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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20)+番外

孩子低头说:“我已经吃了一个星期面条了……我想吃点米饭。”

煎锅里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也许就是碳化了的米粒。

梅宝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来教育饥饿的孩子比较合适,最后只好说:“挑食是不好的。”

梅宝也不是多会做饭的人,她平时多靠外卖活下来,这个时候没有技术可以炫耀,可是想到也许明天或者什么时候这孩子就要被送到孤儿院,她稍稍生出一些疑似怜悯的感情,出于自己意料地竟然问了这孩子他家粮食存放的地方,然后用电饭锅焖了些米饭。

梅宝把米和水放进锅里的时候,那孩子着迷地看着,靠得很近,还虚心地问:“阿姨,要放多少水呢?”

梅宝说:“一人份的米,水没过米高出一个指节就好。”

那孩子就好奇地用自己的小手去量,努力记着什么的。

饭下锅后,梅宝才想起来还要有配米饭的菜,她打开冰箱,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

想也知道,孩子妈妈已经去世这么久,没有人补充食材,这孩子刚刚饿的差点把房子烧掉,怎么可能还剩下可以吃的食物。

不过幸运的是她在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一袋味增,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多年前某一次曾经随口称赞过何雅山的味增汤,没想到她的遗产里赫然竟有这物。

又仔细翻了翻,在一堆白塑料袋后面还藏着一个已经发芽长了茂盛叶子的白萝卜头,糠的不像样子,可是这对于几乎什么都吃过的梅宝来说好过没有。

梅宝拿出大勺添上水,然后放入味增和盐,又把萝卜头稍微处理下切块放进锅里。

那孩子很乖巧地从自家的橱柜里端出一个大汤碗,放在灶旁,口水滴答地看着锅。

这顿饭很简单,就只有米饭和糠萝卜味增汤,可是那孩子吃的狼吞虎咽,几乎把脸埋在碗里。

梅宝看着他吃,摸根烟出来抽,这时候孩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阿姨,你做的饭有我妈妈的味道——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梅宝一边抽烟一边笑笑,不置可否。

小孩子等不到她的答案又脸埋在碗里呼噜噜地吃起来。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抬起头说:“那你认识我爸爸吗?”

梅宝的烟灰掉下来,她连忙掸开,有几分狼狈。

小孩子吃了三碗饭,小肚子鼓起来,梅宝替他把剩下的米饭放进冰箱,告诉他用电饭煲热饭,不要动火。

吃饱了的孩子对她的信任大大增加起来,看着她的目光也充满感激和依恋,梅宝对这眼神感觉不妙,觉得这孩子未免软弱,何以对人的温暖渴望到如此地步?她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对大人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每个人都是靠自己长大的,这也不是什么太艰难的事情,几乎就是随便长长也就长大了。

是时候离开了,梅宝并没有成为任何人依靠的打算。这次的经历算是意外地闯入。

那孩子送她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他小声地问了句:“阿姨,你去过孤儿院吗?”

单凭语气就知道这孩子对未来有多么害怕,软弱的像浮萍一样的生物。

梅宝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善意的耐心,淡淡地说:“孤儿院是个很好玩的地方,院长和妈妈们会用自己的方式爱你,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关照。如果你在那里生活下去,等到你足够大从那里离开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你的了。”

孩子太小,还不能理解全部,他依稀觉得这个阿姨是在鼓励自己,于是仰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勇敢的笑脸什么的。

梅宝脸上闪过犹豫,她弯下腰,认真地说:“最爱你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就走了,最后也还是没有抬起手在这孩子的脑袋上揉一揉以示亲昵。

医生觉得梅宝很显然心情不好,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神秘美人如果哪次来的时候表情开朗一眼可以看到底才叫奇怪。

“上次蛟龙岛的案子让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这次我特意给你留意了一个很赚的生意。”医生递给梅宝一沓材料和照片。

梅宝挑挑眉,意外于这次的目标是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医生给她泡了杯茶,有点献殷勤地说:“有人从台湾给我带了点茶回来,这个口味很独特,有股天然的奶香味,你试试看合不合口。”

梅宝没有表情地喝了一口,仍旧没有表情地说:“我不会品茶。”

医生有点失望地说:“你这个人啊……除了致力于把自己的老二切掉之外总该有点别的平易近人点的爱好吧?”

梅宝的眉毛微微皱起来,“我不记得和你熟到可以听你当面说这种话的地步。”她心理开始掂量手术之后干掉这个大嘴巴医生的可能性。

医生笑嘻嘻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还是说说这次的案子吧……”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位少年得志中年得势者的夫人,这位夫人也系出名门,夫唱妇随地做出了一番事业,是位风评颇好的贵妇。

然而上位者居之不易,一路走过来多少要踏着一些牺牲者的尸骨,这位夫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之前曾经让不止一个挡住她及家人前程的人人间蒸发,然而因此也引起了坊间的一些风传,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干净些,这次她特意找上专业人士来办事。

被她视作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叫戴维德.库珀,根据医生详尽的调查,曾经是和夫人走得很近的“入幕之宾”,兼做夫人及其家族在海外的投资顾问。

在库珀手中转出的资金何止千万,他应该是了解夫人家族财产资金走向的知情人。

然而为他引来杀身之祸的并非单纯的经济问题,关键人物是夫人的独子某公子。

某公子本性聪颖,从小的时候就备受关注,小学时便五道杠加身,早十年就有人预测此子定非池中物。

某大人对于这个样貌秉性都十分肖似他的儿子宠爱有加寄予厚望,不待公子初中毕业便送到英国受世界上最好的贵族教育。

然而事实证明,再好的孩子也不易过早离开父母独居,某公子在哈罗公学的时候倒还好,然而到剑桥之后考试就再也没及格过。

某大人震怒,委派专人拜访了剑桥校长,想走个后门让儿子的履历好看些,可惜英国人又倔又硬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偏不答应。

说客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请考虑一位爱子心切的父亲的心情,在我们国家一个成绩不好的儿子不足以光耀门楣,会使他的父亲蒙羞。”

校长以白种人欠揍的骄傲抬着鼻子回答他:“那你该叫那儿子好好学习。”

总之某公子的光环不再,一些关于他不学无术混迹派对靡费无度的消息最终传回国内他父母的耳朵里。

某大人和某夫人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就是这个叫库珀的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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