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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201)+番外

姚大人脸色拉了下来,眼尾沉下盯着他,“小公子,行事莫要过于莽撞,对你没好处。”

朱承祐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大人,若非你们儿子不守信誉,我何至于来告御状!”

姚大人面色铁青,“放肆,一桩赌博小事,你却口口声声状告当今圣上,你这是大不敬,来人,将他拿下!”

“我看谁敢!”朱承祐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双手垂下来,指了指街对面看热闹的百姓,扬声道,

“登闻鼓下,你敢动兵,到底是你大不敬,还是我大不敬?我看,这位大人,你是做贼心虚,怕圣上开罪于你吧!”

姚鸣被气得七窍生烟,后悔没早点料理这个小混账,让他来正阳门下滋事。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抓了他,回头也会上达天听,一时便有些进退两难。

旁边那吏部考功司郎中低声提醒,

“他年纪这般小,也不好上公堂,还是着人将他父母请来主事。”

姚鸣冷静了下来,看着朱承祐这个刺头,放缓了语气,

“小孩子家玩闹,算不得大事,眼下你既然要料理此事,本官与你做主,”伸手与御史道,“来,将那些字据给本官,本官帮他讨债。”

朱承祐不等他说完,慢悠悠将他手臂给拨开,问御史道,“他是何人?”

御史看了姚鸣一眼,答道,“这位是吏部侍郎姚大人。”

“哦,都察院无人了,要吏部侍郎来审案吗?”

姚鸣被噎个半死。

这些子弟中还牵扯不少武官,得知那少年闹去了正阳门前,有些军侯便动了杀心,派了兵马司以维持秩序为由,将百姓往旁边赶,将正阳门前的官员并朱承祐给围了起来。

文臣武将相互配合,意思就是让朱承祐回家,案子已由都察院受理,回头有了进展会去他家中告知,琢磨着等朱承祐回府,便可踵迹而去,后面的事便由不得朱承祐了。

朱承祐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大马金刀往交椅里一坐,

“今个儿,不看到皇帝我不死心,我就坐在这儿不走....”

总之那些人也没胆量在正阳门杀人,看谁耗得过谁。

正阳门前发现了这么大事,若皇帝不知晓,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这些官员明显有贪污受贿之嫌,朱承祐素有侠义之心,忍不住想治他们一治。

左右他以后也是要干大事的,不如借此扬名。

他软硬不吃。

众官脸色不好看。

这时,好不容易寻来的小五,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少爷,少爷,您怎么来这了....”

这几日他忙着打点货物,朱承祐与座下五虎又是神出鬼没的,他一时还没跟上来,今日得了空打听他的去处,结果说在敲登闻鼓,愣是吃了一惊。

见一小厮打扮的人来了,姚鸣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拦道,

“这位随扈,你家主子在正阳门生事,念着他年纪小,不与他计较,你快些回去通报你家主母与主君,将他领回去。”

小五愣了愣,看了一眼他胸前的三品孔雀补子,声音转了个调,“你确定要找我家少爷的爹娘?”

“这是自然!”

身后那些军侯与官员也个个扬声道,“快些将他爹娘请来,将此事料理清楚,莫要在此处干扰朝政,否则你们阖家吃不了兜着走。”

小五慢慢站直了身体,认真思考片刻,“好,我这就去请。”

朱承祐闻言脸色一变,从交椅上弹跳而起,“小五,你敢,我娘带着弟弟妹妹辛苦着呢,你敢将她请来,我扭了你的狗头!”

小五立即躬身过去,哭笑不得,“公子,您都告御状了,即便不请夫人,爷总得请来,以免爷事后揍您,还是现在请的好。”

揍?看来请对人了!众官心里这样想。

朱承祐也料到今日事情闹得大,怕是瞒不住朱谦,哼了哼,警告道,

“请我爹可以,不许惊动我娘,否则你等着瞧!”他又不怕朱谦,请就请。

“是是是....”

小五立即点头哈腰往正阳门去,众人瞅着他这方向不对,连忙拦住,

“喂喂喂,你往哪走,不是那边吗?”有人往宫墙外指了指。

小五笑眯眯答,“抄个近路,抄个近路......”

正待拨开人群,却见一道明黄身影大步往门口行来,在他身后是还有不少官员内侍,并羽林卫。

铿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众官顺着他视线瞄去,顿时吓得腿软。

还是惊动了圣上。

朱承祐见大家脸色不太对劲,起身往人群前走了走,目光越过正阳门下的甬道往里望去,只见一人身着明黄衮袍,器宇轩昂阔步而来。

咦,这眉眼好生熟悉。

身影越来越近,那熟悉的深邃眼神,带着诸多复杂情绪投来时,朱承祐顿时心神一凛。

怎么是他爹!

再往深深的宫墙瞥了一眼,朱承祐脸色便不好看了。

就觉着这宅子大了些,处处怪怪的,原来整了半天,他爹是皇帝,他家便是皇宫。

不对啊,既然他爹是皇帝,为什么他在宜州长大?娘难道是爹养在宜州的外室?

一想到这个可能,朱承祐脸色沉得能掐出水来。

叩拜声如山呼海啸。

独有一道玄色身影如利剑似的,杵在正阳门城楼下。

夕阳从城楼投下,他一半面容被阴影挡住,一半被夕阳烫染上金辉,诡异又惊艳。

时隔七年,朱谦万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儿子。

他立在白玉石桥上,微微朝他抬手,

“祐儿,到父皇这来....”

姚鸣等人听到这一声召唤,身子募的一僵,直直往后跌倒。

面前这玄衣少年,竟然是不曾露面的太子!

口口声声请人家父母,结果人家父母是当今圣上与皇后。

几位军侯与官员已是面如死灰,伏在地上,软成一摊泥。

朱承祐双手环胸,一动未动,既未行礼,也不曾迈过去,而是拧起脚旁的姚鸣,往朱谦方向指了指,

“姚大人,不是要见我爹娘么?满意了吗?”

姚鸣哪敢看朱谦一眼,脖子缩短一截,抖如筛糠,“太...太子殿下,臣死罪....”

朱承祐愣了一下,他是太子?

跟着朱谦过来的王钦,朝登闻鼓御史招了招手,御史立即将各家立下的字据递给他,王钦草草扫了一眼便知怎么回事,温声与朱承祐拱手,

“太子殿下,此案臣会着都察院详审,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朱承祐歪了歪脑袋,打量王钦几眼,“咦,这不是王夫子吗?”

王钦含笑,往前迈开一步,朝他施礼,又指了指朱谦身侧的沈瑜,“这位是殿下外祖父。”

朱承祐望着沈瑜吃了一惊,这才施了一礼,“孙儿见过外祖父。”

沈瑜连说不敢,一面揩着泪上前,一面朝他拱手,“臣给殿下请安...”尾音发颤,难掩激动。

朱承祐淡然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朱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