,这不是陆大公子么,怎么了这是?被抢钱了还是被劫色了呀。”

陆觉非抬头,抽了抽鼻子,“我是撕了衣服横躺他也不爱劫我的色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谦低头看手指。片刻之后,猛地抬头,“他是谁?”

陆觉非含羞娇嗔,“讨厌,非要人家讲得如此直白。”

饶是十年老友,知根知底,林谦还是恶寒一阵,附身作呕。

“我说陆公子啊,您就这么栽了?是谁家的小相公入了你的法眼啊?对方是圆是扁,是长是短,是白是黑,什么模样,什么年纪,家中可以老小,外边可有相好?”林谦一脸八卦,眼神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去!就你没正经。什么叫小相公,什么叫外面有无相好。”陆觉非推开他,“八字还没开始写呢。”

林谦笑道,“还好意思说我不正经。自己看看自己,成天只是游戏。被你看上的人,也真够惨的。”

“你懂什么。小爷我一枝独秀,才艺兼备,难得的四有五好适龄未婚男青年,怎么就叫碰上我惨了?”

林谦啧啧怪道,“最近是怎么了?按理来说春天都要过去了啊,怎么你们这一个个的还在怀春?桃花开得也太迟钝了吧。”

陆觉非也好奇道,“闵榛那个是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林谦凑近了道,“我旁敲侧击过了,看闵榛那老小子满面春光的泛滥模样,八九不离十啊。”

陆觉非低头噙了一口酒,“我还以为……”

林谦淡然一笑,“过去的总是过去,人总得朝前看不是。既然不合适,就得继续找。”

陆觉非诧异,“老人家,您好淡定啊。看来是被抛弃习惯了吧。”

“找死!”林谦怒目而视,“谁说我是被抛弃的那个?明明是我先分手的好吧!要说抛弃也是我抛弃的他!”

“好好好,你是,你是……”很有自知之明。陆觉非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当年那段情太过复杂太乌龙,好在自己聪明没有掺和一脚,否则,现在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林谦又道,“你也和闵榛学学,是时候就开始认真起来吧,别总是这样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就欠扁。”

陆觉非但笑不语。

同样阴暗的还有某大附属医院。苏徽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面有愠色。本来就不怎么温暖的诊室被他的眼风一吹,就更加冷涔涔的。

高伟成偷偷拉了拉侯半夏,道,“苏师兄这是走火入魔了?”

侯半夏摇头,“不像,看他面红目赤,明显就是肝火太旺。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五年级的病理解剖课?”

“对!”高伟成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奸笑。

媳妇熬成婆后,看着别人受苦真是爽啊。尤其是,这节课是苏徽代课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节日快乐啊~

咳咳,看下章的时候记得表吃苹果……嗯,最好啥也别吃~还是留到晚饭后再发吧……

PS:据说最近的收藏夹有问题,作者友情提醒各位客官,如无特别说明的意外,中午前后日更。意外包括请假(尽可能会提前通知及告知重新更的时间,我就这点人品了),以及偶尔抽风的双更(囧)。

11

11、苏徽的尸解课 ...

医学院的学生入学的时候,照例是有师兄师姐出面“训话”的。或危言耸听,或嬉笑安慰,医学生从入学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与众不同地传道授业模式。绝大多数的学问是笔和纸的碰撞,但医学,尤其是临床,是人体和解剖刀的圆舞曲。

据说在国外,医学生在正式开始医课学业之前,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他们可以选择任何专业作为自己的本科,可以是历史,可以是文学,也可以是金融。然后,在毕业之后,投身医学,正式划分自己为希波克拉底的接班人。

而在中国,则是五年或七年制,一起买断人生。从高中的稚嫩中走出,直面生命终极的意义,到底是责任过于重大了吧。而在支离破碎的大体面前,这些有些神秘又有些恐怖色彩的医学生,会不会也为缺失了某些可以挥霍的平凡而惋惜呢?

什么是医学的终极目的?

苏徽从进入医学的那天开始,就无时不刻地思考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有答案。他脑海中的理论越清晰,当初的想法就越朦胧。

他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解剖尸体了,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实在很不寻常。第一次手在颤抖,第二次心在颤抖,第三次,他已漠然。

临床和病理学的学生陆陆续续进入尸检室,脸上带着无知的兴奋和恐惧,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却被僵硬的眉眼出卖。苏徽微微一笑,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面对一圈稚嫩而严肃的面孔,苏徽略点了点头,然后按下按键,沉重而清幽的音乐响起。苏徽声音不大,回荡在满是福尔马林的尸检室里,有种奇特的魔力。“在开始解剖之前,每个人握住你旁边同学的手,为死者默哀一分钟。”

所有人低下了头。音乐不轻不重的音符敲在每个人心里,一下又一下,有那么点超然的味道,也不由得让人背脊发凉。

一分钟后,苏徽道,“医学的基本信念之一就是尊重人体,对生命满怀敬意。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报以感恩和崇敬对待你们眼前的大体。今天,你们学习的这么课程叫做病理学。你们的任务是找出死者的死因,备案,以供后人参考。每一个死亡都是一个悲剧,同时也是一笔财富。你不了解的答案,往往就隐藏在死者身上。你们要像敬畏真理一样敬畏它们。”

医学生们满脸敬意,仰头看着他们的前辈。

苏徽道,“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在二年级的时候开始了正式的解剖课。一开始的解剖课都是局解,通常从大腿开始。给你们的解剖材料也都是陈年的分尸,经解剖缝补多次,文理不分自明,色泽看上去有点像发霉的火腿,形状则类似你们煲汤用的带肉骨头。不像这具色泽保存较好,摸上去还有弹性。其实保存尸体的冷藏室是最佳的储存间,你们经常可以看见为了节约能源而和尸体一起冷藏的果汁可乐。”

有女生开始捂嘴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