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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爱越绝情(51)

海喧停下脚步,一旁,任四接手推过任七的轮椅,朝自家哥哥点点头,然后走过去与任五汇合。

海喧站在原地,转身,看见一个陌生短发女郎。

女郎穿职业套装,一头利落短发,戴一副近视眼镜,直鼻薄唇。

海喧搜索记忆,证实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干练女子。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海喧淡淡问。

赵秘书深深看了这个男子一眼,这就是小姐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呵。

浅浅一笑,赵秘书朝海喧颔首,“九小姐派我来,对任先生说两句话。”

海喧挑起浓长的眉,竟然是绝情。

“九小姐要我对你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谢谢。谢谢你一次又一次,解救了沦陷在黑暗深处的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在意的人。

海喧静静听着,随后,笑了笑。

绝情,你终究,有那么一点点在意我的感受,是不是?

海喧看着人流摩肩接踵的机场大厅,现在,我还没有同你拥抱的理由,也许,只是也许,终有一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将化为记忆里的一缕轻烟,消散无踪。

到了那时,我们,我同你,绝情,可以毫无芥蒂的彼此拥抱罢?

“也请你对我说,保重,再见。”

说完,海喧回过神,大步走向闸口的自己的兄弟。

“走罢。”

没有人注意,在机场的一隅,一个身材消瘦的女郎,捂着自己的小腹,慢慢蹲下身来。

第四十八章 婚礼的祝福(1)

一身冷灰色西装的海喧站在照相机的三角架后面,苦恼地揪了揪头发。

阿姆斯特丹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镜头里的,是一个室外婚礼,气氛浪漫而温馨——加入忽略与新郎——亦或是新娘——不时咬耳朵的魅力高挑女郎,那么画面堪称完美。

海喧有耙了耙头发,终于决定不再忍耐下去。

这是小七何东朕那厮的婚礼,东朕与前任情人咬耳朵做什么?竟然还请她来做了伴娘!小七也傻,为了这厮拼命复健,为抛下月家。抛下月家,那也罢了,毕竟,月家——有人可以支撑,可是连任家也一起抛下……

终于,海喧决定他受够了这一切。

“你们闹够了吧?”他放声大吼,有振聋发聩之势。

“三哥,”任七握住东朕的手,脸上是俊朗的笑容。“如果你不想拍了,就不要拍了。反正,我和东也无所谓是不是有结婚照。”

东朕则始终勾着在海喧看来半死不活的邪笑,伴在任七身边,仿佛嘲笑他自讨苦吃。

任四、任五掩面不顾,她们不认识这个在婚礼上狂吼的狮子头。

任大、任二陪着老婆孩子,笑看这场热闹。

任六始终微笑不语,只有她眼中祝福的流光,出卖了她。

全叔则和任老爷子把臂而立,感慨万千。虽然这个婚礼同他们想象中有些出入,但,终于嫁掉,呃不,终于娶进门一个,离他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啊。

数个来当伴娘的模特拼命向人家未婚男子展示她们的魅力。

场面一片混乱。

“海喧哥哥既然不耐烦替我们拍,那就算了。”捧一束小小花球的东朕耸肩,拉着任七走开数步,然后转身背对众人。

“抛花球喽!”

一扬手,球头大小茉莉花球,凌空飞起,画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一群美女模特的争抢中,越过她们的头顶,直直落进站在照相机后头的海喧怀中。

众美女们即使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可好似碍于海喧粗狂魁梧的体格与分外错愕的横眉竖目的狰狞表情,也只能跺跺脚,就此罢了。

海喧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扔烫山芋般甩开怀中的花球。

可是脑海中,却倏忽掠过一张冷清淡然的脸,隐约迢遥。

任七已经露出疲态,被东朕扶回房间去了。

新人今日拥有特权,客人们不会挑剔。

兄长弟妹留在花园里招待客人。

隔着花园的铁栅栏,可以看见外头阿姆斯特丹纵横的水道,时时有哮喘以悠闲姿态穿过衔接两岸的桥洞,缓缓而过。

海喧捏着一只香槟酒杯,站在花园一隅,看盛放在角落里的一丛郁金香。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海喧转过身来,看着妹妹流浪走进。

“好久不见你,流浪,流浪去了哪里?”海喧向妹妹举一举酒杯。

“去了远方。”任六注视自己的兄长。

这个哥哥嘴巴很坏,可是人却很好,她从就这道,他虽然面目偶尔狰狞,然则对女孩子从来都是轻手轻脚,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海喧上下仔细打量妹妹,见她长高长大,浑身充满女性柔婉的韵味。如果不是伊偶尔露出的冷清颜色,海喧会以为少时的任流浪已经彻底被消磨在时光里。这几年,他们很少见到流浪,她先是做交换学生,去了法国里昂,然后做了国际刑警,常常去世界各地出任务。倘使是卧底任务,那简直是几个月或者是几年都不同家中联系。

任六侧头想一想,微笑,“我过得很好。虽然工作中充满了危险,但成就感也非比寻常。”

海喧点头,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今次回来,能停留多久?有没有联系朋友?我记得你以前同月绝情至要好。”海喧呷一口香槟。

“三哥你不知道?!”流浪微微睁大了眼睛。

“知道什么?”海喧挑眉。

“绝情已经失踪一年之久。”流浪抿了抿嘴唇,“月家迎回了第一继承人月十一,就在绝情失踪的时候。”

海喧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

绝情,失踪一年?!

“我不知道。”是,他不知道,他心里埋怨绝情,所以,带小七回了荷兰,可以不去关心绝情的消息。

“我想绝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抛下一切走开的。我调查过了,交到月十一手里的,是一个干净的,有着长期发展空间的月氏。月氏的毒瘤在月竞成事件当中,几乎都被清洗出去。”绝情抬眼看了看别墅二楼的一个窗户,“小七仔整件事里扮演了重要角色,这一点,三哥你心里相比有数。”

海喧仰头喝尽杯中酒,苦涩地点了点头。是,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我一直以为绝情是要自己得到整个月家,她有这样的野心,也有这样的能力。”流浪想起年少时,绝情对自己说,即使不开心,也要面上微笑,决不能教对手看出自己的不快时,脸上那种明媚道灿烂的笑容。“谁知道,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连你也找不到绝情?”海喧轻声问。

流浪摇头,“我的时间仓促,明天我就得回里昂去,我有新任务。”

流浪说完,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仿佛,一瞬间,有什么划破脑海里的迷雾。

“三哥很关心绝情?”

海喧伸手摸一摸妹妹的头顶,“当年她对你最好,你们是至要好的朋友,听说她失踪,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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