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改变看法。”朗肯定。
“试试吧,你这只男性沙文主义的——”我没骂出口,因为我看见康尼拎了什么东西出来了。
“杰伊,这是我根据你的描述画的一幅油画,你看象不象?”康尼拎了一只画框跑过来。
“你真的画了?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而已。”
“怎么会。”康尼拉去遮住画的油布,在看到画的一瞬间,几乎同一时刻,我和康尼都“咦”一声。
画是黑色的底,藏青色的浴缸中坐了一个女子,长长的黑发,脸冲着外。轮廓很朦胧,仿佛有一层光晕笼罩着,但她的眼睛却清澈,闪出一种迷惘、洞悉和讥诮。
“Estelle,这简直就象是你的肖像!”康尼说。
“是,而且,你没有赋予画中人以未来,她没有明天。”我淡淡地压下我的诧异。画中人是很像我。“可你画的是谁?”
“我心目中的那个潘多拉·林。”朗接口。
“你心目中的?”我一凛,他莫非已经看出我就是那个人?
“杰伊,送给你如何?”康尼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没说。
“谢谢。”朗接过画,又转向我,“Estelle,我把这幅画转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吧。”
“这——”
没等我决定,他把画塞给我。“康尼,我去见你爸爸。”
等朗走远了,康尼开口了。
“Estelle,你认识杰伊对不对?”
“康尼,先告诉我,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当然,苏格兰场的高级特工。”康尼笑了,“他的特工身份几乎是公开的。”
“那么凯呢?”
“他是情报局的准将,不干涉内外政务的挂名将军,上流社会人人皆知的蒙哥玛利将军。”
“他们之间如何?”
“基本上互不往来,没什么瓜葛。”
我顿了一下,看来康尼并不知道凯的真实身份。
“回答我,你认识杰伊吗?”康尼追问。
“是。而且,我们是对头,或者说竞争对手。我想,你能明白。”
“可以猜得出,你是为了凯才来保护我的吧?”
“康尼,”我几乎忍不住要安慰他,“别介意我,我只是来保护你一时。我的言行,对你的将来没有多大影响,忘了我,嗯?!”
“Estelle,”康尼笑了,“你是唯一不把我看成市长儿子的女性,除了我妈之外。”
“哦!”我笑了。
我和康尼同居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又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康尼,你真快活,可你没几天可快活了,我要杀了你。”
“康尼,举办一次派对,把你能请来的人,认识的人,都请来。”
“为什么?”
“我们来演一出戏,中国人称之为‘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也就是你们说的‘用谋’。”
派对按时开始。
市长和市长夫人都出去了,所有警卫、保镖、便衣都撤离,而且当场宣布,可以尽情狂欢,为了庆祝我和康尼的“订婚”。
朗和凯都来了。
我寸步不离康尼,袖笼里一对蝴蝶双刀,腋下一支左轮,向来不放枪的后腰也放了一支。
派对并没有很乱,但有人喝醉。
“Estelle,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我跟在他边上。
“不会有事的。”康尼拍拍我的肩。
“不。”我坚持陪他去。“我在门外等你。”
看着康尼走进洗手间,我叹一口气,但愿没事。突然,有人用手掐住我的喉咙。
“你伤了爱弥的心,和他一样,我要你们去死!”一个男人低哑的声音。
我扳不开他的手,也发不出声音,我觉得我快死了,我拼命的踢,踢到了洗手间的门,发出“碰”的一声。
“Estelle。”然后我听到遥远的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接着就晕了过去。
我在什么地方?我仿佛穿越了一条死寂的通道,漫漫的墨色弥漫在我四周,没有人,没有树木,也没有光,我似乎沉入了死亡的深渊。
“Estelle。”
谁在叫我?是谁?
“Estelle,醒醒,我是凯,你听得见我吗?”
是凯吗?我还活着吗?抑或是我的灵魂在看着凯?
我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
“她醒了。”
“真太好了。感谢上帝!”
“真是棒极了,她自己要求醒过来。”
我闭上眼,又睁开。我以为我看错了,凯、靖川、芭蒂娜夫人,还人唐和尊。
“你们一定想单独呆一阵子。”靖川拉了其他人退了出去,而单单留下了凯。
“我怎么了?”
“没事了就好。”凯坐在床边,俯身在我额角吻了一下,“你醒了就好。”
“我怎么了?”
“你被爱弥的哥哥掐住喉咙晕死过去,倒下去时头撞在了地上。”
“我晕了很久?”
“我们几乎以为你不会醒了。”凯怜惜地为我理了理散在枕上的头发,“你一直在哭,只是哭,不讲话,也不发出声音,只是流泪。医生说你如果自己不肯醒,就再也醒不了了。”
“我只想再看看你。”我侧转脸,凯一直在陪我。
“我去叫他们进来?你或者想见他们。”凯问。
“你叫他们来的?”
“是,我想你会乐意见到他们。”
“谢谢你,凯。”
“不用谢。”
☆、第 28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将军府,我才知道,我已经晕睡了四天,凯也陪了我四天。
“小姐,你回来了。”果里、果亚替我开门。
“你们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吩咐下去,谁也别来打扰小姐。”
“是,将军。”果里、果亚退了下去。
凯看看我。
“我先送你上去休息,好不好?”
我点点头,任由他半扶半搀把我送到卧室,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再睡一会儿。”凯拍拍我,“或者你想吃点什么?”
“不,你陪我一会儿,陪我聊聊。”
凯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康尼怎么样了?”
“他很好,毫发无伤,倒是你,差点被爱弥的哥哥扼死。”
“爱弥?”
“是的,相信你在市长的舞会上见过她。”凯摇摇头,“那个想请康尼跳舞的女孩。”
“是她?又怎么样?”
“她哥哥和爱弥感情一直很深,爱弥暗恋康尼,又不能实现,所以就痛苦万分。所以皮亚就恨康尼,又得知你和康尼‘同居’并‘订婚’就怒不可言,想在你们的‘订婚’派对上试图杀了你们。”
“怎么——会?”
“捉到他以后,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证明他有偏执狂,所以,把他送疗养院了。”
“那,爱弥怎么样?”
“她没事,只是有些伤心,康尼一直陪着她。”凯笑了,“不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