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26)+番外

起先被她相貌所惊艳,后来为她才华品行所折服,原先不敢多想,可现在她和离了,他不是没想过可能惹得朱谦不满,但他手中亦有一些筹码,可与朱谦交换。

他太了解这位兄长,眼里只有权欲,眼下不折不挠,就是不甘心罢了,他若当真喜欢沈妆儿,还能和离?

先得遵循沈妆儿意愿,若能哄得美人欢心,他再与朱谦摊牌,将手中的筹码亮出来,不怕朱谦不答应。

思忖良久,朱献头一回郑重地点头,

“父皇,儿臣想试一试。”

这是当了真。

皇帝皱起眉,若换做旁人,皇帝二话不说给对方指一门婚事,隔绝朱谦与朱献所想,但这是沈妆儿,皇帝不能以皇权压她。

“给你一次机会,若妆儿不乐意,你就此打住,安安分分娶妻生子。”

皇帝心里筹算着,若二人两情相悦,他自有法子说服朱谦。若不能,正好断了朱献的念头。后一种可能性大些。

朱献喜上眉梢,服气地磕了几个头,

“儿子这就去寻郡主,说服她接纳父皇的赏赐。”

朱献出了奉天殿,当即招来心腹内侍,让他去沈府递帖子,午后他要上门拜访。

念着时辰还早,一路慢腾腾往东华门踱去,路过文华殿附近,忽然瞧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文华殿侧门外。

“七哥早,这是从内阁来?”朱献操着玉扇,上前拱了下手。

文华殿前面是内阁的值房,自今日起,皇帝撂下了朝政,每日在文华殿偏殿的视朝,由朱谦主持。

瞧朱谦的模样,想是早就发现了他,等在这里。

朱谦一身玄色蟒纹常服负手而立,深红的宫墙将他那张冷隽的脸映得越发白,衬得一双目冷冷清清如同幽潭。

“十弟这是打算去哪?”视朝两个时辰,朱谦嗓音有些暗哑。

朱献往东华门外指了指,悠哉笑道,“刚给父皇请安,打算回府,”打量一眼朱谦,见他眼下呈现一片淡青色,关心道,“听闻七哥每日夜里都要回煜王府,晨起入宫视朝,这般熬下去,身子哪里经受得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七哥该放下了。”

朱谦并不打算与他辩驳,只淡淡睨着他,

“十弟,小心后院起火。”

朱献一愣,他后宅都没个女人,哪来的后院起火,也晓得朱谦这是攻心为上,吓唬他呢,镇定自若道,

“七哥多虑了,我要是七哥,怕是该多盯一盯六兄,自七哥昏厥以来,六兄暗地里有不少动作,臣弟奉劝七哥以大局为重,莫要被人挖了墙角而不自知。”

玩心理战术,谁不会?

何况,朱珂本就是朱谦的心腹大患。

朱谦不动声色看他一眼,未做理会,大步朝东宫方向行去。

朱献对着他背影笑了一声,哼着曲儿出了东华门。

迈出宫墙甬道,远远瞧见王府的内侍匆匆奔来,“爷,郡主不在家,与家里的姐妹出门逛街去了。”

朱献一愣,问道,“去的哪儿?”

“铜锣街一带。”

朱献摸着下颌想了想,“铜锣街一带,最有名的是红鹤楼,这样,你赶紧派人去红鹤楼定一个雅间,我先回府换一身衣裳,你寻到郡主,就说我请她喝茶,明白了吗?”

内侍立即应是,又掉转马头往铜锣街方向奔。

朱献回到王府,一面催管家将他吩咐的厚礼给备好,一面换好衣裳,打屋子出来,看了看日头。

正值午时,沈家姐妹逛累了定要用膳,他冒冒失失过去怕是不太好,干脆缓一下去喝下午茶。

这么一想,转身又回了屋,怎知心腹内侍气喘吁吁沿着廊庑奔来,笑眯眯将一份帖子递给朱献,

“王爷,平章郡主邀您在红鹤楼用午膳。”

朱献神色雪亮,“果真?”迫不及待将帖子接了过来,拆开,里面是一张闺阁女子专用的粉笺,寥寥数笔,字迹清秀飘逸,正如其人,朱献心中如同刮了一阵春风,格外熨帖,

“背快马,我这就去红鹤楼会她。”

车马萧萧,一路碾着闹市的喧嚣抵达红鹤楼。

朱献是红鹤楼的常客,掌柜的恭敬迎了出来,引着他往楼上走,躬身笑道,“郡主已在靠北的雅间等您。”

朱献一愕,“这么快到了?”提着蔽膝,加快步伐上楼,沿着廊道来到靠北的那间雅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再次扑了扑衣襟的灰尘,露出招牌般的笑容,缓缓推门而入。

透过一座苏绣花鸟座屏,隐约可见窗下立着一道绰约的身影,朱献绕过屏风,抬目朝她望去。

沈妆儿着一身月白的素衫,梳着一个简单的随云髻,斜斜插着一支白玉抱头莲的簪子,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黛,浑身流露出一抹清雅柔和的风采。

越发美了。

沈妆儿纳个了福,郝嬷嬷与听雨则跪下磕头。

“我来晚了,让郡主好等。”朱献温文尔雅朝她回礼,又示意郝嬷嬷二人起身。

沈妆儿露出温柔的笑,

“是我打搅王爷,还望恕罪。”揽袖往桌前一比,“请王爷落座。”

听雨连忙上前替朱献斟了一杯热茶,茶烟袅袅,晕在沈妆儿眼周,令她笑容略生几分缥缈。

沈妆儿收到帖子后,想着与其等朱献请她喝茶,不如请朱献用膳,显得更为敬重,前世朱献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她于水火,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在心,遂着人将两位妹妹先送回府,独自来红鹤楼应约。

膳食还未上桌,沈妆儿便先问他,

“不知王爷寻我何事?”

朱献饮了一口热茶驱寒,这才从袖下掏出户部拿来的一沓公文,递给她,

“这是宜州县的人口赋税。”

沈妆儿接了过来,认真翻阅,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朝中文书,与她平日看得账本迥异,不过她聪慧,很快便寻到其中门路,看出了端倪。

自然也就猜到了朱献的来意。

沈妆儿将文书合上,淡声道,“不知王爷是受何人所托?”

朱献坐直了身子,保证道,“绝不是七哥。”

沈妆儿愣了一下,旋即二人相视一笑。

朱献心思通透,自然晓得她顾忌什么。

“我是受父皇所托,来劝你接纳这封旨意,父皇的意思是,君无戏言,你有功于社稷,父皇这是论功行赏,不算违背法度。”

沈妆儿看了一眼文书,看样子朝廷现在恨不得将宜州甩给她,她还犹豫什么?她也着实喜欢那块山清水秀的宝地。

她并不糊涂,又问,“那宅子呢?所用开支是工部出,还是从东宫账上走?”

果然瞒不过她。

朱献一面感慨幸好有所准备,一面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契,

“不用工部出,更与东宫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在京城的一个私宅,恰好就在沈府附近,不大,只三进的院子,父皇用他老人家的私库购得,赏赐于你。”

朱献将地契,过户的文书与朝廷的赐宅档案,一并拿来,递给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