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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75)

我坚定的点头。

他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后来我打听到他拿了份样品去做DNA鉴定。我查到,被鉴定的两份样品,一份是托尼自己的唾液组织,另一份,我猜,是你的。因为这种亲自鉴定在岛内是违法行为,流程比较复杂,等鉴定结果出来,需要一周时间。”

“一周……原来如此……”我失魂落魄。

“……之前,托尼原本联合何万成,准备利用你,弄垮恒盛。现在,恒盛在全球的产业都被搅得天翻地覆,眼看就要成功,托尼却说,要暂停一切行动。暂停时间是,一周。”

“你确定,还要继续听?”姚谦墨重复之前的话。

我吃力的摆摆手:“不用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明了。

摆在我面前的,两种可能性:要么,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却成了托尼用来夺取恒盛的棋子,并且,事成之后,我也会被托尼毁掉一切……要么,我是托尼的女儿,却被我那位已经死去的、名义上的父亲林甚鹏,瞒骗了20多年,只为满足林甚鹏看着托尼亲手把亲身骨肉逼入绝境……

胡欣这么对我,也都是因为林甚鹏临死前的嘱托?

恒盛的一切,原本,就不该属于我?!——

多么可笑。

姚谦墨在一旁,冷眼看着。

是啊,唯一被耍的团团转的人,是我,姚谦墨面对我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在心底嘲笑我的愚蠢?

“上车吧。”隔了很久,他开口。

我身体像散了架似的,试图抬手拉开车门,却迟迟使不上力。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警笛的叫嚣声传来。

姚谦墨原本肃然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他忙不迭的顺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车上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警笛声,司机开门下车,奔到姚谦墨面前:“怎么办?”

姚谦墨低头,想了想。

司机却等不及,焦虑万分:“快上车啊!我们走!!警察都来了!!”

司机话音刚落,远方道路的拐角处,开进几辆警车。

我淡淡的望着那几辆警车,回神,透过敞开的驾驶位车门,隐约瞥见车上、胡骞予冷然的侧脸。

胡骞予的视线,也看向了我。

司机急忙拉姚谦墨上车,被他拒绝:“不用了。”

于是,所有人,统统待在原地,束手就擒。

******

警方没有遭到反抗,姚谦墨和黄浩然的人被押解上警车。有警察要把我押上车,这时,胡骞予刚被解救下来。

胡骞予跳下车,伸手拦住那名警察,看看我,对他说:“她是我这边的人。”

警察闻言,诡异的看我一眼,这才放开我。

“你报警了?”我努力忽略掉刚才那个所谓的”真相“,带给我的足以灭顶的震撼,颓然的开口问他。

他端详我,一会儿,声音沉沉的回答:“应该是王书维报的警。”

说的同时,他伸手进西装口袋,摸出他的手机。

我低头看:原来他手机的卫星定位功能一直开着。

“我之前急急忙忙从恒盛赶直升机过来,是王书维跑到停机坪那儿去提醒我,记得开卫星定位。”

“原来如此。”我兀自点点头。

之后的程序:进警局,录口供。

王书维赶到警局的时候,胡骞予正在里面录口供,我刚从口供室出来,坐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喝咖啡。

一进门就见到我,他愣了愣,随即转身,询问某个正好路过他身边的警员:“请问,胡骞予还在录口供么?”

他忽视我,我料到了。我到自动贩卖机那里,又买了杯咖啡,端着纸杯走过去,到了王书维面前,站定,杯子,递向他。

他没料到我会这么做。看着我手中的杯子,没有动。

气氛僵了很久,他终于伸手,接过咖啡:“谢谢。”

“不用谢。”我笑一下,看看他,“托尼叫你来的?”

他此时正举杯,喝着咖啡,闻言,他的动作僵住。

他把杯子从唇边移开,不解的看向我,眼中是满满的疑惑。

还在装!

我心中愤愤,却继续笑颜以对:“我都快成你老板的女儿了,怎么?还想瞒着我是么?”

他立即露出警觉的神色。

我极轻的“哼——”一声,转身坐回长椅上。

隔了很久,王书维坐到我身旁。

他重新喝咖啡,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

“胡欣告诉你的?”

“姚谦墨。”

他点头表示理解,俄而,偏过头来看我:“看来你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个秘密。”

我自顾自喝咖啡。

很苦,苦到味蕾都已麻痹。

不看他,只看着杯中的液体:“鉴定报告不是还没有出来么?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会儿。”

“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我笑,没再回答他。

“我来之前,鉴定报告已经出来。”

“……”

“很遗憾,染色体比对成功。你是托尼的女儿。”

我手一颤,咖啡洒了,烫了手,可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疼。

王书维递过来一方纸巾,我用力擦拭溅在手背上的咖啡,用力到,要搓破一层皮肤。

他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虐待自己的皮肤。

“要不要看报告结果?在我车上。”

他的提议,我摇头拒绝。

我很累,心里麻痹。

“托尼会来找你。做好心理准备。”王书维提醒我。

我无力的驼起背,靠在椅背上,仰着脸,闭着眼。

林甚鹏……我最爱的父亲……原来,才是我造就我的罪孽的源头。

想一想,依旧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王书维手环过我的肩,他顺势将我揽向他。

我没有抗拒。我原来一直厌弃王书维,因为他曾经害过我,但原来,他的行径,都是受了我生父的指使。

这么想来,似乎,我不该怪他。

被自己的生父害,其实,我并不觉得多难过。

可是,想到林甚鹏,我心痛,像是有铁丝,困住了柔软的心脏,并渐渐勒紧。

我靠着王书维的肩膀,闭着眼。

眼前,一片黑暗中,我才能稍微平复一些。

可是,我的平静,没有持续很久——

我感觉到,一双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正投在我身上。

我缓缓撑开眼帘。果不其然,我看见的,是刚从口供室出来的胡骞予。

胡骞予站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而我,靠在王书维的肩上,睁着眼,懒散的与他对视……

我觉得奇怪的是,胡骞予似乎并不愤怒,也没太多情绪。我们就这样,彼此,淡然对视。

突然间,胡骞予蹙起眉头,咬唇,轻笑一下。

那是,无比嘲弄的表情。

我眼前一黯,心尖颤。

下意识,正准备离开王书维肩膀,王书维已快我一步,站了起来:“胡总。”

胡骞予点一点头,算是回应,继而转身,朝走廊那头、楼梯口走去。王书维看我一眼,随即追上胡骞予。

越行越远的两人,他们边快步疾走、边谈话。

胡骞予的声音隐约传至我耳里:“何万成呢?”

王书维声音更低,我无法听见他说了什么。

而,不知王书维回了什么话,胡骞予立即答:“截住他。”

话音刚落,此二人,便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我看着此时空旷旷的走廊,无语嘘叹,重新靠向椅背,无力颓唐。静默中,我想了很久,而后,取手机,联络托尼。

电话接通。

“我是林为零。”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才得到他的回应,“很巧,我也有事要找你。”

“那好,我们……”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我等会儿要去中央医院,在那儿见面。”

“医、院?”他一字一字、慢条斯理、反问。

我脸部虽僵硬,但还是对着听筒、轻笑出声:“对,我要做一次亲子……不……”我改口,“……是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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