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得透我。”沈韫掀开自己最隐秘的那点心思,对着袁沅,她有一种无处逃遁反而落得轻松的心情,“不,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你至少要帮助这个女孩子。”
因为只有沈韫知道,程轶是一个缺乏关爱,极度优柔寡断,以及心智并不十分健全的女孩子——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恐怕在将来还会持续不断地发挥热力,她并不想让这个女孩子再度陷入生活的波折中去。
“你会答应我的是吗?”
袁沅几乎是笃定地点头,“作为厉钧对她伤害的弥补,我也会负责到底。”
“那么——厉钧呢?”沈韫不知道厉钧去了哪里?他从很久以前就撤出了自己的生活。
袁沅缓缓道:“他守着你,一刻不离地守着你。在德国的病房里,之前你有过一次波动,他赶回去后一直衣不解带地看着,任何你的反应他都要第一时间获知。”话锋一转,她恳切地道:“在这一点上,我非常地自私和抱歉。”
“为什么这么说?”
“你并不熟悉他,但他单方面的热衷与你在一起。”袁沅转圜了一下余地,用一种尽可能明了的阐述道,“我甚至研究过他的心理,可能并非是男女关系层面的追随,他对你,更像是一种生者对病重之人的再度恢复的期待。”
“就想看看,我能不能挺过去,活过来?”听起来很可笑,沈韫也的确笑了,但笑容底下是无尽的悲哀,“守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醒的人,该有多绝望。”
袁沅沉在凝思中,幽幽的眼眸望着她,“你会原谅他的对吗?”
“有人在惦记着我,我觉得很荣幸。”沈韫笑着试图抱她,却被绷带夹板桎梏住,“你快抱抱我阿沅。”
“好。”
两人相拥,沈韫对袁沅轻声说说:
“这世间真的很美好,只是对你我似乎都不太善意。”
*
一个月后,沈韫作为证人出庭指证王应峰谋杀。
王应峰主动坦白交代、积极配合调查,蓄意伤害他人罪名成立,但因为被害者身体损伤程度较轻,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同时,沈韫得知两件婚事:郑浩然与匡文蔷离婚,阿晓同刘晟结婚。
两个月后,沈韫身体完全恢复,在袁沅主导下,再次实行记忆摘除手术,将程轶原有记忆复原,程轶再度醒来。
在沈韫重新进入无尽的黑暗之前,袁沅问她有没有心愿未了,沈韫说:
“我知道一个笨笨的胖子,画的画很不错,要不袁总再资助下穷画家?我保证这人不会比我赚的少。”
【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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