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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202)+番外

“爹,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朱谦看着桀骜不驯的儿子,那双黑漆漆的眼藏在阴影处,越发叫人瞧不真切,他迈下白玉石桥,走得近了些,语气温和又不失威严,“祐儿,你跟父皇入宫,待父皇与你慢慢解释....”

朱承祐没给他面子,“我就问你一句,你跟我娘之间是怎么回事?”

沈妆儿在宜州待这么多年,而朱谦时不时回京,可见这皇宫里还有别的女人。

如果他把娘当外室,他现在就将娘亲与弟弟妹妹带走。

回头造个反,把皇位夺回来。

朱承祐绝不会准许任何人欺负他娘。

朱谦也不行。

朱谦顿时哑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解释,朱承祐难以理解为何他自小长在宜州,解释呢,必定要告诉他当初与沈妆儿和离的过往,会惹来这小子的不满,犹豫再三,朱谦决定据实已告,

“爹爹与你娘亲曾和离,你娘去了宜州,爹爹追随她而去,后迎你娘亲回宫,你娘亲生下你后便带着你去了宜州,这些年,我便两头跑,念着你是太子,将来要执掌国政,让你自小生长在民间,懂民间疾苦,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说到这里,朱谦少了几分底气,瞧着儿子这身不服管教的气势,不由生出几分后悔,这是放养过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始至终,我只有你娘亲一人,这后宫并无其他妃子。”

朱承祐听完这席话,抓住了重点,

“你们二人曾和离?这么说,你做过对不起我娘的事?”

朱谦如鲠在喉,最终落下一字,“是...”

父子二人隔着甬道相对而立,一个岳峙渊渟,一个宝刀出鞘。

朱承祐忽然笑了笑,看来得好好算个账,他松了松筋骨,迎着夕阳长身玉立,

“爹,这龙椅坐得累不?”

“要不,给儿子坐坐?”

作者有话说:

太子:我要造反。

王钦:可。

刘瑾:行。

沈瑜:我不说话。

太上皇:哈哈哈,孙儿替我报了仇。第79章

“爹, 这龙椅给儿子坐坐如何?”

朱谦不动声色看着他。

少年的眉目被夕阳晕染,有着与沈妆儿如出一辙的惊艳。

文武大臣被他这句话给吓死。

太子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造反。

忍不住偷偷去瞄朱谦的脸色。

朱谦御极多年,一贯喜怒不形于色, 哪里能让群臣看出半分端倪, 只是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 掐紧的手心微微松了松。

他不做声,不代表群臣没反应。城楼下很快如油水入锅, 一片沸腾。

“胡闹!”

“太子殿下虽是储君,却也是陛下的臣子,您这话简直大逆不道!”

“你不过一十二岁的小娃,哪里懂得治国之道?”

“这龙椅是能随便坐的吗?”

众臣均被气得吹鼻子瞪眼。

你一言我一语,将如何成为君王的条条框框都给列出来。

朱承祐漫不经心听着,揉了揉鼻头, “当个皇帝这么麻烦呀?那这太子我也不干了...”

话落,掉头就往外走。

众臣傻眼了。

朱谦脸色一沉, 低喝一声, “祐儿!”

朱承祐无动于衷。

只是羽林卫得了朱谦这一声令, 已如铜墙铁壁般拦在前面。

朱承祐冷冷看了一眼满身盔甲的侍卫,募的勾唇一笑,搓着手道,

“本少爷许久不曾练手了,来吧...”做了个请的姿势。

诸位侍卫有些骑虎难下, 纷纷面色发苦看向朱谦。

朱谦正要让沈瑜去劝,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呼唤,

“放肆, 谁敢动我孙儿,祐儿, 我的祐儿,祖父整整十二年不曾见你,快些让祖父瞧一瞧....”

朱承祐闻声回眸,却见一身着玄色冕服的白发老头,提着蔽膝蹒跚朝他跑来。

朱承祐愣神的功夫,太上皇已将朱谦给挤开,吭哧吭哧一口气跑到朱承祐跟前,然后拽住了他的手腕,严正言辞道,

“不许走!”

旋即高抬下颌,眼神凌厉扫向朱谦,

“不就一把龙椅吗?我立你为太子的第二天,你就监国了,祐儿这太子都当了十二年了,你让他坐坐龙椅又如何?”

众臣倒抽凉气。

这理由竟是无法反驳。

朱谦瞥了一眼满脸挑衅的亲儿子,又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亲爹,颔首道,

“太上皇教训的是,既是如此,明日起,由太子监国!”

众臣疯了,“陛下,不可!”

“国事岂可儿戏!”

“太子在江湖上待了整整十二年,六部诸事一窍不通,何以监国?”

那位礼部侍郎还要开口,却见一个绿色的东西,从朱承祐身后一红衣少女的袖子里窜出来,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绿光,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滑入他脖颈,紧接着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正阳门。

........

朱承祐就这么成了监国太子。

他夜里去养心殿陪着太上皇用了晚膳,回到坤宁宫逗了下弟弟妹妹,确切地说是逗了下妹妹,弟弟朱承赫一丝不苟在习字,朱承祐有些怵这位弟弟,就光顾着跟妹妹雕蜻蜓了。

待哄着妹妹入睡了,便独自回到了奉天殿,进入灯火辉煌的正殿中,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金銮殿沉默了。

走上前,将那蟠龙宝座给摸了一遍,往上威武一坐,奉天殿的大门洞开,黑漆漆的夜如挥不散的浓墨,大片大片的风灌了进来,猎起他的衣袂与发梢,他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就这么坐上了心心念念的皇帝宝座?

太没意思了。

不一会又抹入御书房,宽大的紫檀御案后,有一张明黄的紫檀长塌,二话不说往上一躺,这一夜就宿在了这里。

麾下五虎也将奉天殿给摸了一遍,依照朱承祐的习惯调整了下布防,自有宫人得了刘瑾吩咐向五人讨教太子喜好,林七等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遭,宫人们听着有些匪夷所思,却还是依照办了,将朱承祐不喜的用物全部搬走,又换了些他能用的。

次日宫人伺候他梳洗用膳,替他穿戴绛红的太子冠服,他嫌繁琐,最后换了一身玉色的常服,收拾妥帖回到御书房,刘瑾已捧着一漆盒奏章立在案前,

“殿下,臣乃司礼监掌印刘瑾,奉陛下与娘娘命,今后侍奉太子左右,太子殿下但有差使,臣无所不从。”

刘瑾着重提到沈妆儿,这让朱承祐微微有些意外,从容往御塌一坐,琢磨着这句话。

沈妆儿绝不可能干涉前朝政事,刘瑾刻意提到,只是为了表明,他是沈妆儿的人,朱承祐捏着下巴,忽然就觉得刘瑾这人有些意思,第一日便急吼吼表立场,看来亲爹并不太受刘瑾待见哪。

“今后,孤的事便有劳掌印。”

“臣不敢!”

刘瑾面容肃整上前,将内阁票拟的奏折全部递上来,“这是今日各司递上来的奏折,臣已分门别类替殿下理好,殿下请阅。”

这是朱承祐第一次查阅奏折,他当即挺直腰身,神情专注一字不漏仔细翻看。这些年他出门在外,每日都会让小五抄各州县邸报给他瞧,他对朝中大政方针亦是了熟于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