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74)

托尼到底跟他订了什么协议?又反悔了些什么?

我习惯性拧眉思考,我眉心蹙起,又引得胡骞予瞥眼过来,细究似的瞅着我。

不知我此举,又让胡骞予得顾及并防备我些什么了。

他可以救我,但他不信任我。

想来很讽刺。

俄而,胡骞予忽略掉我。

眼前情况,他的对手,是姚谦墨:“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知道,谁比较值钱了?怎么样?换不换?”

此话一出口,姚谦墨再缄口不语。

胡骞予绕到我身后,开始解我手脚上的绳索。

姚谦墨此时一直注意着胡骞予的一举一动,我直面姚谦墨,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我见他走到黄浩然手下身旁,附耳过去,说了句什么。

我暗叫不好,“胡骞予,小——”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人领了命,立刻冲过来,架住胡骞予。

另一个人立即将绳索递过来,绑住胡骞予。

姚谦墨笑一笑:“你们都太厉害,我这么做,更保险一点。抱歉了,胡总。”

胡骞予既然能找到这里,仓库已经不安全,姚谦墨自然不会再待在这儿。

很快车子来接应,我和胡骞予二人比押解上车。

胡骞予没有挣扎,算是束手就擒。

我们被困在车后座。

我无法遏制,那种被紧紧压迫的沉重感,胡骞予,于我,近在咫尺,我却觉得他从未有过的遥远。

“为什么来?你不是从不做得不偿失的事?”

我听见自己,用冷酷的声音说道。

可明明,我害怕到心尖都在颤抖。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会为你了赔上性命。”

这种时候,胡骞予竟然还能语无波澜的说出这么句话。

我心里堵,大石压在胸口一般,闭了闭眼,掩去所有情绪。

姚谦墨脸侧过来,调侃:“这种时候,你应该安慰她:我们会活着出去。而不是说这么扫兴的话。”

闻言,我止不住一颤。恐惧攫住我。我一个人被绑的时候,都不曾,如此恐惧。

这种时候,我该死的、脆弱起来。

我知道,自己要完了。为自己,也为胡骞予。

胡骞予看着我的眼睛,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缄默许久,朝我,坚定地、小幅度点头,“别怕。”他凑到我耳边,说了这两个字。

此时,车子已启动、准备上路。守在旁边的人,正要堵住我的嘴,蒙上我的眼。姚谦墨阻止:“不用。这两位可是贵客。我们要礼貌对待。”

说完,重新看向胡骞予:“放心,现在还不是什么生命攸关的时候。我相信胡欣会答应我的要求。毕竟,她很宝贝你这个儿子。”

胡骞予保持着笑容:“哦?是吗?那……如果她不答应呢?”

姚谦墨垂下了眼。

“按着你的手段,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不会出此下策,弄出绑架、威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看来,你是被逼急了,要跳墙了。”

“我只要利益。”

“我可以告诉你,你放了我之后,我会立即报警。”

“胡骞予!”我在他耳边低呼。

他为什么要这时候激怒姚谦墨?何必?

胡骞予忽略我,继续:“到时候,你要如何逃出升天?”

霎时,姚谦墨抬头,盯着胡骞予,明显的恶形恶状,却依旧在外头包了一层笑容做糖衣:“别忘了,我是律师,熟习法律。你非法软禁露西的事,罪行也不轻。”

胡骞予冷下脸来,冷笑:“如果她不是一方面联合托尼,想要置我于死地,另一方面又故作仁慈的想要帮我一把,我才不会管她死活。”

姚谦墨迫不及待倾身过来,死命揪住胡骞予衣领:“什么意思?”

胡骞予鼻子里哼出一声,几般鄙夷:“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这件事,托尼从未跟我提起过。他只说……”

姚谦墨怒目而视,焦虑统统反映在脸上。

说到一半,他停下了,忽而,自嘲般笑出声,跌回座位上,难耐的扶住额头,自言自语:“老狐狸……竟然把我耍的团团转……”

我没有说话,只听他们对话。

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线索终于出现。

我想了很久,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输赢,就看着一次的运气了。

“最蠢的其实是我们。争来争去,到头来,都是那几个老头子得利。”

姚谦墨愕然片刻,突然间失笑:“的确如此。”

“我想,也许我可以接受……”我胸腔中沉沉呼吸,以此换得冷静,“……接受你当时的提议。”

胡骞予的视线存在感太强。我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他倏地盯向我。

他悲哀的意识到:胡骞予很了解我。他一定猜得到,姚谦墨的提议,不单纯。

但是,对此,我选择忽视。

姚谦墨眼中瞳光一闪,立即,语气压抑的问:“什么条件?”

“很简单,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我屏息以待,等候他的答案。

姚谦墨却该死的沉默起来。他沉默的时间中,我痛苦的接受胡骞予目光的凌迟。

突然,姚谦墨转向司机驾驶位:“停车!”

他的视线转向我前,意味不明地注视了胡骞予几秒。

胡骞予鼻息立即不稳起来。

姚谦墨却笑了,还算开怀,转而看向我:“我们下车谈。”

******

我被姚谦墨弄下车。

车门拉开,再关上,胡骞予表情愤怒的脸,消失在我眼中。

下车后,他第一句话便是:“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毕竟,你……出尔反尔过一次。”

“我们可以白纸黑字,签协议。”

他站在车门旁,上下打量我一下:“这次,如果要签协议,你可知道,是什么协议?”他说话时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令人感觉不适。

我一时哑然。

他立即补充道:“婚姻协议。”

“婚姻协议就不必了。”我对此无比抗拒,却只能装作无所畏惧,“我可以签署一份财产共享声明。我从恒盛夺取的利益,你我,共享。”

他有些疑惑,持续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大方回视。

他自顾自摇摇头:“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不是这么不在乎恒盛。”

“我还没说完。虽然利益共享,但恒盛最大股东,依旧会是我。”

“这又何必?钱共分,股票你却要独占?”

“我不在乎钱,我需要的,是恒盛姓回‘林’。”

“……”他若有所思的靠向车门,没有即时回答我。

我记得,上一次,我们的合作,是他主动提出。

那这一次,换我主动。我伸手,向他:“怎么样?合作,还是不合作?”

他看着我的手,随即抬头,看着我,扬起一抹笑,同时伸手:“合作愉快。”

此时,站在海港附近人群稀少的马路上,姚谦墨暂时无法拟出合同。他转而用手机录音存证。

果然是律师,证据保存,滴水不漏。

我迫不及待,询问:“现在,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托尼,做了什么?”

*****

听着姚谦墨口中的“真相”,我渐渐僵住,彻底愣在那里。

他明明已经解开了我的绳索,可我怎么还有一种被紧紧束缚住的无力感?

他娓娓道来,我却觉得浑身一冷。

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心中,想要拼命的嘲笑。

许久,姚谦墨截住话头,笑容阴吓:“怎么?接受不了了?”

我渐渐趋于涣散的目光,因为他这张可恶的笑脸,渐渐聚焦。

我动作僵硬的拨了拨头发:“不。继续说。”

他无奈的笑笑:“……我当时也觉得奇怪:托尼对你的血型很感兴趣,当时你还昏迷着,他就去找了你的主治医生,询问你的血型。”

说到这里,他又卡住,古怪的瞅瞅我:“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上一篇:P.S.我爱你 下一篇:玫瑰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