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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爱越绝情(52)

“我可以拜托金——”

“还是我自己出面比较好。”海喧出声,先妹妹一步开口。

那个名字,是妹妹心里的禁忌,掺和了少女的美好暗恋与痛苦绝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海喧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阻止妹妹认识那个人,进而暗暗喜欢上那个人。

“三哥,你要幸福。”任流浪低声说。

“我会的,傻瓜。你别担心哥哥,去去去,去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去。哥哥们给你办一个机盛大的婚礼,必定叫你永生难忘。”

流浪想一想那样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借口跑开了。

留下海喧,独自站在花园一隅,心中刺痛。

绝情失踪一年,那么,即是从他带小七来荷兰时,她已失踪。

他竟然全不知情。

在绝情失踪的这一年间,他在做什么?

他在和翟医生商讨治疗方案,每过一段时间就依据小七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他和翟医生争论得面红耳赤,只为了究竟是使用电流刺激还是穴位按摩。

他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小七的康复治疗当中去。

海喧现在能冷静地承认,当时的他,有一种代偿心理。

加倍地对小七好,加倍地努力为小七的康复出谋划策……一切的一起,只是希望小七能早一日好起来,能去掌握自己的幸福。只有这样,只有当小七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人生中再无遗憾的时候,他才能回去找绝情。与其说他埋怨绝情,不如说他是在埋怨自己。假如自己那天跟了上去,也许小七就不会遭遇到这么痛苦的事,不会失去健康,几近死亡。那么自己同绝情之间,也无须这样的挣扎。

而现在,小七恢复得差不多,几乎与正常人无异,然后同东朕结婚。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海喧以为,命运终于给他寻找自己幸福的契机。

可是,命运给他的,是最最冷酷无情的打击。

“三哥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任五远远地看着海喧,忽然小小声对任四说。

任四点了点头。

“小三为什么想哭?”任远山正站在任五身后,蓦然出声问。

“他大约,是知道了那个消息吧。”任五摸了摸下巴。

“什么消息?”任远山继续问。

“月九小姐失踪的消息。”任五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您难道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任远山一笑,走开了。

“我觉得父亲越来越狡猾了。”任五望着父亲的背影说。

“年纪大了,无聊而已。”任四言简意赅。

任五骇笑,“四哥,我小看你了。原来你的嘴巴也这样坏。”

任四狭长好看的眼微挑,不以为然。

“你说,三哥如果知道我们一早已经晓得这个消息,会不会打爆我们的头?”任五其实比任何人都无聊,有些跃跃欲试。

“我劝你最好不要。因为——三哥指挥责备自己。”任四瞥了一眼闲极无聊,唯恐天下不乱的任五,径自走开了。

任五看了看任四的后背,又看了看海喧大步走出去的身影,原地蹲下身来,对脚边一丛风信子说,“看,他们离去的时候,多么决绝?我就不会。我会深深地亲吻,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第四十九章 婚礼的祝福(二)

海喧几乎日夜不眠,当日没有直飞国内的航班,他便达飞香港的航班,然后在香港转乘省港高速列车。

下了火车,海喧乘出租车直奔Teen-age。

已经是夜色朦胧华灯初上时候,Teen-age的天使Logo霓虹灯招牌在笼着一层淡薄雾气的夜里放射华光,远远便能看见。

海喧下车由车库的电梯直上顶楼,电梯打开,海喧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整层顶楼,一如当年,他同绝情一日缠绵后离去时的样子,落地玻璃窗,拉拢的窗帘,淡淡灯光。可是——伊人却已杳无踪影。

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绝情去了哪里?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在她身边照顾?无数忧思冲击海喧的脑海。

海喧走进房间,低头看见一双黑色拖鞋静静躺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这是绝情最喜欢的一双拖鞋,柔软而温暖。

还有起居室一隅的天然石头花瓶,由一块天然钟乳石经过千百万年滴水形成,是任五买来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绝情也一直很喜欢,曾经说过,倘使有一天她要离开此间,一点要把这支花瓶带走。

茶几上摊着几本倪亦舒写的小说,其中一本还插着书签。这是绝情最喜欢的作家,她说伊见解精辟独到,发人深省。

房间里,许多东西,都带着绝情的个人色彩,仿佛为这个空间,加上了一重名为“月绝情”的烙印。

可是——烙印依旧,绝情何在?

海喧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抚摩沙发靠背。

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海喧回过头去。

海喧看见一个清秀的年轻女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女郎二十二三岁年纪,不算长的头发抓成一把,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来,身上穿灰色卫衣,搭配一条黑色窄管直脚裤,配一双帆布跑鞋,气质清新爽朗。

看见海喧魁梧如铁般的身形,年轻女郎抓了抓头发,有些意外。

“你是谁?”海喧冷冷声音问。

“这句话难道不应由我来问么?”女郎轻笑,笑声如小小石子落入水中,在空气里激荡起小小声音的涟漪。

海喧横眉。

他这样子不晓得会吓走多少年轻女子,可是这个外形一如邻家女孩儿的年轻女郎只是微微抿了抿嘴。

“我姓月,月辛容,行十一。”月十一微笑,“先生贵姓?”

“任海喧。”海喧沉声说,自沙发里站起身来。

真有压迫感啊——年轻的月十一在心里说,难为玖姐这么精致的人,会喜欢这样一个粗犷的男子。他应该有本事把九姐找回来罢?

无视海喧的魁伟与视觉压迫,月十一指了指电梯口,“我在这里装了一个摄像头,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我一直觉得玖姐不会就这么扔下这里不管。不料没有等到玖姐,却等到了你,任三先生。”

海喧默不作声地眺了月十一一眼,这个孩子,绝情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么?牺牲了小七的健康,牺牲了她与他的爱情,只为了给这个孩子营造一个干净的月氏,双手将之奉上,就是为了这个月十一?!“你想说什么?”

“玖姐留了东西给你,存在Teen-age财务室的保险箱里。”

月十一看着这个高大而瞬间迸发强烈杀气的男子,那种黑暗的气场,简直惊人,所以她决定还是识相些比较好,“那是一份屋宇无期限租赁合同,甲方是月绝情,乙方是任海喧。我想这是玖姐同你之间签定的合同,租金为利润的百分之十。这么多年来,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但是你从来没有支取过这部分利润。”

海喧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脸上露出一线缅怀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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