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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有喜了(12)+番外

如愿以偿看到他蓦然黑下来的脸皮,我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朝客栈走去。

这份愉快的心情只维持到进了客栈,大约今日是初一十五这样赶集的日子,客栈的掌柜不无歉意地告诉我,就在刚刚,最后三间房被人给定了去。

我转着眼珠子朝整个大堂瞧了个遍,看到左手边的桌子旁坐着两男一女,衣容行装皆非俗品。

“祖……小姐,这,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少燕还不死心道。

我看了那几人一眼,转过身垂下眼眸,咬咬唇对秦卷可怜兮兮道:“夫君,此刻赶路回去我是没什么,只是若累得腹中孩儿,我可怎生和婆婆交代?”

少燕瞪大了眼睛,秦卷握拳忍不住咳了起来。

这时那三人中的一人站了起来,揽着袖子笑道:“天色已晚,尊夫人有孕在身,不便赶路。我等让出一间来也无妨。”

另外坐着的少女一听,立刻扯了扯那人的袖子,那人对着她摇摇头。她瞪我们一眼,不甘心地放弃了。

进了房间,我立刻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秦卷翘着腿坐在桌边,看着我。

我一手托着脑袋,朝他笑道:“怎么了,仙上?”

他掀开朱红的唇,轻轻道:“痞子。”

我哈哈哈大笑:“既然仙上说我是个痞子,我不再无赖点真对不起这两个字。这样,就有劳仙上睡板桌,我睡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L=他们说会卖萌的孩子有糖吃,来,卖个全方位无侧漏的萌给美人们看!!!!!!!打滚求包养,求花花鼓励!(越长大越发现自己不要脸了……)

正文8祖宗,再相遇

深夜,我被噩梦惊醒,拥着被子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凉风从窗户间的缝隙中钻进来,不禁打个大大的哆嗦。一摸后背,果然被冷汗湿透了。屋里很静,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秦卷果然不在了。

既然人不在,我也就大大方方地掀了被子,仅着了一身中衣摸到桌子边倒水喝。

梦里的画面还残留些在脑海中,除却模模糊糊的惨叫声外,唯一能清晰记得的就是尸山血海里一个人的背影。背影看着说不出的熟悉,可惜的是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只是那场景叫人……无端地感到窒闷绝望。

喝了半杯水,我开始思考秦卷去了哪。夜半无人,对他这样的单身青年,一般会有三个去处:月下寻仇;月下会姑娘;月下会情郎,不晓得他是这三种中的哪一种。

“咯噔”窗棂处一声响,我耳朵一竖,以为秦卷回来了。可借着月色往那望了望,窗纸上空白一片,干净的很。掏掏耳朵,屁股还没重新坐下去,又是“咯噔”一声,这回动静颇大。

我耐不住好奇心,踢踏着鞋子,踌躇了下,还是一手掀开了窗子。左看看右看看,窗外啥都没有。纳闷时,“扑哧”,我低头一看,一只半死不活的棕翎鸟连着一指长的薄薄刀片,牢牢钉在了墙上。

两边看看,迅速地拔了刀片,连同鸟捧回了屋子。

仔细打量了下这只鸟,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给秦卷送信的,要么就是送错了信。我的心忽然砰砰跳起来,做贼心虚地四下看了看,才蹑手蹑脚地在鸟身上搜寻了一番。

无果。

“……”我抱臂皱着眉盯着它,戳了戳,它使劲翻着白眼,一副马上就要爪子一蹬咽气的模样。灵光一闪,一巴掌拍到它身上,果然见它喉咙一动,吐出个拇指大小的珍珠。珍珠水润光滑,隐隐有金色光芒流动。

我嫌弃地用杯子拨弄了下沾满它口水的珠子,最后痛下决心用袖子擦了擦,捡起了它。

用千年明珠传信这种法子,除了一贯注重风雅气质的神族,我再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这样穷讲究的种族来了。譬如,重华以前就这么给我送过信的。所以,很轻松的,我就解开了珍珠上的咒术。

瞬间指尖射出道璀璨流光,在半空逐渐一个个形成巴掌大小的字来,等我看完,沉思片刻,拽起外袍一溜烟地从窗口蹿了出去。

子时三刻,蒲柳亭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蒲柳亭正是少英失踪的地方。

青丘遍地皆是高耸浓密的树木,树影里片片月色如同经过裁剪般,错落有致。

还是万年之前,偶有一次,我与小六老九他们走散了,误入过青丘。那时候这里当家的还不是涂山小白,风土人情也远不及现在这样繁荣喧嚷。我就和此时一样,孤身一人行走在密林间,然后很不巧的遇上了别人踩八百年狗屎都不会遇上一次的——极恶之兽猰貐。

至于如何得救,这已不足一提,唯一有些许遗憾的是至今我都没有找到当夜救我的恩人。虽然我连他的姓名、家族,甚至有可能真实样貌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留下的一句话:“蠢货,你想活就只能它死。”

今夜这趟路,我没有遇到任何风险,滚滚爬爬摸索到蒲柳亭时,已是月上中梢。掐指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将将好。

几番选择,我挑了棵一人合抱不过来的粗壮榕树,藏了起来。

一刻过去,没人,两刻过去还是没人,约等了半个时辰,始终都不见人影。我开始怀疑,那封信是不是秦卷故意勾我出来吹冷风,看我笑话的。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那信上的用词言语也和当初他约我时几近一样,恨恨拍拍屁股站起身。最好这几天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祖宗我拼命也要在他那张俏脸上盖个章落个印。

正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声戏谑笑言:“我还准备看看你能等多久,原来也就这点耐心。”

这个声音,我身子一僵,不敢回头去,只是吞吞口水道:“这位大侠,好巧啊,你也出来看星星啊。”

“哦?”他拖长了声音:“你是多长了只眼睛么,看星星?”

一抬头,皓月千里,月辉如昼,哪有半颗星星的影子。

想起那夜相遇时他说的挖眼睛挖脑袋,我的脖子一紧,忙打哈哈道:“看月亮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一袭暗影从我眼前忽而滑过,紧接着就听到冷冷的三个字:“滚下来。”

即时仿佛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我不受控制地从坐着的树干上跌了下去,幸而我有所防备,落地刹那,榕树上的一条藤蔓嗖地卷住了我的腰,把我给勾了起来。

狼狈地站稳,我整整衣裳,抽抽嘴角:“不打扰大人您夜观天象了,小人这就滚。”

脚步没迈出两步,他在背后道:“等等。”

“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最后的“见”字被面前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的猰貐,给吓回了肚子里。

这世上,只有两只猰貐(yayu),相隔不到万年,接连被我碰上。这种小概率事件,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下我对于自己人生的地位,这到底是太走运还是太不幸?

我立刻调转身子,低眉顺眼道:“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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