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容我千千岁(72)+番外

“逼你说出真心话可真不容易。”他轻轻笑道,印在耳垂上唇移到了我唇角:“阿徵,我也很想你。”

随后发生的一切搅浑了我所有的意识,也不知是谁先起的意喝光了壶里酒,酒意如炭焚烧尽了所有的理智。依稀我感觉很热,想挣开他搂着我的手含混道:“我要出去,出去吹吹风。”

当时他密集的吻已滑到了喉下,顺势吮上了锁骨,有点疼,更多的是五脏六腑里沸腾起来的渴望。他松开手,银发乱成片迷蒙的薄烟,衣怀敞散地倚在案上,那身脱俗的仙气已因刚才的疯狂染上堕落的红尘气息。他就那样笑看着我,像个,引诱人的妖魔……确实,他是个妖魔,如果不是,我怎会从一开始清醒抗拒到现在身不由己的接近沉沦。

我朝门口迈了两步,步子被一绊,差点摔倒,幸好他在身后揽住了我。我头一低,见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身上的裙裳不知何时已被剥了三三两两,欲落不落地挂在身上。身子被强势地扳了过来,闷哼一声他将我抵在了门上,他说:“阿徵,我想要你。”

心顿时失了节奏,他的吻狂风骤雨似的卷走了我所有的迟疑,汗水从额角滑下,腻得我微微晕眩。衣裳如水而落,背后檀木上的雕刻膈在裸/露在外的背像是要烙在皮肤上一样,我找不到依托的手终于艰难地捉住了门边的垂帘,和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扯住再不放开。成婚这么久,我们才成为夫妻,这么想着我有点想笑可笑到一半唇角却尝到了眼泪的苦涩。

“阿徵,害怕么?”他的唇攀上我的嘴角。

我呜咽着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经历人事,那种站在悬崖边随时都像要失足的恐惧占据了我心头。

“阿徵,不要怕。”他安抚地抱紧了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在。”

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他趁势一挺,侵入时的撕裂疼痛让我措不及防地再度泪落而下,啪的一声,我看见无数的剔透五彩的珠子和骤雨般纷纷而下。沉重的喘息和门板吱呀作响声旋转在我头顶,缠绵的疯狂席卷而来,我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等这一场疼痛大过欢愉的欢愉稍稍平息了些,我抓着他肩的五指僵直地动了下,一缕鲜血从深深的指甲印里流出来了。我匀了口气,瞧清了自己与他的状态,头一低将脸埋在他怀里:“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怎么在这里……”

这一动身后紧紧靠着的门又响了一下,他尚没清透的声音昏昏笑在耳边:“这里不好,那我们换个地。”

啊?还来?我虚弱的反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眼一花,身子已浸在了暖而滑的泉水中。胸前的柔软被他一掌尽数裹住,他火热的吻将我带入了又痴缠欲潮中。

第二日,好吧,第二日我根本累得没有醒过来。待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完整地裹好了雪白中衣,头下是熏了淡淡果香的雪缎枕面,没完全睁开的眼睛被外界粲然光芒晃的有点疼。不满地哼了几声,撩起的床帘又重新垂了下来。

熟悉的气息压了上来,脸颊落了个吻:“终于醒了,连睡了几日,若非药君说你无碍,当真吓得我不轻了。”

我懒洋洋地嗯了声,被他抱着赖了会床,我忽然睁开眼:“这里是哪里?”

这满目华丽金灿灿的装饰怎么看也不像是那座小楼,他扶起我又替我披上层外衣淡淡道:“重华宫。”

三界之内名叫重华宫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九重天的中天帝宫……这么说,在我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入主中天了?

“睡了这么长时间总让我放心不下,再让药君看看如何?”

我下意识说不,又觉得直接拒绝更让他生疑,就应了下来。

他凝视了我一会,清了清嗓子道:“要不,再添件衣裳?”

我嘟哝道:“好热来着的。”

他兀自不语地看着我,笑得我毛骨悚然,一低头自己呆了。。露出的脖子锁骨间皆是红红紫紫的痕迹,让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佯装淡定道:“嗯,现在又觉得冷了,那就再添件衣裳就是了。”

他忍俊不禁笑着搂过我:“阿徵,你可真是个宝。”

我郁闷地揪着衣服,这是谁的错啊,还嘲笑我。

药君来的时候,岑鹤恰好被请走了。他刚刚来到九重天,事情自然只多不少,叮嘱了药君几句就离去了。重华宫里伺候的仙娥不多,看样子像是刚换过一批,做起事来也拘谨的很。药君如我想象中一般是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捋着拖到膝盖的胡须慢悠悠地行了个礼,才为我断起脉来。

才一触到我手腕,他的脸色就噌得变了,不太确定地看了我一眼,又重新诊了一遍:“这,这怎如凡人一般……”

我收回手腕:“如药君所断,我丹田中并无一丝修为,只是陛下问起时还望药君暂时不要告之于他。”就和东岳家小世子所言,龙族是阳极之体,而我是阴极之体,两者结合,要么是相行增进,要么一方被一方吞噬殆尽。我的千年修行与岑鹤万年修为相比,如沧海一粟当然被消磨得一点不剩。

现在的我,重新变成了千年前的那个凡人,甚至可能会老会死,只是不会再有轮回了。死后成妖的我已没有入轮回的机会了,我只有这一世长短的生命了……我曾怀疑过、挣扎过、也曾试图冷眼旁观过、更曾想要放弃。可见到他,我突然发现,原先的那些犹豫和苦恼统统不翼而飞。喜欢一个人本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只是想要见到他,被他笑着抱起唤一声名字而已。就算只有这一世,我也不会后悔。

睡了这么久,骨头有点僵硬了。穿戴洗漱完毕后,我在重华宫的庭院里转了会,心思一起一个人翻了墙溜了出去。这一溜一个不慎就迷路了,九重天处高梁阔宇栋栋幢幢,宫所之间乍一看极是相似,转着转着就迷失了方向。小说里迷路的人都会在无意中发现偷听到一些了不得的大秘密,我这趟走的委实符合情节需要,在个偏僻角落我就似撞见了个大秘密。

“已经至此了,你们还不准备告诉她吗?”

“她要是知道你我在千年之前只不过是借着她的死逆天改天,你以为她会原谅华胥吗?”这回的平心脸上罕见地没有露出一贯平易近日的笑容,怒不可遏地对留欢道:“你不是与她感情甚好吗?难道想见到她在得知实情后痛心绝望的样子吗?”

留欢低着头立在树下,抬起头来眼神哀伤:“你们都说是为了她好,可你们真的确定这份好是她想要的吗?生前被骗得国破人亡,死后娶她不过是想要妖界的势力。这样的好,谁能受得起?”

平心气短了短,失魂地倚着树干:“她伤心华胥也会伤心,总之你断不可告之她实情。”

华胥?哦,对了。这是岑鹤的另外一个名字。

我摸摸脸,很好,自己没有哭。身上还披着晨起时他盖在我身上的外衣,天风一起,有点冷,忍不住裹紧在身上,可手脚依旧冰凉。我没有现身去质问他们,静静地站在流澜树后看着枝上此起彼伏开了谢、谢了开的花朵。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花开一瞬在凡间也有几日光阴。我修行千年,千年时间对我来说何等漫长,可于这九重天诸神却不过弹指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