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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206)+番外

“爹,我与你和娘亲也分离多年,要不,儿子随你们俩去宜州?”

朱谦差点掀桌子,忍耐道,“是谁说要做龙椅的?”

“对啊,我坐了几日觉得无趣,不想坐了....”

朱谦:“.......”

一忍再忍,再三权衡,再加上隔壁沈妆儿投来嗔怒的目光,朱谦只得让步,

“成,你弟弟妹妹我都带走。”

那头沈妆儿放心下来,生怕朱谦真把儿子女儿留下来,她可不放心。

朱谦接下来又对朝事做一番安排,说来说去,只字不提王钦,王钦深深看了一眼朱谦,便知这位醋劲又犯了,忍着没吭声。

众臣也听着有些不对劲,每每朱谦离京,都是王钦与沈瑜主事,这回却只提了沈瑜。

朱谦最后道,“王大人殚精竭虑二十载,朕念着他劳苦功劳,准他....”

“咳咳咳....”朱承祐一阵猛咳,“爹所言极是,王相劳苦功高,可加封太子少师,辅佐儿子当政。”

朱谦脸色一变,明显不豫,沉吟道,“祐儿,王钦孤身多年,膝下无子,你身为太子,也得体恤臣下....”

王钦向来很识时务,怕这父子俩打起来,连忙起身作揖,“陛下,太子殿下,臣着实有些累了,想告老还乡....”

“孤不许!”朱承祐断然截住。

王钦按着眉心头疼。

朱谦冷着脸道,“为何?”

“儿子需要王相。”

“朕若执意如此呢?”

朱承祐摊摊手,“爹,儿子现在是监国太子,朝政儿子说了算,”朝满朝文武扫了一眼,笑呵呵问,“赞成王相致仕的,站出来....”

朱谦视线朝底下瞥去,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纷纷往角落里挤,没有一个人敢往前。

朱谦脸都气绿了。

“怎么,朕不过撂下朝政几日,你们都不听朕的了?”

众臣缩了缩脖子,见那太子殿下一身剑鞘之气,纷纷暗自发苦。

原来还觉得朱谦比太上皇严苛,日子不好过。

如今遇见这监国太子,啧,简直是要命。

昨日三品都督佥事鬼哭狼嚎的声音,犹然在耳,谁会蠢到跟太子过不去?

大家均耷拉着脑袋装死。

朱谦:“......”

明白了,司礼监掌印刘瑾是沈妆儿的心腹,自然贴儿子。

王钦那狼子野心的东西,更不消说。

原先朱谦手里握着军权这张底牌,可这混账小子经过那日在正阳门下一闹,手里捏着不少军侯把柄,军侯们这几日纷纷成了太子走狗。

这么一来,太子着实毫无顾忌。

朱谦气得掉头走了,迈出两步,又折回来,将沈妆儿也给拉走了。

朱承祐乐呵呵地把亲爹气走了,待百官散去,召王钦去御书房,将宫人挥退,笑眯眯问他,

“王相,你该不会喜欢我母亲吧?”

王钦听了这话,险些呛了口水,咳得脸色胀红,惊疑地往门口瞥了一眼,立即严肃呵斥,

“殿下,您声音小些,得顾忌着娘娘的名声!”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

“原来如此!”

王钦对上朱承祐渐深的眼神,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出了什么话,连忙正色跪了下来,

“臣有罪,实则是很多年前蒙皇后娘娘搭救,一直感恩在心,别无觊觎之意。”

朱承祐不在意的挥挥手,绕过御案,亲自将他搀起,

“无妨无妨,我娘国色倾城,端庄贤淑,喜欢她很正常,这叫有眼光,辜负她的才是没长眼呢!”

朱承祐对于王钦这番心思,非但不疑,反而觉得有趣,若哪日朱谦又辜负了沈妆儿,干脆将他踹了,让娘亲改嫁王钦,瞧着王钦这处处妥帖的样,怕是比亲爹更会照顾人。

朱承祐送走王钦,回了坤宁宫,正打算给沈妆儿请个晚安,便去休息,却见两个小团子满脸郁碎站在廊芜下,小公主瞧见他,扑过来倚在他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哥哥,爹爹与娘亲弃了我们,去宜州啦....”

朱承祐一听,眉心簇成一团,又看了一眼远处不情不愿的弟弟,抓了一把腮。

怎么就觉得掉进亲爹的坑里了呢。

谁怕谁?

朱承祐抱起软萌萌的妹妹,强势牵起满脸不恁的弟弟,扭头吩咐刘瑾,

“拟旨,擢升王钦为太子少师,位列三公,封宜乡侯,昭告四海,并将这道旨意贴去宜州书院与县衙。”

看气不死朱谦。

彼时朱谦正与沈妆儿同乘一骑,疾如闪电在夜色里奔驰,出城后,沈妆儿瞅着他这方向不太对劲,“你这是去哪儿?”

朱谦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夜风猎猎,乌发裹住她白皙的面容,唯露出那双清幽明亮的眸,

“我带你青山为伴,四海为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的部分写到这里啦。后面再写一点第三世,男主重生,女主土著,回到两个人相遇前。

第80章

夜明珠的蓝光在棺椁内流动, 空气渐渐稀薄,棺盖上繁复艳丽的花纹慢慢涣散,那是一朵绚烂的长生花, 花心嫩黄, 艳艳的, 带着朝露的气息,又仿佛慢慢浸透在时光里, 晕染出焦黄的颜色,最后凝在他瞳仁深处。

朱谦额尖朝沈妆儿头骨方向歪了歪,黄色慢慢褪去,渐渐被黑暗所覆盖,似有一道闪电划破幽黯,幻化出一片白光, 有道窈窕的身影从光影里迈了出来,身姿是熟悉的, 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面目模模糊糊, 时而像是骷髅,时而似妖精,诡异的画面不停在他面前闪烁。

朱谦的心几乎凝在一处,

“妆儿,妆儿.....”

他喃喃地呼唤着, 那道身影仿佛受到感应, 将手中的帕子捂得更紧了些, 吓坏了似的朝白光尽头跑去, 整个身子一点点被光芒给吞噬。

“不,不, 别走,沈妆儿,别走!”

朱谦猛地拽住了垫褥,从床榻上一坐而起。

.........

初夏的季节,天气不闷不冷,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日,到晚边才渐渐停了下来。

杏花如洒落的雨,黏在湿漉的台阶,落英点缀,绿油油的枝桠横在院中,夏光如被沾湿,带着几分黏糊糊的气味。

一阵喧闹声打月洞门外传来,沈妆儿正在梳妆,隐约听到一些话,皱起细眉,匆匆将斜云髻挽好,推开窗户,俏脸露出半个,朝外头的听雨唤道,

“你告诉尤嬷嬷,我不去了,那可是选皇妃,我一五品官宦女去凑什么热闹?”

外面的说话声顿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温和的嗓音由远及近,竟是尤嬷嬷打廊庑朝正房走了过来,

“我的三小姐诶,选皇妃是干咱们没事,只是再过半月,您也该及笄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您趁着这次机会露露脸,倘若有合适的人家,没准能将婚事定下来。”尤嬷嬷隔着窗朝她露出个殷切的笑脸来。

沈妆儿将樱桃嘴一嘟,提着裙摆往炕上一坐,摆弄着手里的手绢,不乐道,“我也不去,大姐和二姐的婚事不曾定下,我急什么?我还想在家里待两年...再说,去赴宴的非富即贵,非我良配,我只求一辈子安安乐乐的,才不去攀权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