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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之东(8)

Chuy脸上的震惊怎样也难以掩饰。

东朕笑着轻轻香了香她的脸颊,柔声解释。

“美女,就应昙花一现,便消失无踪,徒留一室怅惘鲁男子。且,由我引你进社交圈,日后,你便有了受东堂保护的背书。他日,你去国归来,已焕然一新,旧日再不能伤你一根毫毛。这才是真正的重生。而不是,躲在我为你塑造的新形象后的原本的你,换汤不换药。”

Chuy垂下描绘精致的眼帘,他的怀抱,给她安心感觉。可是,这不是爱情,他知道,她自己也知道。他就象是溺水者的浮木,在她最狼狈落魄失意时候,适时伸出援手,拯救了她,给她温暖关怀。让她不想离开他。

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再也不能似菟丝子一样依附一个男人而生了。再不能了。

东少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命运却未必肯给她第二次。

那么,走出去,海阔天空,才是真正重生罢?

复又扬起睫毛,她美丽的双眼里,闪动勇敢与新生的光芒。

“谢谢你,东少。我会努力走一条最适合我的路,争取自己的幸福。他日待我归来,我要你为我而骄傲、喝彩。你不会失望。”

“不,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让我们为各自的幸福而努力罢。”东朕将下巴压在Chuy肩头,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

两个白色优美雍雅的身影,翩翩拥舞,似两个堕落尘寰的天使,周身都氲染着暖暖光晕,眩惑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

社交圈新的神话,在这一夜诞生,直至多年之后,仍有人念念不忘这一夜东堂接风宴上昙花乍现便各奔东西的俊美男女。

第3章 决心

东霁觉得自己近来华发骤生,无他,全数因为现在正坐在餐桌彼端的东朕。

东朕不是一个难伺候的人,态度甚至有些随性,但他对食物的挑剔,已经导致三批厨师辞职,新请来的厨师也战战兢兢,担心不已。

“东朕,王师傅究竟哪里不合你胃口?”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对喝牛奶,吃水煮鸡蛋、蘑菇汁烟肉的儿子提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东朕耸肩。“他的那道酸菜杂锦熏肉做的不够道地。”一副“这理由还不够充足吗?”的表情。

东霁无声地太息,放弃再追问下去。

“你把Chuy送到巴黎去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就这样一直无所事事下去?”他不了解儿子在想什么。捡回来一个落魄小麻雀,把她改头换面打造成美丽无匹的凤凰鸟,却不留在身边,反而将她送到外头的花花世界去,全不担心她会变心一去不会。他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儿子的心思。凭他经风历浪的阅历,竟然完全捉摸不透这孩子,实在让他这个为人父的汗颜。

“计划?”东朕凑到唇边的精致玻璃杯顿了一下,才饮了一口。“暂时还没有任何计划,只是休息一阵,四处随意看看,再做打算。”

他深褐色清亮的眼里有如星光芒闪烁,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

“你想这样游手好闲多久?一周、一月、一年,亦或是一生?”

“父亲觉得我如今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妥?我可是很认真在享受人生呢。”东朕切下一小块烟肉送进口中,细细咀嚼,闭上眼回味,然后,才又反问:“父亲认为我该怎样呢?朝九晚五、汲汲营营?”

“你——”东霁要忍一忍,才能继续父子之间的对话,否则他会不顾自己一贯儒雅的做派,痛斥儿子一顿以平息怒火。“我希望你回来可以帮我处理一些东堂内务,尽快熟悉东堂的运做,做好接手东堂势力的准备。

“这样啊——”东朕漂亮的嘴唇缓缓扯开一个笑容。“可是父亲,我在德国学的是艺术品鉴定,对黑社会争强斗狠、杀人无算的这一套,可是一窍不通呢。”

他放下餐具,执起干净的亚麻色餐巾抹抹嘴角,然后轻轻掷在桌上,摊手耸肩。

就知道你小子会拿这些理由来搪塞我,东霁老而弥姜的眼,笑了开来。他或者不晓得这个儿子究竟在动什么脑筋,可是他大抵还是能推测得出这死小子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他老早把儿子的后路给堵死了。

“我知道,所以,我上次在为你举办的接风宴会上,和任氏的二爷打过招呼了,请他好好的调教你,让你自最基本的学起。”东霁脸上浮现的笑容,竟同东朕出奇地相似,一样的漂亮,一样的邪气。“你小时候常常到他家里去玩,同他们一班兄弟混得极其熟稔。我想让你故地重游,你一定会在倍感亲切的同时,事半功倍地学习那些你对之‘一窍不通’的东西。”

“父亲。”东朕向自己的父亲眨了眨眼,半真半加地建议。“不如,您趁还身强体健又大权在握,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再婚,然后生个一儿半女的,当继承人罢。”

“你这孩子——”东霁的脸迅速涨红,这个逆子!他和那狠心的女人分手之后,一直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从不拈花惹草。他这儿子究竟是继承了谁的滥性格?一定是受了那个冯•施坦恩伯格伯爵的影响。他十分肯定。

“啊,还有,父亲,如果我是个彻头彻尾扶不起的阿斗,您准备要让我跟在任二爷身后学习一辈子么?”东朕的笑容始终灿烂无比。

东霁头疼万分地捂住额。“好罢,两年。我给你两年时间期限,倘使你真如你自己所担心的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扶不起的阿斗’的话,我再去生个继承人也还不迟。”

“君子一言?”东朕优雅地挑眉。

“快马一鞭。”东霁敛去算计的眼神。

两父子达成协议,各自微笑。

任七淡然自若的在监控室里调度海燃园内的人员分布,对监视器上小少爷的临时保姆向二爷投怀送报的画面视而不见。

侍卫队长云泽冷冷哼了一声。

“又一个不长脑袋不长眼睛、妄图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保姆,不好好守着小少爷,反倒扑进二爷怀里卖弄风骚。我和你打赌,二爷明天就会要她不必再来了。”

任七没有接口,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本身,有错吗?每一个女孩子,都会做“王子与公主”的梦罢?她们没错,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

他看了一眼监控器里几乎将全数体重都偎在了二爷身上的女子,只是暗暗头疼,又要换保姆了。这已经是一年来的第几个了?找个男保姆罢,就象马丁•辛演的电影一样罢。

“任七,来一下。”隐藏式耳机中传来二爷低沉浑厚的醇正中音,不怒而威。

“是。”任七站起身,离开监控室,穿过畅翠居深长的走廊,站定在小会客室门前,举手轻敲黑色木门,然后推门而入。

不出所料地,看见沙发上衣衫凌乱却脸色惊恐的保姆,以及一身黑衣神色冷肃的二爷。

“你连我儿子的保姆都当得不称职,又怎能当一个合格的继母?”海啸沉冷的声音毫无感情,甚至带着些许鄙视。“还有,男人即使好色,也不是百无禁忌、不拘一格的。你的道行,还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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