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王妃咸鱼了(205)+番外

左侍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回头拨银子,运银子,哪一桩都得小心翼翼....”

朱承祐笑着打断他,“那侍郎之意,何时能将银子拨往兵部,下发卫所?”

左侍郎掐指一算,正色道,“最早也得半月,最迟一个月....”

朱承祐闻言脸色一变,“孤虽头一回坐镇中枢,却也不是不通政务,孤曾在济州县衙审过案子,批过帖子,亲自经手过文书银子拨放,手续虽有些麻烦,可认真办起来,一日便可到国库,三日便可从国库发出银两。”

左侍郎闻言心神一动,笑了笑,“殿下,一小县衙岂可与中枢相比,再说了,天下大事集于户部,总得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半月前的帖子还没销,哪有功夫轮到今日的....”

朱承祐一听越发冒火,半月前的事情还没清账?好得很。

朝廷中枢便是这般当差的!

冷冷扫了一周,却见四周执事房里的官吏们均探头探脑,这里事务是繁冗了些,手续也麻烦得紧,更重要的是,人浮于事,习惯了按部就班,吃吃喝喝,哪里能晓得民间疾苦呢?

朱承祐往后退一步,回到公堂之上,左侍郎只得腆着大肚子跟上去,恭敬立在一旁,样子做的实诚,可眼底却有几分讥诮之色。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奈他何?

朱承祐按了按眉心,“来人,召户科给事中来。”

左侍郎闻言眉心一跳,脸色终于有些变化。

本朝六部各设给事中,名六科给事中,这些人专门督促相应衙门当差,内阁的折子得给事中签发方才有效,而各部将差事办妥后会在给事中处勾签了,以示处置完毕,给事中依照各衙门办事效率,进行考核,年终俸禄补给,与官员升迁皆于此挂钩。

不多时,户科给事中到了。

朱承祐淡淡看着左侍郎,与户科给事中吩咐道,

“孤限五日内,左右侍郎手里的驾帖全部销了,倘若逾期,孤摘了你们仨的乌纱帽!”

话落,朱承祐便大步离开了户部。

留下户部官员大眼瞪小眼,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平日一月的公务,五日完成?

太子这是要命吧?

不仅是户部,很快其他五部,均被朱承祐给扫荡了一遍。

官员们叫苦不迭,个个道太子强人所难,简直是蛮不讲理,已有人忍受不了去乾清宫告状,只可惜朱承祐早吩咐羽林卫赌了门,不许任何大臣往后宫递消息。

太子当朝第五日,满朝文武,无一人下衙。

这一夜就挤在官署区,将堆积的政务给处理咯。

要说还有谁能按时下衙,唯有王钦,为何,王钦此人有个习惯,他最不喜拖延政务,任何事到了手里,必定第一时间处置,他深知他耽搁一刻,底下的人便会耽搁两刻,一层一层耽搁下去,到了民间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只是他身为首辅,也有力不从心之感。

六部那么多官员,盘根错节,别说他,就是朱谦也没法子一刀切,将弊端革除,是以很多事只能望洋兴叹。

殊不知,这事在朱承祐这里得到扭转。

接下来五日,朱承祐亲自蹲守官署区,别的地儿也不去,就坐在正阳门城楼下喝茶吃食。

谁敢下衙,可以,先问过政务料理如何,倘若无碍,便可放行,否则就住在官署区将堆积的公务处理完毕方可离开。有老臣以年迈昏聩为由,想离开,太子也不恼,只道,“这里可是全国政务枢纽,岂是养老衙门,既是眼花不能看,手脚不灵便了,便致仕回府吧。”

当即喊上吏部侍郎姚鸣,办理此事。

姚鸣这几日诚惶诚恐,担心朱承祐随时割了自己脑袋,是以朱承祐将这桩事扔下来时,他脑子一机灵,瞬间化为太子手中的剑,当即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清退了一批尸位素餐之辈。

此举震惊朝野。

有了姚鸣带头,那日在正阳门下围攻太子的臣子,个个撸起袖子,永争先锋,有机会将功折罪,保住阖家性命,何乐而不为呢?这么一来,官署区的气象,焕然一新。

不仅如此,朱承祐特地吩咐六科给事中,将各部台账搬来正中御道,每处理完一桩事便销掉一件,其余未尽事宜全部挂在桌前,这么一来,哪一部拖延,一目了然。

各部相互较劲,谁也不愿落后于人。

五日后,除了极特别的公务,其余诸务还真被清点干净,堪堪五日,百官便脱了一层皮,见到太子跟见了鬼似的,再也无人置喙。

转眼到了九月十八,又到了太上皇寿诞之日,太上皇年迈,过一年少一年,朱谦与沈妆儿打算给他老人家好好热闹一番。

这一日,秋高气爽,满朝文武欢聚一堂,女眷也跟随沈妆儿在侧殿入席。

酒宴上朱谦一如既往端坐龙位,太上皇拉着太子坐在堂中,太上皇嗜酒,只是年纪大了,太医少不得劝着些,朝臣来敬酒,朱承祐就替他喝了,朱承祐酒劲上头,便有些放浪形骸,太上皇少少也喝了几杯,祖孙俩不知怎么称兄道弟起来,惹得大臣哭笑不得。

“时间过得可真快,想当年,若非你母亲救驾,彼时你哪里还能见到祖父哟....”太上皇叉着朱承祐的肩,将小孙子搂在怀里,感慨道。

朱承祐强撑着最后一丝灵明,“还有这回事?”

“是啊...”太上皇拨了拨散乱的白发,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你母亲也真是的,前脚救驾,后脚就要跟你爹爹和离,你祖父我怎么办呢?我就装晕....”

“噗.....”朱承祐咳出一口酒来,往太上皇胸口锤了锤,“您老混不吝啊....”

太上皇斜眼瞧他,“可不是嘛,不然你小子这脾性哪里来的,可不就是隔代遗传了老子我吗....哈哈哈!”太上皇是打心眼里喜欢朱承祐,觉得这小子很有他少时风范,甚至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您最后怎么答应的呢?”

“嘿嘿嘿,还是王钦那小子....”太上皇偷偷在朱承祐耳郭里嘀咕几句,朱承祐瞠目结舌。

王钦插手他父母和离?

难怪爹那般不待见王钦。

太上皇晕乎乎醉了过去,朱承祐倒是酒醒了一半。

恰在这时,朱谦举杯与众臣饮,

“朕不日便与皇后出发去宜州,两位皇子并公主交予父皇与诸位臣工.....”

后面的话,朱承祐便没听进去了,他满脑子想到的是弟弟妹妹要留下来?

“不是,爹,你这么做合适吗?妹妹留下无妨,弟弟您带走吧....”

朱承赫这小子不服管教,朱承祐发现了,他谁都能奈何,唯独奈何不了亲弟弟,这小子心眼贼多,他不想管。

朱谦早就嫌这双儿女碍眼,恨不得丢开手,面庞严肃道,

“你们兄弟分离多年,借此机会联络感情。”

朱承祐暗中翻了个白眼,坐在大殿正中的玉台,将太上皇搭在他身上的胳膊给掀开,耍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