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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贱下山(9)+番外

农夫说:“呃……”

正在这是,突然传来齐潜的声音,“傻胖,你干啥呢?!”

赵五松立刻奔过去,拉着他的手,脸上沾着饼渣激动地说:“你回来了,我饿了!是这位农民伯伯给我吃的。”

齐潜衣衫勉强还算周整,只是仔细看有许多折痕和破损,像是刚刚被蹂躏过,轩辕苟胜在一气之下骑了他之后又一气之下飞走了,留下齐潜像个被翻了盖的母王八一样仰躺在草丛里,好半天才爬起来。

他虽然会武功,又不会飞,只好自己跌跌撞撞地下山,找路,忙到太阳下山才回到这里。

一回来就看见傻胖被人搭讪,真是晦气!

他一个指头点在赵五松的脑门上,把他给点了个仰八叉,啐一口在他身上,开口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奴才!人家给你吃你就吃!也不怕毒死你了傻子!让人拐回家去过年杀猪了都不知道!@#%¥%”如此这般损了半天,把气全撒在赵五松身上,而农夫这边听得脸青一阵白一阵,走也不好留也不好,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这么浮躁。

齐潜骂累了,才走到农夫身边,拱手道:“多谢丈人施饼,我这个家奴让你见笑了,这一串钱聊表我的一番感激之情,还请笑纳。”

农夫哪里敢要,推辞一番,走了。

两人于是在月上柳梢的时候到了一品山庄。

一品山庄主人姓白,白家少年行走江湖的时候都很苦恼,因为他们都叫“小白”。

白家老爷还健在,但主事的是白家精明的二少爷,而轩辕表妹嫁是大少爷。

齐潜果真只字不提轩辕苟胜的渊源,只报了自己的名号,然后说自己是到此一游顺路拜访。

齐潜年纪不大,名气不小

白家人即怕他一个生气在井里下毒,又巴望他能妙手回春,医治这满园子人大大小小的头疼脑热,因此上热情得很。

晚上齐潜泡在萨满葡萄柚精油的大木桶里,让赵五松给他擦背,得以地说:“看见没有,到什么时候技术人员都很吃香,技术含量越大越吃得开。”

赵五松听了很动心,说,“我也想当厨师。”

齐潜表示认同,说:“看你的样貌就很有资质啊,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赵五松很高兴。

第二天齐潜就提出为了表达对一品山庄的敬意,他可以为众人出诊。

二少爷谦虚地说:“怎么好劳烦贵客,你在敝庄我们已经是蓬荜生辉了。”

齐潜了然一笑,道:“放心则个,此次乃免费义诊。”

话音刚落,二少爷已经奔走到厅外,让管家安排庄中诸人,按身份地位年龄和为庄中所做贡献等条件前来排队看诊。

齐潜心想,江湖真是个奇妙的地方,既有我这样的人,也有白二少这样著名的“金钱不落地”。

第一个看诊是自然是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偷偷地对齐潜诉说了自己的隐疾,“药师贤侄,你不知道,人上了年纪,苦啊!”

齐潜一搭脉,倒没觉得哪里特别不好,反而比一般人要健康许多。

白老爷子看看左右无人,才叹气道,“药师贤侄,我觉得我最近好像不大’行‘了!”

齐潜喜欢听这方面的信息,笑问道:“哦?怎么个不行法?”

白老爷子低头仿佛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最近,我一天才能弄个两三次,从前我一夜最少四次,每次才半个时辰,哎,老了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齐潜的笑容僵在嘴边了,想起自己在床上一弄就翻盖的怂样,心想:……于是大爷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吧?

白老爷子其实一点都不为子嗣发愁,要知道他可有二十来个孩子,还是节育后的成果。

看了一上午病,打发了一众没病找病的闲人后,齐潜忍不住问管家,“听说你们家有位新娶的大少奶奶,为何养在深闺人不知啊?”

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少奶奶有个新名字,叫白毛氏,正是轩辕苟胜的表妹。

当家人把她从佛堂里领出来见齐潜的时候,齐潜略微吃了一惊,表妹还是那么销魂!

这白毛氏也二十好几了,是当代著名的大龄女青年之一,她容貌不是十分艳丽,可以说长的很婉约,宽大的额头和李清照有点像,虽然谁也没见过李清照。

白毛氏未出阁时就以才情出名,在闺中写的诗得到专家的一致好评,而她只不过是随便写写。

而她的家族更是显赫,她是出自湘潭毛家!

所以当年向他求婚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千。

可是毛小姐也有自己的心事。她进入青春期不久就中毒了,每每拦镜自顾,自怜自哀,总觉得自己像个红颜薄命的,病毒大大地打消了她对生活的美好期望,每天生活在没有明天的恐惧中,渐渐地生出了些厌食的情愁,她想:即便这世界是好的,可是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生命譬如朝露譬如晚霞,而他人则如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下去更添了心病,毛母见女儿走入生命的误区十分不忍,便引她参禅礼佛,从此毛小姐徜徉在宗教的世界里,找到了永生的希望,她终于把有限的生命延展成了无限的轮回果报中去,因此而焕发了新的生机,这是后话。

齐潜上次见她已经七年多前的事情,那时候她虽然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但是脸上仍旧有着两坨少女的苹果红,看上去很可爱。如今她已为人妇,虽然苹果红不见了,可是神情中自有一份成熟通透,因而显得高贵不可侵犯。

齐潜很嫉妒。

白毛氏却不认得齐潜了,当年她养病在床对万事都不大关心,齐潜为她做了简单的体检,知道她身体已无大碍,毒性被他控制的很好,一时间对自己的医术也很得意。

至于生育一事,他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于是问了几个令白毛氏脸红的问题。

白毛氏也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齐潜想,毛病可能不是出在这女人身上,倒是那个快四十才娶的大少爷很可疑!

果真,一见大少爷的面,齐潜就看出此人肾虚,定有滑精的毛病!

可怜他老子一年到头折腾自己屋里的女眷,而儿子却是个银样蜡枪头。

晚上齐潜知道轩辕一定会来探听虚实,于是事先打发了赵五松去睡觉,赵五松现在躺着不像个馒头了。他像个热狗。

果真轩辕苟胜踏月而来,问起他表妹的身体。

齐潜说:“她好的很,我今天给她开的药是最终的解药,从此后她就与常人无异了。”

轩辕想:“你果真有解药!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齐潜也不多做解释,继续道:“她的身体就像一块肥沃的土地,种上点啥都能生出东西来,问题是撒种子的人没有。”

轩辕不懂。

齐潜说:“白大少是个天阉。”他猜想,轩辕此时是想立刻将他表妹带走还是干脆十步杀一人血洗白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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