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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画家的罪恶之眼(27)

作者: 工人阶级/顾见月 阅读记录

最惹她笑的是郑太太懂不懂就是一句——我先生说……

我先生说,喝红茶对肠胃好;我先生说,我穿旗袍特别性感;我先生说,过几年要移民去国外,最好是北欧,冰岛。

沈韫听得发笑,想起自己应圈子里的欧洲朋友邀请,前往冰岛度假时,自己天天都在与鼻涕作斗争,就对那个冰雪天地失去了任何肖想。

不过,她自然不敢说什么,现在郑太太付钱,成了她的金主——思及此处,她忽然很想问问刘晟,这钱,是王应峰出的还是郑太太?

不过,似乎不必问,答案很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好想吃菠萝……最近春夏交替,吃点重口的吧上火(一周三痘),吃的清淡吧嘴里淡得要SHI,哎,还容易发困,春困秋乏,吃菠萝吃菠萝……

第20章 温柔的背后(三)

这天上完课,沈韫去问刘晟要报销的金额,置备郑太太颜料那发丨票给他之后,一周都没消息,当时还说立马给立马给。

沈韫敲门,没人应,她刚才明明听到门开过,继续敲,里面才有人不耐烦地问:“干嘛啊?”

是阿晓。

沈韫盯着门口的《父亲》,大眼瞪小眼,迟滞三秒,还是将门推开,“我来问下报销。”

“人不在。”阿晓头也没抬,正坐沙发上用笔记本上网。

沈韫见过这台笔记本,因为背壳上贴着墨西哥女油画家弗里达一张著名自画像的贴纸,她每次看到都会多留意一眼,一开始以为是刘晟的,现在看来是两人共用的。

“好的。”她将门关上,心里还在计较关于阿晓的事情,却冷不防看见,几个陌生人走进来,探头探脑,有些奇怪。

“你们好?”沈韫上前招呼,走进来三男一女。

六月上旬,天气热,他们走进来,浑身散发着热气,为首的女孩子兴奋地说,“你就是那个画画的老师吗?”

“程老师?”一个男孩子用猜测的口吻问道。

沈韫再次打量他们,女孩子戴着海边的宽檐沙滩帽,几个人脸上挂着明显是被晒后的灼热以及压盖不住的青春洋溢,“我是程轶,你们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往小门看了眼胖仔,他最近光明正大在画室临摹,这会儿画得很上心思,没注意这边的人声。

“我们是文城美院的学生!”女孩子很激动地走上前,话语之间带着骄傲,不过宽帽檐挡在两人之间,她着急地掀下来,顺了下头发。

沈韫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内心感叹,真是年轻啊——“你们好。那进画室坐着说?”她平淡地请他们进来,这不是第一波看了网上那个视频过来的人,不过,是第一波美术专业的学生。

“程老师你好年轻啊。”一个个高的男生道,“不会是九零后吧?”

沈韫尴尬地想,还真的是,她点点头。

“程老师,您画画多少年啦?”女孩子跟花蝴蝶一样,穿着长裙在画室飞来飞去。

“二——”沈韫差点脱口而出,“没多少年。”

一个进来就没说话,站在胖仔身后看他画画的男生突然问:“你知道沈韫吗?”

沈韫望着他,点头。

这个年轻人很其他人不同,眉目很沉,眉毛浓得令人感觉到压迫感。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

女孩子一看气氛有点冷,笑着问沈韫:“程老师,我们学校每周有油画沙龙,想邀请您去?”

“不太方便。”沈韫微笑,很实诚地拒绝。

个高的男孩子和女生默默对视了一眼,可能没想到拒绝地这么快,他继续道:“文城美院的沙龙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声,我们也经常邀请外面的老师,有专业的也有业余的,讲求的是文化包容,交流心得。”

他絮絮说完,胖仔那边停了笔,也转过来看他们。

沈韫还是摇头,“的确不方便。”

“但——也有人可以通过学校的台子,卖出高价……”男孩子有点尴尬地没继续说下去,“恩,好的。”

话不投机,自然就无话可说,大家就此散去,只是那个提到沈韫的男学生,走在最后,一直在看她。

沈韫不知他是何意,只是觉得奇怪,以及有一点不太友好的反感。

在门口,那个学生问:“有人说过,你跟沈韫长得有几分相似吗?”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沈韫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是六指,生活中很少见。

“没有。”沈韫淡淡地回答,不过内心倒是很惊讶,这个看似年轻轻的学生,看上去像是自己的追捧者——她嫌少有照片流在外面,上过杂志,也不过是放过一两张侧影照而已。

他似不在意地点头,但连再见都没说,就尾随其他人里去了。

沈韫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痛快,讲道理,她应该觉得开心,毕竟有人还记得她自己——沈韫,但这学生实在是怪,走的时候那眼神中有一丝不屑?还是蔑视?她顿在门边,许久没动,直到另一个突然造访的人打断她。

是王应峰。

不过,自他帮郑太太敲定油画课事宜后,就没有出现过。

“程小姐,你在看什么?还是在等人?”王应峰笑眯眯的走来,没有戴帽子,戴着墨镜,有种明星气质,他说着话将墨镜摘下来,问她。

“没,里面闷,透个气。”沈韫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有备而来,“王先生有什么事吗?”

“有事。”他举着墨镜朝她一点,“找你。”

“好啊。这边请。”沈韫将王应峰请到画室,拖了一把椅子请他坐下,“喝水吗?”

画室的小冰箱里胖仔存了小瓶的矿泉水,她抽出一瓶地给他,眼睛却不自觉地去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下午一点三十五分,一天中太阳最大的时候。

王应峰没客气,喝了一口水,额角沁出汗珠。

胖仔今天很沉默,主要是调色不顺利,钻进去就没出来,看他们在说话,就自己让出空间出去外面转悠。

“文蔷在你那边学画,进展如何?”王应峰拧上瓶盖,自自然然地问。

文蔷是郑太太的名,沈韫也是跟她熟稔之后知道的。

不过才去了一周三次,沈韫也说不好,她到底是去学画画的还是去打发时间的,那张结婚纪念照片,她都已心生帮她画了一了百了。

“还行。”沈韫不咸不淡地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措辞。“不过,要是按照她的计划,可能会赶不及。”

王应峰倒是不解,看似不经意地问:“什么计划?她是准备干什么吗?”

原以为郑太太跟王应峰提了,原来没说起,沈韫内心衡量了下,告知他:“郑先生快回来了,郑太太想画幅画给他一个惊喜。”

郑先生应该是在7月初回来,正好赶上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王应峰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半晌才道:“是说呢。”

沈韫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接话,又听他说:“我今天来,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在凌云山附近开了一家民宿,这个月刚营业,邀请我去热热气氛,也希望我邀请一些朋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