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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87)+番外

听雨立即将珊瑚串递给沈玫儿,吩咐宫人去取绣盘串线之类。

不一会,沈玫儿将那压襟给剪了,重新排布一番,开始穿针引线,编结。

沈妆儿已多年不动针线,回京后,朱谦又怕她伤了眼,更是从不让她碰绣盘,原想亲自给孩儿做衣物,结果沈家姐妹一袋一袋往宫里送,根本轮不到她动手,如今见沈玫儿一双巧手很快编了玉米结,十分稀罕,

“你怎么会这么多花样?”

沈玫儿遛着眼神瞧她,打趣道,“娘娘如今是坐拥封地,站在云巅儿的神仙人物,这等小伎俩自然没见过,臣妇却还得靠这手艺攒点家用银子呢!”

沈妆儿听了这话,连连啧了几声,“你少在这里贫嘴,杨三郎平日宠着你惯着你,哪舍得让你挣家用?”

沈玫儿失笑,白皙的手指绕着玉绳,“他是舍不得我吃苦,只是家里两个孩子,母亲上了些年纪,用药不断,这么多年,她老人家嫁妆也耗得差不多,我若不紧着些用,想法子带着丫鬟们贴补一些,是不成的。”

沈妆儿一听,倒是愣了一下,“三郎如今是正五品的官职,担得又是肥差....”话未说完,便住了嘴,杨三郎人品清正,又是她的姐夫,定不会借着这层关系捞油水,怕给她带来污名。

玫儿见妆儿脸色有些郁结,立即劝道,

“倒是我开玩笑吓着你了,日子还是过得舒适的,只是杨家家产单薄,还有一屋子老姨娘要养,也不能真的将人扔出去,回头惹出不好的名声来,孩子越发大了,我就是想攒着些,何况在家中闲来无事,做做手艺活打发时间,也挺好的。我真的已经很好了,妆儿.....”

沈妆儿没做声,手中的鸳鸯帕子被捏成了一团。

她倒是富有,随随便便抠一些都够玫儿用一辈子。

只是玫儿性子傲,绝不会靠人贴补过日子。妆儿有心帮忙,却无处使力。

骤然想起自己有个钱庄,去年已从长安城开至京城来,如今隽娘任大掌柜,替她掌着钱庄。

“对了,玫儿,你手中若有体己银子,不若拿出来存钱庄,吃利息银子,这比你做手工要挣钱些。”回头让隽娘帮着玫儿,把银子投入利息最高的买卖中,利滚利,保管让她吃穿不愁。

玫儿顿住了,“吃利息?我那点银子,可以吗?”露出几分窘迫来。

当初她出嫁,沈妆儿贴了她两千银子,心中一直记着想还,沈妆儿却以还银子便是不认姐妹情为由,杜绝了她的念头,只是总靠沈妆儿帮忙,玫儿心里很过意不去。

“无论多少都可以,许多平头百姓二十两银子都存,念着放在手里时不时便花销了,不若一点点攒起来,积少成多,利滚利,你有多少便存去福运钱庄,掌柜的是隽娘,你去了就知道了。”

“等积攒够了,便再买一间店铺,将来也可以给女儿当嫁妆。”

沈玫儿一听喜上眉梢,“成,明日我便去寻隽娘....”其实这些年沈家依托沈妆儿也过得富足,尤其是二老爷沈璋外放扬州,曹氏手里不短缺银子,偏偏杨三郎不许她拿娘家贴补,玫儿与他夫妻同心,靠自己得来的总归用得踏实。

三言两语间,她便将那珊瑚环做了一个悬挂在腰间的佩饰,珊瑚环悬在最下,将那两颗碧玺珠子除掉,换了一颗青金加在上头,中间打了个玉米结,最上又用金色的线缠成一个圈,回头便可系在腰带上,也可当压襟。

她提着递给沈妆儿,“这么鲜嫩的颜色,你怎么舍得扔?”

沈妆儿接了过来,放在掌心打量,脸上有几分躁意,“都是有孩儿的人了,每每见着粉色便不敢用....不过,你这里放一颗青金石,倒是压了几分艳色,显得稳重,将将好。”

玫儿见她满意越发开心,又打量她的气色,“你这才哪跟哪儿,到了宜州,旁人只当你是郡主,什么穿不得,陛下既是不束缚你,你可别自个儿束缚自个儿....只是有一桩,可千万别惹来一些年轻公子,惹得陛下吃醋。”

沈妆儿将珠串交给听雨,捧了捧略红的面颊,“你胡说什么呢,我带着孩儿去,哪个不晓得我有男人了,谁还会招惹....”

再说了,朱谦哪里会吃醋?他懂得吃醋吗?

家里有两个孩子,玫儿不放心,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其中沈妆儿问起沈娇儿,玫儿给含糊过去,沈妆儿是要干大事的人,不希望她总是因为沈家的事忧心,各人有各命,大姐的事终归得自个儿拿主意,大姐自己想不通,旁人再帮衬都是白搭。

沈玫儿送了这么多衣物进宫,沈妆儿免不了要赏赐,直接给玫儿,她定是不乐意收,便打赏给两个孩子,各赏赐了一套用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两套文房四宝,给铭哥儿一块金镶羊脂玉做玉佩,给瑛姐儿一串多宝璎珞环,璎珞正中嵌着一块极为罕见的红翡,水头极好,都是稀罕物件儿。

沈玫儿出了宫坐在马车里打开锦盒,一时感激,一时无奈。

虽然晓得这些对于沈妆儿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于杨家而言,都是可以传家的宝贝。

她又能替妆儿做什么呢?

唯一能做的,便是克瑾自省,绝不能丢了妆儿的脸。

原先公爹那两位姨娘并上头两位庶兄,惯不老实,如今晓得沈妆儿是皇后,又诞下了太子,杨家又全靠杨三郎撑门楣,个个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唯独一桩操心的,便是给家里弄些营生,好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给儿子女儿置办些产业才行。

朱谦下朝便回了坤宁宫,彼时祐祐正抓着竹竿,在院子里追鸟儿,四五个小太监在旁边追着护着,鸟儿没追着,倒是将桂花树的枝叶花朵儿给扑腾不少下来。

一双黑啾啾的眼珠骨碌碌转,手脚倒是很灵便,瞧得出来将来是习武的好料子。

换作平日,朱谦定要将将他拧起来抽几下,如今分离在即,便有些舍不得打,更重要的是,回头妆儿跟他闹脾气,当面是不会说什么,背地里定给他脸色瞧。

趁着儿子在外头闹腾,朱谦摆手示意内侍退下,悄声进了坤宁宫。

不许人通报,掀开珠帘进了内殿,却见那妩媚的身影正歪在塌上,手中把玩什么。

凑近一瞧,却见自己多年前做的那个灯盏,落在她手里。

画的便是初见那一日,她在湖中泛舟的模样,后来他亲自削竹做成灯笼,打算赠给她,结果一直没能成功送出去,今日怎么被她发觉了。

灯盏有些褪色,绢面上的人物仿佛被时光晕染,越发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沈妆儿却在心中生了几分沧桑之意,不用回头便知他回来了,

“这是你画的?”

“不然呢?”

那双手从后面抱了过来,很轻,却又足够温暖。

沈妆儿在他怀里侧眸,

“你见过我?”

朱谦对上她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晶莹剔透的,仿佛有水色溢出来,“是,那是我初次见你,那日过后,我便回宫请父皇赐婚....”嗓音不知不觉低了少许,带着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