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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121)+番外

他找来心腹爱将,附耳面授机宜,让她查廖忠平到底什么来头。

他认得廖忠平,之前让人调查梅宝的时候就知道他儿子身边有这么一个情夫。

可是刚刚廖忠平来谈话的姿态并不像是在担心情人失踪的老实人,倒更像是如她自己说的代表国家JIQI在追杀他儿子。

想起那个毫不留情地刺了他一刀又把他从车上踹下去的儿子,郑爷心情很复杂……大体上讲,还是担心和爱护多一点。

毕竟,活到他这个年纪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廖忠平清楚这个郑爷隐藏了某个秘密,但是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关于郑爷千里迢迢把梅宝带到这里来的目的,他之前做了诸多预设,比如——垂涎她的姿色。他记得听梅宝提过说B市有这么个送她珠宝又想收她做干女儿的一号人物,当时他还笑称对方是Sugardaddy。

但是现在见了本人,廖忠平初步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很难想象一个郑爷这样的老江湖,会为了为了一个女人而兴师动众到这个地步。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以他在B市的身份地位何以受如此严重的伤?伤他的又是谁?

梅宝的影子隐隐隔着一层面纱在他眼前晃。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郑爷和梅宝脱不了干系,也许是她在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前最后一个接触过的人,郑爷身上一定还可以挖到点什么。

廖忠平决心无论天涯海角追踪这个女人到底,亲手给她戴上手铐收监!

他不觉加快了步伐。

深夜,经过一天紧张而有序的逃亡,医生和梅宝把车子开到一个小镇旁废弃的停车场。这里鲜有人烟,看上去是个打尖的好场所。

路上他们在一个村口的小店补充过一次物资。梅宝买了一条秋香色头巾包住头发,勉强恢复点自信,人前不那么遮遮掩掩自觉没脸了。

医生在车前露天升了一把火,把大灯打开,明晃晃照着,然后他很神奇用新买的水壶烧了点热水,开始吸溜吸溜地吃方便面。

梅宝喝水吃面包。

医生就一个劲地说着到泰国怎样怎样,畅想的很好,蓝图很宏伟。

梅宝喝下最后一口水,说:“你是真的想去泰国?”

医生说:“必须得去,那里是我们最后的乐土了。我们齐心协力打下一片天下!”用一种“求你了一起去玩吧”的眼神巴巴地看着她。

梅宝垂眼盘算了会,说:“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可以去的地方,和你搭伴同性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医生一拍大腿说:“太好了!我跟你说,泰国真的不错,我听说在那里人妖收入很高的,游摸胸部就得给小费,摸一次给一次钱拍照还另算,你说这一晚上得多少钱!”

然后他就这个问题展开来说,照他的计划推演下去,梅宝会艳压群芳夺得变性人选美大赛皇后,然后嫁入豪门,最后成为有钱的寡妇;他自己则开了全世界最好的整形医院专门接待皇族,就诊还要提前半年预约,手术要签订保密协议,然后他退休后写自传什么的专门揭人伤疤。

梅宝不忍猝听,打断说:“你要去泰国的话,不觉得现在的计划有问题么?”

医生说:“有什么问题?没有啊,都挺好,一切都妥妥的。”

梅宝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随手在地上画了个很标准的中国地图——他当年理论课上对中国乃至世界地图的掌握成绩非常好,比医生在纸上画的那个大公鸡强一百倍。

她用树枝点住地图的一点,“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她耐心地说。

医生看了看,点头。

树枝向南挪了个地方,点住,“泰国是在这里。”

医生频频点头。

梅宝说:“你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我们不往南走,反而一路向北吗?”

医生愣住了。

梅宝静静地看着他,质疑。

车辆明晃晃的大灯下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

医生摸了摸脑袋,说:“嘿嘿,你发现了哈。”

梅宝说:“……我不傻。”

医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内个,其实……在去泰国前,我还有个小小的心愿想要完成……嗯……你能陪我去趟北边么?”

然后又用那种“求你了陪我去一趟吧”的眼神哀求地看着梅宝。

梅宝有不好的预感,冷声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有不了情,所以要去帝都看刘莲子!”

医生说:“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梅宝大声说:“咱们俩人里有一个傻子,你说是谁?!”

医生明白自己是被训斥了,有点颓废地说:“我不傻子,我是为爱痴狂——你难道不想你家廖忠平么?……虽然他说不定现在在追杀咱俩。”

梅宝心里那根刺被拨动,锐痛,要不是觉得欠了医生一个天大的人情真想直接打死他得了……

她叹气,耐心地劝他:“你理智点。你去看刘莲子太冒险,帝都是七处的巢穴所在地,进京的道路都有人把守,一旦暴露就很难逃脱。再说你只是去看一眼的话对刘莲子来说也没什么用。”

医生说:“为了我心爱的姑娘冒点险又算什么!我以后要流亡海外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一想起她我这心啊……”他捶着胸口,咚咚的,“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行吗?见一面就走,我不墨迹还不行吗?”

梅宝说:“……如果我说不行?”

医生想了想,说:“那我就一直说到说服你为止。”

梅宝有点败给他,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运势似乎特别强,一路有惊无险的算是一员福将。进京的路途虽然凶险,但也有说法是“最危险的地方恰是最安全的地方”,七处人未必想到她敢向虎山行。

最主要的是——她欠医生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把她从手术台上救下来,她应当谢他。

叹气,梅宝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们先去帝都,然后再南下泰国……我一定是疯了才陪你这么玩。”

医生开心极了。

在车里讲究睡了一宿之后,第二天两人继续逃亡之路。

他们不敢走国道省道高速,只挑小路走,难免耽误些行程,但是好处是安全。

在路过一个村口的时候,梅宝发现路边一个“美发”的牌子,门口蹲着两个头发焦黄的小青年,很瘦,穿的牛仔裤卡不住腰,露出里面红色的裤衩什么的。

她摸摸脑袋上的头巾,想着下面一头参差糟乱的头发,露出渴望的眼神来。

医生把车停到路边,说:“想去理个头的话就去吧,我等你。”

犹豫了下,梅宝还是下车,向这城乡结合部的发廊小弟们勇敢地走去。

她在理发店受到了热情的接待,理发师是其中一个红裤衩小黄毛,他一边给梅宝剪头一边推荐各种烫发焗油护法类用品,价格从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

梅宝说:“我就是要把头发理顺弄齐,没别的要求,你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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